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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
一声尖叫,余长乐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只觉得后背都被汗浸湿透了,一颗心仍在狂跳不止。
她坐起身惶惶不安地环顾四周,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紧绷的身子瞬间无力地靠到床头,心里既不安又庆幸。
刚才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看见孟久安跌进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之中,她着急地伸手想要拉住他,却怎么也够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坠入黑暗。
绝望之下她大叫出声,竟生生把自己从噩梦中叫醒。
可那个梦实在是太过真实,梦里她只觉得心痛得都快无法呼吸,就连醒来之后都久久不能从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中抽离出来。
余长乐下意识看了一下时间,刚好凌晨十二点,离服装店上班还有九个半小时。
她心里默默盘算着,李梅平时要送丽丽上学,送完孩子一般会提前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到店里做营业准备,八点半就可以打电话试试店里有没有人。
她实在是心慌得厉害,也顾不上昨天才问过李梅关于冬训的情况,明天一早她还得再问一遍才放心。
漫漫长夜,余长乐蜷缩在床上辗转反侧,坐起身想找点事做,却发现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法静下心来,连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秋天二十来度的羊城第一次让她觉得冷得慌。
她重新躺回被子里,双手攥着薄被,一双大眼睛定定地望着房顶的一片漆黑出神。
刚才的噩梦里就是这样一片漆黑的环境吞没了孟久安。
下一秒,余长乐迅速地爬起来,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举动——她一把拉开了房间里的电灯开关,瞬间明亮柔和的光线洒满全屋,将黑暗驱散得无影无踪,好像就这样余长乐才觉得心里安稳一些。
军区招待所四楼某个房间的灯亮了一夜,直到早上太阳升起才悄悄关上。
八点半不到余长乐就守在招待所前台的座机电话前,眼睁睁看着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时间跳到八点半,立刻就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嘟——
一直响到忙音都没人接。
余长乐悻悻放下电话,看来李梅这时候还没到店,这是她开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开门时间太晚。
隔了五分钟,余长乐又打了过去,还是没人接......
又隔了五分钟......还是没人接......
余长乐持续不断地拨着电话,连前台的工作人员都看出了她的紧张。
一直到八点五十五,终于,电话那头李梅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长乐服装店,您哪位?”
余长乐瞬间激动不已:“李嫂,是我,长乐!”
李梅有些意外,刚才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听到店里电话一直响,等她走过来接的时候又断了,她还在想这么早是谁来的电话,没想到居然是长乐。
昨天不是才打了电话回来,难道出什么急事了?
“咋了,长乐,咋这么早来电话,出啥事了吗?”
听着李梅关切的语气,余长乐莫名其妙鼻子发酸,她神经紧绷了一整夜,心里的担忧无处宣泄,再开口说话声音里就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没事,李嫂,我就是想问问......昨天王哥回家,有没有说冬训出什么事了?”
李梅被问得莫名其妙,昨天电话里余长乐才问过她冬训的事,今天怎么一大早又打来问了?
“没有啊,你王哥昨天回家没提冬训的事,我也没顾上问,要不今晚等他回来我再替你问问?是有啥事要找久安吗?”
余长乐听说昨晚王建国回家没说冬训的事,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要是孟久安真出了事,他铁定会让李梅转告自己。
“没什么事,可能太长时间没消息,我有点担心他,昨晚睡得不踏实,嫂子,要是久安有什么事,你一定马上给我来电话啊!”
李梅一听笑了,没想到余长乐还有这么小女儿的一面呢!
“这才一个多星期就觉得时间长啦?那是你当上军嫂的时间还短,我最长有一年多没见上我们家老王一面呢!放宽心,久安他们只是训练,又不是真的打仗,问题不大!”
有李梅这个过来人的经验,余长乐挂电话的时候觉得心里有底了许多。
昨天后来郑所长给她来了电话,电话里也没把话说定到底能不能做,只说局里十分重视她的这笔贷款业务,特派他到羊城来协助她办理,今天上午的飞机就从金帛直飞羊城。
余长乐看看时间差不多,向前台打听了一下羊城飞机场的方向,出门坐了一个三轮就往机场去接人。
这时候的羊城白云国际机场虽然与后世的白云国际机场相比小了不少,可与周边低矮陈旧的建筑相比,一眼看上去还是相当先进和气派。
硕大的出发大厅里旅客稀稀落落,这时候的出发大厅内还没有配置航班出入港的电子时间牌,余长乐找到服务台询问郑明义坐的那班航班信息,得知航班还有二十来分钟才到达羊城,她便找了一个接近出站口的位置坐下慢慢等。
等了接近半个小时,出站口的位置才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往外走。
余长乐站起身走过去,就看见郑明义一脸兴奋东张西望地从人群后面冒出头来。
她笑着朝他挥手:“郑所长!”
郑明义见到她一脸惊喜,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余小姐!”
郑明义没想到余长乐居然会亲自来接他,简直受宠若惊:
“余小姐,您怎么来了?我到招待所来拜访您就是了,这不是辛苦您跑一趟吗?”
余长乐领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
“不辛苦,你为了帮我办业务专程飞一趟羊城才辛苦,我想着你之前没来过羊城,找路难免折腾,我上午也没什么事,来接你正合适。”
郑明义心里听得暖洋洋的,和余小姐打交道真的很舒服,虽然他们邮政是提供服务的一方,他却时刻有被尊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