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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李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怀中,只剩下了那十两的碎银子。
那么贵重的药瓶子托给镖局送出去,只付十两的镖银,怕是有些不够啊!
可就这么十两银子,还是他扣下了准备再买一瓶药粉的银钱。
付了镖银,他往后的生活就当真成了问题。
“黎总镖头,我这……有点儿事情,想跟你打个商量。”李同略带着一丝难为情的说道。
一看李同这表情,黎昌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些。
这位李爷虽然看上去穿得十分不起眼,可是每回寄东西,出手都是极为大方的。
虽然这几年寄得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可回回都能让他们镖局赚个好价钱。
“李爷快别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只管说来听听。”黎昌耐着性子微笑的说道。
见黎昌这么说,李同的面上略微一松,还好这黎总镖头多少顾着点旧情。
“是这样的,我这儿有个瓶子,还想请黎总镖头,帮我带去之前的地方。”
“不过最近手头有些紧,你看这镖银能不能算得便宜些?”
李同的话音刚落,黎昌脸上的笑容算是彻底的挂不住了。
“这……都是老主顾了,算便宜些也不是不行,只是再便宜也得出个本钱,不能让咱们镖局赔本不是?”
黎昌说着看向了李同,就不知道他这个便宜点,得便宜成多少?
总不能让他们镖局免费替他跑这一趟吧!
李同有些肉疼的摸了摸怀中的银子,要不是他的存银被盗空了,哪里用得着这么抠搜,还得看人的脸色?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不如黎总镖头开个价,我心里也好有个底。”李同犹豫了一瞬,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托这趟镖。
不为别的,只冲着这么优质的药效,也值得他去拼这一回,博取个好前程。
他现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前几年还意外伤了脸。
再不趁此机会,想想办法离开这个小地方,他怕是这辈子都再没什么希望翻身了。
“这开价之前,李爷总得先让我看看,你要托的镖是什么吧?”
“看过东西,验了货之后,咱们才好谈价钱不是?”黎昌本着来者是客的宗旨,态度还算是客气。
心里想着这李同哪怕是说没钱了,也不至于会让他干赔本的买卖。
看在以往的那些交情份上,他这趟少赚一些也行。
李同郑重的将小药瓶拿了出来,放到了黎昌的面前。
“黎总镖头请过目,我这趟要托的镖,就是这只小瓶子。”
这些年来黎昌也替李同跑过不知多少趟镖,还是头一回见他托这么一个小物件的。
“李爷的这趟镖虽说东西不大吧,可是您也知道,山高路远的。”
“镖局里的兄弟们也是要吃饭的,走这一趟替您送到地方,少说也得这个数才行啊!”
黎昌见了小瓶子,心里倒是有底了。对着李同开出价钱,伸出了整个巴掌。
顾千兰见黎总镖头伸出了五根手指的数字,心中不免疑惑。
也不知道这趟镖是要送去哪里,开价要给五两银子的意思?
可是李同看了黎昌比出的手指,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虽然他心里也清楚,黎总镖头开出的价钱,比之前已经是便宜了的,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根本就拿不出来。
他索性把心一横,从怀里摸出了九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黎总镖头,实不相瞒。在下最近手头十分不宽裕,这里已经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黎昌看着面前的九两银子,又抬眼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李同,确定他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
“我说李爷……您这不是在拿我说笑的吗?”
“五十两一文不少,您有银子付,咱们这趟镖便接下了。”
“您若是实在出不起价,请恕在下无能为力,银子和东西您还是收好了,等您什么时候手头不紧了,咱再合作吧。”
黎昌的心里将这李同骂了百八十遍,只觉得这家伙简直可笑致极。
九两银子就想托这么远的镖,当他这儿是开善堂的不成?
“黎总镖头,我这儿确实是没银子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为难你。”
“你看要不这样,我给你打个欠条?等东西送到了,我保证我家主子,一定会付你尾款的。”李同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说道。
只可惜他的恳求看在黎昌的眼里,更像是个笑话。
“我说李爷,您托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道上的规矩还用我教你吗?”黎昌冷言回绝道。
黎昌说着不再看桌上那药瓶和九两银子,这李同怕不是来他这儿搞笑的吧。
“您要是急着托镖,又实在是没钱,还有个法子。”
“出门右转您往驿站走,那边也能给您寄东西,无论是这个小瓶子或是书信,那儿都便宜。”
“别说是九两银子,怕是连一两银子都用不完呢。”黎昌算是被李同这波操作给气着了,托镖只收他五十两已经是保本价了。
他还想要自己倒贴!?
要说过去他也确实在李同这里赚了不少,贴个几两银子帮他跟一趟,倒也不是不行。
但一下子贴好几十两——这人怕不是白日里做梦,还没有醒吧!
李同被黎总镖头给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又何尝不知道,东西走驿站更加便宜。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但凡要寄东西给主子,都是走的镖局。
价钱虽高出许多,可是安全又快捷,花费更是主子默许了的。
现在这关系到他未来前程的重要东西,让他走驿站寄给主子,耗时实在太久不说。
万一被人不小心弄丢了,他才真是哭天无泪啊!
顾千兰也没想到托个镖寄点儿东西,居然要价这么高。
且看黎总镖头那样子,开价五十两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再转念一想,现在的交通十分的不便利,出门靠马跑。
一路上风餐露宿且路途遥远,都是需要花银子的。
见黎总镖头不像是会松口的样子,李同只得无奈的拿起桌上的小药瓶和银子,重新揣进了怀里。
“既然如此,李某多有打扰了。”李同拱了拱手,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泰安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