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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八匹马啊!”
“峰子你输了!喝!”
桌上七八个空酒瓶,解开了心结,我们还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年关将至,对我来说这是今年喝的最痛快的一次,什么烦恼都不去想,就是要一醉方休。
豆芽仔第一个喝趴下,然后是鱼哥,令我意外的是彤彤还保持着清醒,她大概喝了有十几杯。
彤彤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说:“真好啊老板,兄弟情深,作为一个外人我能看出来你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现在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发财生意的了吧?”
“呵呵,告诉你,我是做....土特产生意的,哈哈!”
她以为我也醉了,想套我话,哪那么容易,我警惕性一向强。
她生气了,提着包起身便走。
“唉!你别走!你得帮我把他们送回宾馆啊!”
我追出去道:“那让我用一下你车总行吧!”
将不省人事的豆芽仔和鱼哥送回宾馆后小萱将我一顿臭骂,说我把鱼哥都带坏了,说我带鱼哥去了不干净的地方,对此我又是一通解释,女人就是这样,疑心太重。
我下楼跟彤彤道了谢,她突然把车钥匙扔给我道:“我喝多了不能开车,你把我送回诸暨吧。”
“扯,你这清醒的很,你酒量不可比我小。”
“哎呀!我晕了!好晕!”
她说着话作势欲倒。
我让她赶紧走,待会儿小萱看见了指定又要发火。
她一跺脚生气道:“你怎么这样!我好心陪你们兄弟几个喝酒解闷!现在让你送我回家都不行!路这么远!我一个女孩子晚上跑夜路很不安全你知道吗!”
我想了想也是,三更半夜确实不太安全,于是我便答应送她回去,当然我向小萱报了备。
她住的地方在诸暨小商品市场后头一栋小白楼里,那时是06年的年底,小商品市场正在建二期工程,晚上路边停了很多渣土车,我好奇问彤彤小商品市场不是在义乌?怎么诸暨也有个,之前我都没留意过。
她解释:“如今这里的小商品市场完全比不上义乌,门可罗雀,不过最早小商品市场是在诸暨的,诸暨人看不太上这种低端小生意,绍兴自古名人多,所以诸暨人心气儿高傲。”
我听后点头,这点我有感受到,绍兴人高傲,只想做大生意,但出手却不太大方,甚至有些小气。诸暨早年不重视的小商品生意后来硬生生把义乌发展成了国际乌。不过义乌能把小商品经济发展成为城市标签也是自己够努力,他们早年有很多人摇着拨浪鼓走街串巷用鸡毛换糖的。
到了门口,彤彤掏出钥匙说:“家里就我一个人,要不要进去喝碗醒酒汤?”
我心想:“喝汤怕是假的,喝别的可能是真的,才不上你套。”
看我不为所动,彤彤笑着随手甩了下包。
就是她这个不经意间的甩包动作,一个“黑乎乎“东西忽然从她包中掉了出来,啪嗒一声!
彤彤脸色微变,她迅速捡起来放回了包中,但我已经看到了!
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枪!看质感绝对是真家伙!我没想到她一个女的,包里竟然一直随身带着枪....
见被我看到了,彤彤面色尴尬说道:“这没什么,现在这世道不太平,我带着防身用,西施姐也有一把,难道老板你手头上没有?”
“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我说。
她点头,又大方的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我。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秦西达以前送过我一把这种小手枪,但那把的质感要比这把好的多,她这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组装的,也没有序列号。
“你从哪儿买来的?能不能给我也搞一把?”
他道:“我托人从大唐买来的,老板你需要的话自己去找就行了。”
大唐?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是西瓜头地盘,难道西瓜头暗中还做着这方面生意?
接下来彤彤的话更令我大吃一惊。
她小声跟我说:“老板我告诉你,内部消息,你不要跟别人乱讲,大唐小吃街上有家书店,我就是托人从那里买来的。”
“同善书店?”
彤彤摇头:“是什么书店我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家书店。”
她这话一出,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那个一脸慈祥的同善书店老板。
“像这样的,买一把要多少钱?”我问。
彤彤小声说:“我这把买来大概五千块,那里从几千一把的到几十万一把的都有,听人说背后人很牛比,只要钱够,带夜视功能的狙击枪和军用手雷都能搞到。”
我听的心头狂跳,这他娘的也太狠了。随后趁着天色蒙蒙亮,我考虑过后又拐弯去了大唐。
那时候在大唐出现的人,要么是来买袜子的,要么就是做袜子的,工业园区周围随处可见刚下了夜班的黄毛小伙和精神小妹,我溜达转了圈,突然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擦鞋小摊子。
“老板!怎么是你啊!”
“是我,我刚好路过,顺便看下你,这里生意怎么样?”
“这里人多!关键同行竞争少!生意比我在火车站好多了!我现在每天能挣两百呢!”
“没人欺负你吧?”
她想了想道:“开始有几个小混混骚扰我,老板你不是给了我个电话嘛?说是你儿子西瓜头,我就打那个电话了,后来这周围在没有人敢欺负我。”
我笑道:“那行,好好做你的擦鞋生意,往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老板,咱们萍水相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那你想不想报答我?”
“我.....我想....”
她脸色通红,说话支支吾吾。
让她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跑去取了五千块回来递给她道:“待会儿你去一家书店,把这钱给店老板,你就说要买家伙,看他是什么反应。”
她很疑惑,但还是做了。
八点多,她从书店出来后又将钱还给我说:“老板我都照你交待的说了,结果人书店老板压根不知道我在讲什么。”
“行,没你事儿了,你先回去看摊子。”
在门口抽了一根烟,我深呼吸一口进去了。
“老板,这一大早的又在打扫卫生啊。”
上次我临走前买了他一枚太货六铢,他还记得我,他笑着说是啊小伙子,早起打扫卫生。
我心中暗自猜测,他姓徐,西瓜头也姓徐,是巧合?还是说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上次通过简单接触,我猜这人不是我们古董圈子里的人,倒现在我有点看不透这人。
“徐大叔,今天我来是想买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我手比了个八字,对着空气指了指。
他疑惑道:“你这什么意思?”
我笑道:“大叔你知道我意思,我是徐顺朋友,徐顺你认识吧?”
“徐顺?我不认识这人。”他摇头说。
我指了指店里那一排排书架,随后我又指了指窗台上养的那些香味十足的盆栽花,深呼吸道:“要不是无意中的发现,我可能这辈子都查不到大叔你这里来,暗香书影,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