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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印的心情第一次因为白宴辰而不好了。
离开洛颜的咖啡厅,她想给白宴辰打去电话询问当年的事。
号码被翻出来,又关掉了。
如果白宴辰铁了心隐瞒当年的事情,就算她问,他给的答案还是之前那番说辞。
没什么意义。
本以为锁定顾南佳这个目标,就能夺回庄旭的心脏。
现在看来,想找到真相还得另辟蹊径。
闻野的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你的车在修配厂完成升级,要我现在给你开过去吗?”
姜印已经记不得她的车这是第几次被送去修配场。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在车子里加一些小发明。
修配厂的老板是季泽离开京市前介绍给她的,此人是改装界大神。
任何车子到了他手中,都能被改装成车主想要的样子。
姜印原本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听到闻野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忽然想到前几天去靳家拜访。
闻野听到她质问白宴辰和顾南佳的关系时,给出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姜印在电话中报出一串地址,让闻野现在就过来接她。
十五分钟后,闻野开着姜印那辆改装过的商务车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上车后,姜印让闻野先往a大的方向开。
闻野很奇怪今天并不是周末,姜印居然没在学校。
“姜小姐今天没去学校上课么?”
姜印坐进副驾驶。
系安全带时随口解释:“洛颜病了,我过来看看她。”
其实洛颜根本没病,只不过为了逃避上课,她隔三岔五就请病假。
与姜印这个不正经上课的学生相比,洛颜才是真正的问题学生。
闻野对姜印的话丝毫没产生任何怀疑。
赶往a大途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家常。
闻野平日少言寡语。
在姜印面前却是个话唠,几乎到了姜印问什么,他就乖乖说什么的地步。
“你家七爷当年因为顾南佳提出分手而大病一场,你和韩哥应该吓得不轻吧。”
正在开车的闻野脑子有点没转过来。
下意识地便点点头。
“是啊,我和韩俊都以为七爷熬不过去那场情劫。”
正因为有过这样一段过往,闻野才对顾南佳有那么深的敌意。
话出口时,闻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诧异地看向姜印。
“姜,姜小姐,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印笑得一脸如常。
“当然是你家七爷告诉我的。”
闻野很意外。
“七爷亲口说的?”
姜印:“那不然呢?”
闻野脑子有点乱。
“大病之后,七爷闭口不提这件事,我还以为这个话题是他的禁忌。”
姜印表现得很不在意。
“谁都有不想谈及的过去。”
“只要迈过那道槛,就会发现当时很多放不下的包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闻野表情迷茫地点点头。
“我也觉得七爷应该尽快从当年的挫折中走出来。”
“他本来是一个清冷的人,当初顾南佳忽然提不要再联系,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
“结果他嘴上不说什么,没两天就生了场大病。”
“高烧不退,打针吃药都没用,还一直说什么不要走不要走这种话。”
“好在七爷是个拎得清的,病好后,便再没提过顾南佳的名字。”
姜印仿佛听懂了什么。
“京市那么多人都坚定不移的认为白宴辰对顾南佳情深不悔,难道是因为这场病?”
闻野没否认。
“顾南佳离开后,七爷病了将近一周。”
“他身份敏感,病重的消息走漏出去后,很多人都在猜测他生病的起因。”
“我和韩俊也很想知道顾南佳在七爷心中的地位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不过七爷病好后对此人的名字只字不提,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众人的禁忌。”
担心自己多说多错,闻野忙不迭将话题又转回来。
“姜小姐你别多想,七爷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胜过喜欢任何人。”
“何况你与七爷之间还有姻缘结绑定,七爷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啊不,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
“就算没有姻缘结绑定,七爷喜欢的也是你,其他女人根本没机会。”
闻野从小与白宴辰一起长大,对自家主子再了解不过。
如果不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一个人,他主子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改变那么多旧习惯。
只是闻野的语言天赋没有韩俊那么高。
表达出来的意思也会留给别人各种猜想。
见闻野还要解释白宴辰与顾南佳之间的关系,姜印打断对方。
“闻野,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和韩俊是真心希望我和小白在一起好好过。”
“你放心,婚姻存续期间内,只要小白对得起我,我自然也会对得起他。”
言下之意,如果白宴辰为了保护顾南佳而搞事情,就别怪她做事翻脸无情。
庄旭被杀这件事,顾南佳没参与其中怎么都好。
但凡被她抓到把柄,她必会让顾南佳用命来偿。
而现在看来,顾南佳身上疑点太多。
明明没病,却谎称身患白血病,就连白宴辰也用这番说辞来堵她的嘴。
很难让她不怀疑这背后到底存了什么动机。
夜里临睡前,姜印忽然问白宴辰。
“小白,大家相识一场,你曾骗过我么?”
情事过后,白宴辰抱着姜印正准备入睡。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清醒了大半。
“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骗你?”
黑暗中,姜印的声音显得很空灵。
“骗人也分很多种。有善意的,恶意的,还有万不得已的。”
白宴辰:“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姜印:“想问就问,需要那么多原因吗?”
白宴辰低沉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
“我只是意外,从来不谈情说爱的姜印,有朝一日也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从未骗过。”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善意的也算。”
“无论善意,恶意,还是不得已,都未曾!”
“小白,我的脾气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嗯,我知道。”
“我的信任也不廉价。”
“明白。不,其实也不明白,不明白你今晚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姜印将唇瓣贴到他耳边。
“那天晚上你说想跟我好好过一辈子,是真心的吧?”
热气吹在脸上时,白宴辰觉得自己浑身都麻了。
“再真心不过。”
姜印低低笑了一声。
“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你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