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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贱人,满嘴胡言!”
被人把最深处的秘密道了出来,颜面丧尽的安雪气急败坏。
“奴婢没有胡言,那青楼女子就是百花楼名妓,王爷不信可以寻人对峙!”
安雪狰狞着脸,恨不得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了,嘶喊一声,“你简直疯了,看我不撕烂你嘴!”
话还没说完,身子一股力量,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瘫坐在地的安雪望向宁王。
那冷冽的目光带着嫌弃,震惊,鄙夷,利剑似的刺进安雪眼睛。
“王爷,你不要相信她,她污蔑妾身,污蔑妾身!”
宁王胸膛憋闷又刺痛,这可是他爱过的女子啊!竟是如此不堪。
安雪脑子一片混乱,天塌地陷。
自小莲成妾室后,面对这个自小服侍自己,对她一切了如指掌的婢女甚是不安,这可是让她寝食难安的一根刺啊。
也防止这丫头将她陈年往事说出,安雪是意欲将人灭口,但她也知道,这丫头一旦出了任何事她是第一嫌疑人。
是以,需谋划个周密法子,既除掉她又不让自己惹嫌疑。
可如今她还没想动手呢,这丫头竟然中毒了!
方才事发之时她第一反应是赵侧妃所为,意欲嫁祸她,但细想也不对,若真是赵侧妃下手,这丫头还能捡条命?怎么也得下入口即死的剧毒,这样她的罪过才更大些。
如今从这丫头没死以及揭她老底儿来看,安雪这才明白——是这丫头自己设计这场局!
她这是先下手了!
她定是想到自己会杀人灭口,所以先发制人,自编自演了这出戏!
反应过来的安雪双目猩红,怒气冲天,“你这个混账东西!我真是小看你了,贱人!贱人!”
“够了!”
宁王一声呵斥,安雪这才发觉身在何处,爬起来跪到宁王面前,哭哭啼啼,“王爷,你切不可信这贱人所言,她都是胡说八道,她知我不喜她,怕我日后为难她,所以编造谎言,她是想毁掉我!”
“是吗?”宁王斜睨着她。
那语气分明是不信任,安雪彻底慌了,眼泪刷刷掉落,“王爷,这丫头就是故意的!你要相信雪儿!”
“你忘了我们过去感情有多好,你怎么能因为一个贱人的话就这么怀疑我!她这是挑拨离间,是污蔑诛心。”
“她故意陷害我,为的就是让你厌恶我,借你手除掉我,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您切不可被她诓骗啊!”
若搁以往,宁王定会毫无不犹豫地相信安雪。
可他一想到安雪自入府至今的所有举动:奢侈铺张、善妒不容人、苛待妾室,发疯泼妇……
这一切跟他过去认识的温柔如水的雪儿大相径庭。
自知晓宋清音为他所做之事后,他一直在想,能这样默默付出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不择手段上位?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不通,而此刻——所有疑惑有了答案!
这下哪儿哪儿都对上了,容不得宁王不相信。
他为她付出感情付出真心,为了她伤害一个无辜女子三年,整整三年啊!
却没想到自己的一厢真情都是在这女人精心设计下!
床上的小莲还在哭泣,直到听到宁王一句将王妃禁足,看着哭疯了的安雪,身上所受的伤痕此刻像一下子痊愈了。
思绪飘回昨日……
被王爷下令抬妾的她并没有沉浸在富贵喜悦中,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几番斟酌后朝东苑去。
“侧妃娘娘,多谢您出手相助,小莲感恩在心,永世不忘。”
看着恭恭敬敬跪在堂中的人,赵灿温和一笑,“没什么,举手之劳。”
小莲又重重叩首,“与侧妃娘娘来说是举手之劳,可对奴婢来说却是再造之恩!”
赵灿并未邀功,“总归是你这丫头有福气,日后好好伺候王爷便是。”
小莲应了声,又屈膝拜一礼,转身准备要离开时,脚下步子却迟疑不定,犹豫几许终是又折回。
扑通一下跪在赵灿跟前,郑重叩一首,面容再诚恳不过,“奴婢求侧妃娘娘垂怜,请侧妃娘娘庇护。”
赵灿眉头一扬,“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哦,我明白了。”赵灿笑得和气,“你是担心王妃不容你?别怕,到底你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王妾,相信王妃也不会过多为难,总归你与她这么多年情分,日子久了王妃自然会接受这件事。”
“不!”小莲摇着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她害怕的不光是安雪的敌对,更重要的是她自小服侍安雪,知道她太多密事,对方不只是会报复折辱她,更是会要她永远闭上嘴!
可她一个小小姨娘如何跟王妃作对?王爷也只是酒后一时宠幸,对自己并无好感,指望王爷庇佑是不可能。
她必须给自己寻求有力的庇护,而在整个王府里,有实力跟安雪抗衡,且与她分庭抗礼的也只有这位侧妃。
听了她的叙说,赵灿先是诧异,而后又担忧叹息,“原来这当中竟有这么多隐情,若是这样,瞧着王妃定是不会留你的。”
小莲泪眼汪汪仰望着面前女子,期待着她的援手……
安雪的哭声已远,宁王也迈步出房,小莲终于停下哭泣,擦干泪水。
院子里的赵灿听不到房里交谈,只听到安雪崩溃嘶喊,随之就是王爷喊来人,继而安雪被架了出来,哭天喊地的被拖走。
“王爷”
看着怒气冲冲走出房的王爷,赵灿本想上前招呼,却见对方头也不回离去。
半空中的手停滞着,赵灿悠悠收回,回头瞟了眼小莲房间,又望向前面离去的人,笑得得意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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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王忻被太子驱赶出来,孟鸢惶恐至极,一番斟酌后前去太子书房。
“殿下此举为何?妾身不懂,还请殿下明示。”
瞧着她疑惑又委屈的样子,萧胤宸淡淡道:“不过是指派给你个下人,何须如此。”
太子说得随性,可此事落在孟鸢这儿却是炸开了锅,谁不知这其中大文章,她心急又不好直言相问。
那会儿让王忻将太子当时所言一字一句说给她听,包括太子面色、眼神,再加上当日发生一切,她何尝不明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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