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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说的是。”
知意说完低下头,看不出是何表情。
“我去商行,你要一起吗?”
“上次钱庄查账发现些问题,女儿去瞧瞧,就不陪娘亲一起了。”
清音也没多问,经过钱庄知意下了马车,目送母亲离开。
不消一刻,另一辆尊贵车架在面前停了下来。
时晏透过车窗朝门口立着的人打招呼,知意见了登上马车。
这两个月时晏同温绮月又见过几面,次次知意陪同。
“这是我画的青莲图,上次我们赏莲归来绮月要我帮她绘莲花,看看画的怎样。”
知意展开画卷,出尘不染的青莲也是她最爱的,临摹着画卷赞叹画工极佳。
时晏却不甚满意,“其实设色清雅些会更好,但她喜欢花团锦簇,可莲花美在出尘脱俗,过于浓烈不合适,又要莲花又要灿烈,这可难倒我了,那姑娘惯会刁难人,我可是绘了好些时日。”
少年看似抱怨嘴角却带着甜蜜,知意看在眼里,“画是次要,重要的是表哥心意。”
“女孩子不会在意礼物本身,表哥亲手作画肯花心思这才是最重要的,温姑娘一定会高兴。”
知意这么一说时晏才放下心,“谢表妹。”
到了茶楼,温绮月已在等候。
茶香四溢,笑语闲谈,时晏目光温柔,温家小姐笑声清悦,知意静静坐在一旁不打扰他们。
“知意妹妹不爱讲话?”
被突然点名,看着笑眸清亮的温绮月知意淡淡一笑,“你们聊就好。”
“表妹人小,但最是稳重懂事。”时晏亲自给妹妹添茶,“这可是我最贴心的妹妹,母后也时常夸赞。”
“欣阳表姐要听到该不乐意了。”
时晏爽朗大笑,“可不,定得掀房顶。”
温绮月嘴角噙着笑,看着时晏又看向知意,晶亮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
一刻后小厮前来禀报,宫里临时召唤,时晏不得已先行离去。
“大皇子放心,我会把知意妹妹送回家的。”
“好”
时晏走后只剩两人,上一刻欢声笑语的房间此刻静的尴尬。
知意同温绮月没什么话说,正要告辞就听对方开口:“大皇子很好,知意妹妹觉得呢?”
“龙子凤孙自然都是极好的。”
一手托腮,温绮月笑眼弯弯,“对知意妹妹也很好。”
“表兄是帝后长子,也是我们这一辈的兄长,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都很好。”
温绮月笑而不语,端起茶壶亲自给知意添茶。
收回时胳膊肘蹭倒了自己杯盏,茶水流出,水迹很快浸湿了搁在旁边的画卷。
知意眼疾手快将画卷拿起,“呀,都湿了!”
抽出手帕小心翼翼将上面水渍一点点擦拭。
温绮月却毫不在意,慵懒地靠在椅上看着女子一举一动,“已晕染,没法儿看了,回头请大皇子重新绘幅吧,大皇子应该不介意。”
知意手上动作一顿,重新坐下身,目光停留在画卷上,“也是,温小姐喜欢的表兄没有不应的。”
“其实我也不喜欢莲花。”
知意抬起眸,“那温小姐为何还让表兄绘莲花图?”
“观景一时兴致喽。”
温绮月说的随意,看向知意时眼中闪着晶亮,“宋妹妹好像喜欢莲花,哦对,咱们初见时你就看中了我赢下的莲花灯,大皇子还特意为你向我寻买,可见妹妹喜爱。”
朝桌上画卷抬了抬下巴,“妹妹若不嫌弃这幅画送你了。”
“温小姐说笑。”知意松开抚在画上的手,“这是表兄送你的,我如何能要。”
“我是瞧妹妹喜欢,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温绮月的言辞和眼神让知意浑身不自在,于是提出回家。
“时间还早,再坐会儿。”
“商行还有事,我得回去处理。”
“大皇子若没走是不是商行就没事了?”
知意一愣,就见温绮月笑得灿烂,明明是春风笑脸却闪着咄咄逼人。
“还是大皇子不在就不能多待了?”
知意沉下脸,“我本就是为你们陪同,既然表兄已走我自没必要再留,告辞。”
温绮月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这里离商行不远。”
“那可不行,知意妹妹是大皇子最贴心的妹妹,你若独自回去大皇子知道会心疼,会埋怨我的。”
知意眸色淡淡,“怎会,温小姐是表兄心尖上人,表兄怎会怪罪。”
“心尖上人,嗯。”
温绮月对这词儿很满意,再看回对面小姑娘,她盈盈一笑,“心尖和血缘,伯仲之间。”
女子言语让知意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不再多言,转身走出茶楼。
温绮月也跟了出来,一路就在知意身后,貌似必得亲自送她。
停下脚步,知意看向身后人,“温姑娘留步。”
温绮月眉眼温柔,“我答应了大皇子送妹妹回去,自得说到做到。”
“我说了不用,谢谢。”
“用与否是妹妹心意,我只做到对大皇子承诺,倒是宋妹妹,这般执着是想让大皇子埋怨我吗?”
知意烦躁,不跟她纠缠快步跑开。
气喘吁吁的人还未到商行,就见外头围了很多人,闹哄哄的,像出了什么事。
听到身后脚步声,知意转回头,“我到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温绮月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不再上前,知意无心再理会她,跑向商行。
拨开人群,就见当中跪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十六七岁年纪,嘴里喊着主母成全。
……
江云轻正在酒楼与友人谈笑应酬,就见女儿气冲冲闯了进来。
“闺女怎么来了?”
知意满脸怒容,大口喘息,友人极有眼色,见状先行告退。
女儿模样江云轻很是担忧,拉着她坐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避开父亲手,知意怒气冲冲,“父亲你太不像话!”
江云轻不解,“你这孩子没头没脑说什么。”
“你竟然养外室!”
“胡说八道什么呢?”
“人都挺着肚子找上门来了!”
江云轻闻言脸色骤然阴沉。
“父亲何必干出养外室这等不光彩行径,你知道的,娘亲从没阻拦过你纳妾,她甚至还主动劝你纳妾,你怎能如此!”
“你小孩子懂什么。”
……
待江云轻到时,就见商行门外已围观满了人,中间伴随着女子哭泣声。
“求夫人成全,奴家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我说姑娘,咱有事进店里说行吗。”店里伙计在一旁劝着,“你一直跪在这儿算怎么回事,这不是说话地方。”
女子挣开对方,手持匕首抵在脖下,“不要碰我!”
伙计不敢轻举妄动,莺歌又嘶喊,“江公子不让奴家靠近,还威胁若我再出现便让人将我丢出京城。”
“奴家命不值钱,公子可以不认奴家,但不能不认腹中孩子啊。”
说着又朝商行大喊,“求夫人给条活路,否则奴家今日只能跪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