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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近的气氛十分紧张,街上都没有几个行人,大多数人感觉到最近风气很邪,没事宁可躲在家中,至少平安无事。
禹王的仪仗在前面鸣锣敲鼓地开道,坐在亲王轿辇中的他看着这冷冷清清的街道,眼睛微微一眯,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一群贱民。
最近反对他的声音渐响,这让他颇为不高兴,如今大局已定,这个天下该适应他的统治了。
他的轿辇直接往皇宫而去。
越接近皇宫,这里就越繁华热闹,他的眉间这才疏展一二。
今日是大朝,也是他正式上位成为摄政王的日子,过了今天,这天下也将唾手可得,这么一想,他的内心颇为火热。
不少官员在看到禹王那超规格的轿辇时,都颇有微词,但碍于现在朝中风向,大多都敢怒不敢言。
而先一步进宫的辅政大臣,在看到禹王高调嚣张的进宫,也避其锋芒退让一边,比起往日的萧明章,他们更厌恶现在这个禹王,一个目无王法天下的野心份子。
等禹王的轿辇高调的越过他们,走在宫道上时,他们才敢小声议论几句。
“摄政王真的醒不过来了吗?老夫以前还说过他嚣张霸道,如今一山还比一山高,昔日竟是老夫看走眼了。”
“唉,谁说不是呢?以前还不服摄政王的王令,如今真想把他请回来,让这讨厌的……”
“慎言,小心被抓到把柄下大狱,前不久的户部尚书一家就被下了大狱。”
被提醒的人赶紧拱了拱手,别人不提醒,他倒是忘了那耿直的户部尚书,就因为他以前主张要向江南征税,不能让禹王一人独得庞大的税收,所以如今就被报复了。
而老牌勋贵集团现在集体支持禹王,他们夹起的尾巴终于翘了起来,目中无人的狂样跟新主子禹王一个德性。
要是刚才的话被他们听去,接下来怕是一家老小都得蹲大牢。
思及此,他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四周看了看,好在那拨勋贵集团离得有些远,应该没听到他吐槽的话,他这才把心放回胸腔中。
与这些畏缩的辅政大臣不同,像宣宁侯这样没有实权的勋贵们则是集体意气风发,走在这宫道上,也觉得往日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他们交头接耳,开始畅想着今天大朝过后,禹王正式成为摄政王,他们能获得的官职,有了实权,还怕没人敬他们吗?
被萧明章打压的日子过去了,总算等到了出头天。
跟冰火两重天的前朝不同,后宫中的祈美之,今日也穿上了太后的朝服,今日的大朝她要携带着小皇帝出席,所以这会还在大妆。
只是她脸色阴沉,这让侍候她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就连亲信张公公也不敢说笑话逗主子开心。
“这个禹王实在不知所谓,他若上位,我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今之,这人不能与之谋。”
祈美之直接推开给她上妆的宫女,语气不善地与亲弟祈今之道。
最近这段时间,越是跟禹王接触,她就越是不满,这样的男人,给萧明章提鞋都不配。
祈今之沉了沉脸,最后他握紧拳头道,“姐,先别急,这戏还得唱下去……”
“怎么唱?”
祈美之烦躁地打断弟弟的话,萧明章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姐弟根本探听不到,为此她召了元嘉公主进宫好几次,可这天真单纯的小公主却始终跟她打太极,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一想起这些,她就气恼不已,不知道元嘉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居然长了脑子?
祈今之先安抚着姐姐的情绪,留给他们姐弟的选择并不多,所以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其实他现在也颇为反感禹王,这人就一小人作派,以为自己即将大权在握,谁也不看在眼里,那副样子就是欠揍。
看到小皇帝被抱了来,他赶紧上前去迎接小外甥。
祈美之看到儿子到来,这才收敛了脸上的戾气。
随着祈太后牵着小皇帝的手迈进金銮殿,群臣立即下跪迎接帝王。
在人群中最为显眼的禹王却仅仅只是微微弯了弯腰,斜眼看了看这乳臭未干的小皇帝,眼里满是轻蔑之意。
他这不敬的姿态落在众臣的眼里,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实在看不惯,要不是碍于他的身份,早就有人跳起来指摘他是乱臣贼子了。
宗室那边却是无人吭声,德宗皇帝子嗣虽多,但成活的却不多,这个禹王也是时来运转,捡了萧明章的漏,人家这运道,他们羡慕不来。
既然如此,他们还不如闭嘴,日后才有好日子过。
祈美之见到此情此景,心里气愤不已,但碍于场合却发作不得,只能扶着张公公的手坐到帘子后面。
哪怕不能垂帘听政,但每半月一次的大朝,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席的,这是她彰显权利的重要机会。
众人这才三跪九叩三呼万岁。
禹王只是半跪在地敷衍了事,坐在高台上的她看得清清楚楚,瞬间捏紧手上的帕子。
忍。
她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能功亏一篑。
小皇帝还小,她开口道,“众卿平身。”
众人这下才重新站了起来。
禹王径自开口,“如今九哥昏迷不醒,朝中早已停摆了不少时日,民间更是沸沸扬扬,本王提议,该立下一个摄政王监国,这才是于国于民的好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站出来同意的大臣一个接一个,竟是串通好的。
只有几个还算位高权重的辅政大臣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其实他们才是关键。
“几位大人,莫非是不同意本王的提议?”
禹王直接朝这几个老不死的施压,这些人都是先帝留下来给小皇帝保驾护航的,这些年在萧明章的手下磨得也没有脾气了,如今居然敢在他面前硬气,这是不知道一个死字怎么写。
几个辅政大臣互相看了看,对禹王的厌恶实在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了。
其中一人气不过,站出来朝禹王骂道,“乱臣贼子,摄政王还活着,何时轮到你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禹王转着手腕,看着这不怕死的老臣,虽然对方是朝中一品大员,可他还真不将对方看在眼里。
“辱骂本王,该当何罪?”
他这一问,立即有狗腿子跳出来道,“王爷,这是藐视皇家的大罪,当治他一个不敬之罪,该押入大牢才是。”
“你,你们这是一丘之貉……”
“既然他要找死,那就拖下去吧。”
禹王微撩眼皮冷声吩咐道。
那一品大员的辅政大臣立即就被人拖了下去,他喊冤叫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禹王掏了掏耳朵,又吩咐一句,“实在是聒噪,把他舌头给割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