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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纳闷儿,相府外孙女,皇后外甥,这么尊贵的身份却连个娼妓都斗不过,岂不是还不如……”
适时止住,温绮月又笑了两声,看知意的眼睛尽是嘲讽。
“所以说啊,家世再显赫也无用,人还得凭自己能力,无能之人就是有天家傍身也……啊!”
还没说完温绮月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震惊的看向眼前人。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知意冷眼瞥着她,“这巴掌,打你非议中宫。”
温绮月正要说话面前又刮过一阵风,本就疼痛的脸上又落下一巴掌。
“这巴掌,打你羞辱皇亲国戚。”
温绮月脑袋被震懵,没料到过去那个不争不抢的绵羊竟会反抗。
“我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知意淡淡一笑,“你也说了,我是皇后外甥女,替姨母教训你这个七品官女不为过。”
七品官女几个字扎在温绮月心上。
“看来家世显赫还是有用的。”知意一笑,“至少能教训你,而你只能受教。”
温绮月暴怒却无法还手,死死咬着嘴唇。
一瞬间,狰狞的脸忽然松垮下来,女人委屈巴巴从知意身边穿过,朝前走去。
“殿下。”
知意转回身,就见贤王从楼梯走上来。
“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女子一身男装打扮,眼中含着泪水,见到他却笑得清甜。
“我来这里品茶,正巧遇到了知意妹妹,说了几句话。”
听了这话的知意冷笑,她这身男装打扮便是花灯会上初见时模样,怕是探得了表兄行踪,特意跑到这里偶遇。
瞧女子明显红肿的左脸,时晏奇怪,“你脸怎么了?”
摸了把脸颊,温绮月扭头看了知意一眼,又低着头转回视线,像咽下了委屈,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殿下就不要问了。”
“好。”时晏越过她径直朝前走去。
温绮月愣在原地。
男人反应出乎她意料,他就真不过问了?
见那边兄妹俩彼此寒暄,女人后槽牙都要咬碎。
“知意妹妹的赐教,绮月铭记在心。
时晏跟知意正说这话,就听温绮月说着话走过来。
“什么?”时晏不解。
温绮月陪笑解释,“臣女听说知意妹妹和离了,外头都传侯府公子纳妓为妾,宠妾灭妻,臣女猜测和离定与此有关。”
“这不是欺负妹妹吗!臣女气不过,替妹妹委屈,想着找那侯府公子讨说法。”
“气愤之余说了句知意妹妹母族显赫,却被侯府这般欺负,不想妹妹误会了我意思,以为我是嘲讽她身份高贵却还斗不过娼妓,一怒之下就打了……”
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左脸,温绮月委屈道:“妹妹的训诫臣女会铭记在心,以后不敢了。”
知意算明白了何为巧舌如簧,她此言一来向表兄告状自己打了她,二来先入为主把她撇清,几句下来她倒成了受害者。
“是这样啊。”
时晏点点头,“那你日后也警醒些。”
温绮月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男人居然不怪江知意打自己,全不为她说句话,也关心她伤势!
这是何意?难道在他心里也认为江知意打她是对的吗?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年轻男子从里面迈步出来,恭敬地朝贤王拜礼。
“我与陆公子还有话要说,你继续品茶吧。”
不理会温绮月震惊眼神,时晏径直走进房间。
陆公子?莫不是侯府的陆家公子?
温绮月摸不着头脑,惊恐地望着面前男人,就见对方笑道:“这位小姐不是要找在下为知意出气吗,陆某在此,请指教。”
温绮月呆愣的一个字也说不出,直到走廊几人都散去还傻傻立在原地。
半个时辰后,时晏从茶楼走出,刚出大门温绮月便从一旁闪身出来。
“你还没走?”时晏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含情凝涕的眼神望着男子,温绮月嗔怨,“殿下这话说的,您回京这么久我们都没见过面,今日难得遇见,殿下都没什么话要跟绮月说吗?”
时晏恍然想起,“对,确实有话要同你说。”
温绮月双眼一亮,期待的看着男子。
“你是官眷小姐,本因大门不出而门不迈,虽说男装低调出行,但时间久了总会被人看出议论,日后还是修得柔顺些,好好待在家里,习些琴棋书画妇德妇功。”
“殿下这是何意?”温绮月难懂的看着男子。
他是讽刺自己不守闺秀风范吗?
“殿下以前从没这么说过,您忘了,以前我们也常出来这样见面呀。”
时晏后背过手,面色方正,“过去年轻不懂事,日后需严谨些,你我身份还是守规矩得好。”
话落,时晏擦身而过,马车悠悠离去,独留女子在原地发呆。
贤王留下的短短几句让温绮月心潮难平,抽丝剥茧般分析。
什么叫年轻不懂事?也包括他过去对她的感情吗?
修妇德妇功?是对如今的她不满吗?
挨了两巴掌,情郎也不给做主,出师不利的回温绮月愤懑满怀,愁思间,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
原是前方另一辆马车挡了道。
“小姐,是永安侯府侧夫人的车驾。”
车夫意思很明白,对方身份高,理应让着,这是在征求自家主子意思。
一听说是永安侯府侧夫人,想到茶楼发生之事温绮月当即来了精神,整了把衣襟,款款走下车。
她笑脸相迎地行至对方车驾前,“原来是侯府侧夫人,臣女有礼,不知夫人大驾,还望夫人见谅。”
“这位姑娘客气了。”
听到对方自称臣女,必是哪家的千金,褚双双询问她家系何处。
温绮月自报了家门,常年在京中的褚双双自是知晓贤王与这位温家小姐之事,清楚这是未来的贤王妃,赶紧下马车与对方见礼。
“夫人客气了,臣女不敢当。”
自家变后,褚双双没少遭人白眼,纵然如今有了侯府侧夫人身份,可教司坊的那段经历折断了她傲骨,始终挺不直腰板。
别说旁人,就是府里下人都对她几分不恭,难得遇到个尊重礼待自己的人,褚双双十分动容。
两人寒暄了几句,温绮月笑盈盈道:“夫人是去寻陆公子吗?巧了,刚才清悦茶楼见到了他,正同知意姑娘说话。”
意料中的,褚双双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