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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时礼单上写的和实物对不上,这就是骗!”尤氏气得嗓门都喊破。
“夫人呀,您糊涂了。”
嬷嬷劝着,“您忘了,当时嫁妆送来时你并没让人开箱清点。”
尤氏一愣,“我,我那是尊重信任他们,没好意思现场查点。”
转瞬恨得咬牙切齿,“不想却给了他们钻空子机会,果真是商贾之流,他们卑鄙,他们无耻!”
“老奴明白夫人意思,可夫人啊,照理说入库这种事,就该对着礼单将实物清点无误,方能入库,您当时没清点,导致这些稀里糊涂入了库,而今拿这个说事儿,对方怎么可能认。”
嬷嬷叹息,“更别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眼下根本说不清,他们只要咬死当时礼单和实物是一致的,我们能这样?怪只怪咱们当时没清点。”
看着手中的嫁妆单,尤氏又道:“反正江知意在上面签了字,同意把这些留给我们,我就拿着单子去找她要东西,她总得照单子把这些给我凑齐了。”
“哎呦夫人。”嬷嬷都无语。
“刚才江氏签字给您的时候,您就该同她到现场清点交办清楚,现在人都走了,再找去她怎会认,说不得还反咬一口,说是她走后咱们将东西私藏了去,又朝她要双份!”
尤氏气得要吐血,当时突然知晓和离一事,脑子混乱的她哪里顾得上这些!
“无商不奸,这话说得真不假!他们是料准了我不好意思开箱查验才敢这么做事。”
“难不成他们一开始就防备夫家惦记他们家财?”
尤氏恨的气血冲顶,本以为这场婚姻都在自己算计中,原来自己也在对方算计中。
嬷嬷心里不忍,但还是将实话道出,“不说这些嫁妆,就是江氏母族我们也招惹不起啊。”
“难不成为了这件事跟对方闹上公堂,撕破脸?咱们公子岂不又得罪了中宫相府,咱现在已没了江家这层姻亲,贤王和相府不会再对公子客气了。”
尤氏一拍脑门儿,可不,侯府已经没有姻亲护体了。
江知意已答应离家后对外不说侯府一句不是,双方好聚好散,此刻要撕破脸岂不又翻旧账。
看着一屋子空箱子,这个哑巴亏她只能吃下。
什么叫人财两空尤氏此刻体会得淋漓尽致,气急之下疯了似的将礼单撕了粉碎。
知意不想也知道尤氏此刻暴跳如雷咒骂。
“也亏得女儿留了一手,也没让他们占到便宜。”
清音叹了又叹。
当初女儿要在嫁妆单上作假,她原是不同意的,但女儿态度坚定,考虑到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左右日后所有财产都是留给她的,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随着女儿意。
“女儿受委屈了。”
清音此刻才知事情原委,心疼地把孩子抱怀里,“我们真是母女,连经历都相似。”
“我不委屈。”知意笑得清甜。
“陆家救父亲一命,有恩当还,我为报恩嫁去,不想却是尤氏处心积虑算计,为利为财,宠妾灭妻,但这些我不与他们计较,这一遭就算报恩了,以后我们再不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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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靠在床上有气无力,整个人精神去了一半,见到儿子回来迫不及待问他和离一事。
听了儿子叙说尤氏气急败坏打了他两拳。
“为何不与我商议,为什么自作主张!知不知道你这举动让我所有计划心血白费!”
当初决定娶知意,是看中她是皇后外甥女身份,有了这层关系自家儿子前途还怕没指望?
又有富甲一方的娘家,作为独生女,江家的财富都是她一人的,有这么个财神爷儿媳在,侯府这辈子不愁富贵。
钱财名利一揽入怀。
可不想对方进门后不帮丈夫谋前途,面对夫家债务,手握钱财的她却一毛不拔。
这一遭什么也没落下人就走了,反而几次惹了相府中宫对侯府不满,还欠了债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早日如此还不如不结这门亲,机关算尽的尤氏苦不堪言。
“看着斯斯文文的姑娘家,自嫁进来后从未红过一次脸。”
“新婚夜丈夫不留宿她不生气,纳妓为妾她不生气,妾室夜夜霸占着丈夫她也不生气,我说什么她都应着,从不反驳,永远都那么温吞水。”
越说尤氏气性又上头,“不想那小妮子芯儿里憋着坏,不声不响干大事,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什么玩意儿,我当她有多贤惠多慷慨,亏得我一直把她当好儿媳,成日当她祖宗一样供着,竟是这种货色!”
骂归骂,可也不得不感概到底是皇亲养出得后人,着实有心机有手段。
“行了母亲。”陆云舟打断。
“和离是我与她商议,至于中馈和债务……原也是我们自己事,与她无关。”
陆云舟一个大男人,向来是不管内宅事,他也不是不知过去家里银钱紧张,但这些年拆东墙补西墙也能度日。
自成婚后母亲同他说过,内宅事打理得非常稳妥,只这一句他便更不操心了。
虽看着母亲又是修缮房间又是造花园,可既然母亲能这么花钱,想必不缺钱,过去一个主母管家都能运转,现在两个主母更没问题,是以陆云舟从未在这方面费过心。
“其实这样也好,要真用对方嫁妆填补亏空,我才真正抬不起头来。”
说到这儿陆云舟突然想起一事,“我知母亲让我娶知意是看中她母族,难不成你还打着她钱财主意?”
尤氏想否认,可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陆云舟郁闷至极。
名门贵族相互联姻,寻门对自己有助力的婚事不奇怪,可若打对方嫁妆主意这可是丢人丢大了。
他是没什么大出息,可也不能沦落到靠女人养活。
“母亲还让人将嫁妆留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儿子还怎么在外立足。”
“瞧瞧这一路,又是算计名又是算计钱。”
想到当日在贤王面前那通,陆云舟抱怨,“母亲八面玲珑又装又演,人人都长了眼,谁都看得明白。”
尤氏坐直身子,“什么意思,嫌我给你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