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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个人利益应该服从组织利益!”
谢副市长稍微提高了声音,并意有所指地点了对方一句。
“不承担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就是不顾大局,就是损害组织利益了吗?”
周局长针锋相对地反问道。
两个人在会议室里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坚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而市委书记和市长,还有其他常委,都一面倒地赞成谢副市长的意见,并都在心里默默支持着,但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谢副市长不乐意了。
心说我在前面替你们冲锋陷阵和周翊硬刚,你们倒好,在一旁喝茶水看热闹,还叫个人了?
“总之,我的意见就是一切从大局出发。如果换做是我,哪怕是个人受了再大的委屈,我也会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
谢副市长唱了一句高调之后,毫不留恋地退出了孤军作战的辩论现场。
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在宫、孙、郑三家那里也算有了交待。至于你们怎么做,那就和我无关了!
反正那三家的怒火无论怎么烧,不会,也不敢烧到他的身上。
“大家都是什么意见,都说说看,瑞武同志?”
韩书记一看谢成林撤退了,之后又没人跟上,而事情一直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开始施展点名**。
你看,你是分管公安机关的直接领导,你的意见肯定会得到周翊的尊重。所以你先说最合适了!
庞瑞武面色微变,他就知道,还是可着他这个外省人欺负!
“我觉得长林同志的意见很中肯,但是周翊同志的话也有道理,说实话,我也很感到很为难,大家想一想,有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
听了庞瑞武的一席话,大家如听一席话。
好像说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金水同志呢?”韩建国目光转向宣传部长。
“哦,我和庞书记的想法差不多!”戴金水连忙说道。
韩建国又看向组织部长左拥华等人,就见几个常委眼神躲躲闪闪。
算了,这样下去根本商量不出什么结果。
实在不行就散会,然后直接找小周谈谈。估计小周怎么也能给他这个市委书记一个面子。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号码,不禁面色一变,立刻抬手向大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走到一旁,语气恭敬地说道:“省长,您有什么指示?”
“立刻对直接责任人进行严肃处理,并将处理结果尽快通知伤者家属,迅速平息此事!”手机里传来省长阎华峰十分严厉的声音。
“明白,省长,我立刻去办!”韩建国心头一凛,随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那边的周翊一眼,暗叹了一口气。
行吧!至少这恶人,不用他自己来当了!
……
五月六日上午。京城五塔寺。
正值天气变暖,百花争艳的暖春时节。
孙正廉约了曲素芹、郑通达、张为民几位老友,来到五塔寺观银杏赏蔷薇,此刻他的心情就像是这难得蔚蓝他天空一样,那是相当的晴朗美好。
但很快,这份晴朗与美好就被一个忽如其来的电话给打破了。
“爸,有个事儿你听了别着急,就是浩然在长天被车给撞了,右腿骨折了!我们现在在长天市医院呢……”
听到大儿子孙洪杰打来的电话,孙正廉的老脸顿时一沉。
只要听到‘长天’这两个字,他的神经就会被深深地刺痛。因为在那个地方,有个让他欲除之而后快却又暂时奈何不得的黄口小儿!
更何况,大孙子又那个地方出了车祸,把腿给撞断了。
旁边的郑通达见孙正廉的脸色不对,连忙关切地上前询问。
一听说孙浩然出车祸腿折了,不禁为之咂舌,然后幸灾乐祸地叹气道:“老孙呐,不是我说,你孙子要不是为了追那个小丫头,哪会出这种事儿?唉!”
他这是在报前两天的一箭之仇。
因为当时得知郑彭与宫士雄嫖娼被抓时,孙正廉也说过同样的话——‘老郑啊,不是我说,你孙子要不是去长天追田家小丫头,哪会出这种事儿?唉!”
孙正廉看着这个阴阳怪气的老东西,用无比同情的语气回道:“听洪杰说,浩然伤得不重,但是你孙子郑彭,好像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昏迷一整夜刚刚醒过来!启仁两口子也到长天了,估计是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
郑通达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发青地招呼秘书过来,给儿子郑启仁打了电话。
在确定了实情之后,不禁身体一阵摇晃,险些当场晕倒。
……
长天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
孙浩然躺在病床上,抬着一条打石膏的右腿,脸上充满浓浓的阴郁之色。
宫士雄就躺在孙浩然隔壁的另一间病房里,倚着床头发呆,似乎在思考人生。
两人此刻思考的似乎都是同一个问题。
那就是造成他们差点儿团灭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
是田恬的‘红颜祸水’,还是周翊的‘天煞孤星’?
或者,是以上两种的叠加效应?
孙洪杰、高晶夫妇,宫常英、宋巧萍夫妇在看过儿子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伤得不重,一个伤的皮毛,这对孙、宫两家来说,算是一个勉强可以接受的结果。
但对刚刚从重症监护病房出来的郑启仁、付艳秋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接受,也是不能原谅的!
“郑秘书长,宫局长,孙董事长,我们已经对负责具体行动指挥的刑侦支队长、禁毒支队长给予免职处理,对参与行动的民警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现在涉事民警就在门外,想给郑秘书长道个歉。”
市委书记与市长联袂而来,向郑启仁、孙洪杰和宫常英等人说明了处理结果,可以说是诚意满满!
“处理的太轻了!”郑秘书长冷冷地说道。
韩建国暗叹了口气,问道:“秘书长的意思呢?”
“该撤职的撤职,该开除的开除。”郑秘书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民警们的迁怒,其实是没有道理的!
但郑启仁夫妇根本就不打算讲什么道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愤怒和展现强权的渠道而已!
“处理的太轻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郑启仁等人愕然转头,就见一个年轻警察大步走进房门,径直来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