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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人说,要拿自己来威胁娘亲,阿玉忽然一发狠,一把扭过身来,一口咬在了那拿着弩箭的山匪小腿上。
“啊!”
山匪吃痛收起了脚。
阿玉则借机会一把从地上爬起,飞快朝山坡边上冲去,试图就那般滚下山坡。
但才朝前跑出了四五步,就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光头山匪,一脚“砰”的一声踢在了肚子上。
“呃……”
他那小小的身子,几乎被这光头踢得双脚离地,剧烈的疼痛更是让他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小兔崽子倒是机灵,不过想在我面前逃跑?做梦!”
光头山匪如同拎小鸡一般,将疼得浑身蜷缩成一团的阿玉拎起,一步步朝山坡空地的中央走回去。
“神仙爷爷……”
“神仙爷爷,你……听得到吗……”
这时,被光头山匪拎着的阿玉,迷迷糊糊小声地念叨了起来。
“怎么,小家伙你还认识神仙?”
重新回到空地中央后,光头山匪一把将少年阿玉往地上一扔,一边等待着阿玉娘亲上山,一面冷笑着问道。
“神仙爷爷……我不要……学点石成金……我只要……只要你救救我……娘亲……”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阿玉,像是在说胡话一般,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砰!”
一旁一名独眼山匪,又往阿玉身上踢了一脚,然后骂骂咧咧道:
“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另外几名山匪则是哄笑一团。
不过被山匪又踢了一脚的阿玉,只是闷哼了一声,然后便又卷缩着他那小小的身体,不停地呢喃道:
“神仙爷爷……我不要……不要学点石成金之术……我不要……我只要……神仙爷爷你……救救……救救我娘亲……”
这话说完,那独眼山匪又是一脚踢在了阿玉身上,并大喝一声:
“别叫了,再叫,我一脚踢死你!”
但就跟刚刚一样,阿玉只是轻声闷哼了一声,然后便又继续呢喃恳求了起来。
他自然不知道许太平他们就在这附近,只不过绝境下的他,无意识中将许太平假扮那老道士的话,当成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砰!”
与方才一样,少年阿玉的话才出口,就又被那独眼踢了一脚。
那光头山匪并没有阻止,只是叮嘱他留一口气,另外两名山匪则是在嬉笑商量着等一下该如何折磨阿玉的娘亲。
……
“翟墨大哥,松手,我不会冲动行事。”
山坡上方的乱石堆中,静静望着这一幕的许太平,头也不回地对一旁的翟墨道。
翟墨闻言,当即松开了抓住许太平胳膊的手。
“神仙爷爷……”
恰在这时,少年阿玉那几乎已经轻不可闻的声音,又一次传入许太平和翟墨的耳中。
翟墨能够感觉到,许太平那平静的外表之下,一身血气之力正在不停咆哮。
就好似一头躲在丛林之中,静候时机的狮虎。
虽然多年戎马生涯的经验告诉他,一名合格的将领,最忌讳意气用事。
但此刻许太平身上,那股可能已经只能在少年人身上才能看到意气,非但没让他感觉到反感,反而生出了更加强烈的追随之意。
只觉得,追随在这种人身边,纵使粉碎碎骨,也定然是那种轰轰烈烈的粉身碎骨。
“公子,翟墨兄弟,大阵已布成!”
就在此时,张老同时传音许太平和翟墨。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许太平的周身,发出“轰”的一声轻微气爆之声。
要不是四周有结界在,定然会惊动那几名山匪。
“诸位,接下来可能会冒些风险,但这人,我救定了。”
许太平头也不回地对张老等人道。
要是土行遁地阵还没布置好,就算眼睁睁看着阿玉惨死,他也不会出手。
但既然土行遁地阵布置好了,若还是畏畏缩缩不敢出手,他许太平就不配为人。
“公子单凭心意行事,不必顾虑吾等!”
张老当即传音答复。
他那说话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骄傲,仿佛许太平能做出这决定,让身为属下的他感到无比荣幸。
“公子,救人的事,交给玉竹。”
玉竹这时也传音道。
“公子,务必让在下搭把手。”
一旁的翟墨则是咧嘴一笑。
……
“阿玉!阿玉你听得到吗?”
与此同时,山坡上的四位山匪,清晰地听到了阿玉娘亲的呼唤声。
从这声音之中可以听出,此刻阿玉的娘亲,已经到了山脚下。
“娘亲……娘亲不要上来!……”
原本奄奄一息的阿玉,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猛地从地上爬起,然后大喊了一声。
“砰!”
但跟方才一样,他话才说出口,就被一旁的独眼重重踢了一脚。
“娘亲……娘亲……”
阿玉疼得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缓缓跪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唤着娘亲。
而就在他的双膝“啪”的一声,跪在那坚硬石子上的瞬间,钻心的疼痛让快要昏厥过去的他骤然清醒,跟着原本双目无神的他,猛然仰头声嘶力竭地大声哭喊道:
“神仙爷爷,救救我娘亲!”
“我让你乱叫!”
一旁的独眼山匪见状,恼羞成怒,猛然一脚重重向阿玉的脑袋踢去。
“砰!”
这一脚踢出去过后,那独眼山匪忽然愣住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踢在了一块铁板上。
定睛一看。
独眼山匪愕然发现,一名衣衫破旧的老道士,不知何时挡在了那少年跟前,用他那坚硬如铁的身躯,生生地接下了他的这一脚。
“你……”
满脸骇然的独眼山匪,刚想要撤脚,但那老道士的手却像是两把铁钳死死地将他那条腿卡住。然后不等那独眼山匪大叫出声,老道士就像是折树枝一般,生生地用双手将他那条大腿对折再对折,寸寸折断。
“咔、咔、咔!”
“啊!……”
独眼山匪的惨叫之声,响彻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