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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家的竹林面积很大,马车行驶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来到核心区域,也就是族人居住的地方。
江逸风看到公输家的第一眼,便产生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因为公输家不像其他家族那样修建了府邸,一眼望去就是个有着几十户人家的村落,有良田,有池塘,有纵横交错的田间小路,时不时还有家畜的叫声。
马车停在村口,公输旦带着江逸风和诗诗,步行进入村子。
咯吱……
还没走几步,江逸风便被一道声音吸引,寻声看过去,竟然看到了一架中式风车。
中式风车跟西方的风车有很大不同,乍一看就像是八个船帆立着放在一起,属于立轴大风车,不像西方风车那样有个风车房。
只不过,立轴大风车发明于宋代,现在还是大周,怎么就被公输家给造出来了?
公输旦见江逸风目光停留在风车上,骄傲说道:“这个叫船帆式风车,是我爷爷发明的,借助风的力量进行灌溉,排水,还能用来磨麦子,你以前应该没见过吧!”
“没见过。”
江逸风摇头。
他这可没有骗公输旦,这种古老的中式风车,他只见过照片和复原图,真的没有见过实物。
事实上,自从蒸汽机被发明出来,全世界的风车逐渐沦为摆设和景观,已经没什么人使用了。
“只要你以后跟着我混,我能让你看到很多新奇的玩意。”公输旦像大人一样背着双臂,对着江逸风说道。
江逸风不动声色问道:“都有什么新奇的玩意?”
“有……”
公输旦突然闭上嘴巴,讪笑道:“没什么,咱们走吧!”
这小家伙还挺谨慎,之前小看他了。
江逸风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能让公输旦知无不言呢。
紧接着,公输旦带着两人进入村子,一路上遇见不少村民,不过他们只向公输旦打招呼,完全没有搭理江逸风和诗诗的意思。
诗诗看到这种情况,很是生气,她觉得公输家的族人不尊重江逸风。
但是,身为当事人的江逸风,根本不在意这个,他已经看花了眼。
因为他看到的很多东西,在他穿越前的时代早已消失,制作方法也失传,能够亲眼看到实物,对一个纪录片导演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回不去了。
要不然依靠这些东西,他在国内外的名气,还会更上一层楼。
“我们到了!”
公输旦停在一个院落前。
这个院落用竹子围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公输家,江逸风都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农家小院。
推门进入院子,便听到锯木头的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正在忙碌着。
在汉子旁边,有好几个小孩子,正全神贯注学习木匠活。
汉子感受到公输旦目光,当即喝了一声,“给我滚过来学习,要是再敢乱做东西,我打断你的腿。”
你吼什么吼?
难道你没听说过‘天不生公输旦,巧匠万古如长夜’吗?
人家都说我超过你和爷爷了,我才是公输家的未来,公输家下一代的家主应该是我的,是我让给你的。
公输旦在心中疯狂咆哮,脸上却唯唯诺诺,“爹,知道了。”
说着,他心不甘情不愿走了过去,跟其他孩子一起,老老实实看汉子做木匠活。
而在这个过程中,汉子只看了江逸风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有打,便继续低头锯木头。
“主人,他……”
诗诗觉得江逸风被冒犯到了。
“没事!”
江逸风却不在意这些。
只要有真本事,态度差一点他不会介意,也不需要向他敬酒。
一想到敬酒,他便想到了霍老,以前他觉得霍老来华夏,需要站起来给领导敬酒,现在才知道,霍老是坐小孩那一桌的。
并且,就算身体无法动弹,霍老也一直没有放弃对黑洞的探索。
铿铿……
突然,一道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江逸风看过去,只见一个老者把旱烟锅在石头上磕了磕,把里面的烧完的烟丝磕出来。
诗诗低声道:“主人,他是公输家当代家主公输昌,是公输家木匠手艺最好的。”
“嗯!”
江逸风微微点头,朝着公输昌走了过去,拱手道:“晚辈江逸风,拜见前辈。”
公输昌跟他那个面瘫脸儿子一模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在整个过程中,公输昌手上的木匠活一直没有停止。
“公……”
诗诗见状,再也忍不住了,走上前就要跟公输昌吵一架。
“没事。”
江逸风拉住诗诗,微笑看向公输昌,问道:“前辈,你这是在做鲁班锁吧?”
鲁班锁又叫孔明锁,八卦锁,相传是鲁班为了测试儿子智商,用六根木头制作的可拼可拆的玩具,使用了榫卯结构。
这个玩具的神奇之处,就是外观看上去严丝合缝,如果不提前熟悉一下,想要拆开鲁班锁,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不过,一旦了解原理,鲁班锁就很容易拆开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江逸风就迷上过鲁班锁。
此言一出,公输昌停了下来,淡然看向江逸风,“你也知道鲁班锁?”
“略知一二。”
“把这个拆开。”
公输昌从一堆鲁班锁中,挑选最经典的十字鲁班锁。
这种鲁班锁看着是六根木头拼在一起,实则想要抽动六根木头中的一根,将其拆开的时候,会发现一根木头都抽不动。
但是,这对于曾经了解过鲁班锁的江逸风来说,就太简单了。
江逸风嘴角微微上翘,拿起十字鲁班锁看了一会,最后找到那根关键的木头,用力一拧,严丝合缝的鲁班锁便散开了,变成六根带着豁口的木头。
“哇,主人你好厉害。”
诗诗看到十字鲁班锁被拆开,高兴地欢呼起来。
“低调,低调!”
江逸风让诗诗安静下来,接着看向公输昌,“前辈,这样是否可以?”
公输昌没有回答江逸风,又递给江逸风一款复杂的鲁班锁。
看到这种情况,江逸风依然没生气,随手接过来后,轻松就给打开了。
而后,他不等公输昌开口,便一屁股坐在那一堆鲁班锁跟前,都不用公输昌开口,就主动拿起来一款鲁班锁。
哗啦啦……
哗啦啦……
只见那些在普通人眼里,复杂难解的鲁班锁,在江逸风手中几个呼吸就化作几块木头。
不一会儿,就有十几个鲁班锁被拆开,零件散落一地。
“够了!”
就在江逸风还想继续的时候,公输昌开口阻止道:“你只顾着拆,都不拼上,等下想累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哗啦啦!
江逸风又将一个鲁班锁拆开,微笑道:“如果前辈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把它们拼上。”
“不用!”
公输昌眼里闪过一丝不解目光,“这里很多的鲁班锁,外面根本没有,你是如何做到,轻松拆开以及组装上的?”
“这些小玩意,不是看一下就能懂的吗?”
对于公输昌来说,这些鲁班锁除了公输家的族人,其他人很难拆开或者组装上。
但对于穿越来的江逸风,这些鲁班锁在后世太常见了,在网上只要几十块钱,就能够买到好几款。
当然,他不可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再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打击公输家的高傲气焰。
果然……
才对江逸风有些好感的公输昌,当即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不满,“小伙子,你有点太狂了。”
江逸风真诚回答:“前辈,我不是狂,只是实话实说。”
公输昌冷笑,“这些鲁班锁,外人可没几个能够拆开,你认为这是实话?”
“鲁班大师制造出鲁班锁的时候,没有人能打开,现在很多木匠都能制作鲁班锁,只要询问下他们,知道了原理,拆开任何鲁班锁都不是难事。”
“强词夺理。”
江逸风微微摇头,“前辈,这可不是强词夺理,而是我觉得,公输家这些年的工匠手艺,已经不再遥遥领先了。鲁班大师在的时候,他发明出了很多木匠用的工具,但现在的公输家呢,想来没有发明一件新的工具吧。”
公输昌:“……”
江逸风继续道:“说得直白一些,现在的公输家,还是在吃鲁班大师留下来的红利,等到红利吃完了,其他木匠追赶上了,公输家还能剩下什么?”
公输昌冷哼一声,并未争论。
因为他自己也觉得江逸风的话有道理,公输家这些年在木匠方面,并没有太大进步。
只不过,这个问题他也没办法解决,心中有些烦躁。
公输昌沉声道:“如果你是来挖苦公输家的,可以回去了,公输家不欢迎你。”
江逸风当即露出笑意,“我并不是要挖苦公输家,而是想带领公输家,攀上另一个高峰。”
公输昌嗤笑道:“就凭你?”
江逸风点头,“对,就凭我。”
公输昌看向江逸风双手,“你的双手洁白如玉,一看就不是木匠,你凭什么觉得,能带领公输家攀上另一个高峰?”
“我有银子和想法。”
江逸风用暴发户的口吻道:“公输家缺的东西有两样,一是各种各样的木材,有些木材需要从其他地方运来,花费极其巨大,有银子这就不是问题。”
“二,公输家不缺少好的手艺,缺少的是一个攀上高峰的想法,说句不好听的,公输家已经进入死胡同,我可以将你们拉出来。”
“虽然公输家已经没落,但想赚钱并不困难。”公输昌淡淡看了眼江逸风,继续道:“至于想法,我不觉得你能有什么好的想法。”
“既然公输家不愿意被我带领,那咱们就算一下吧!”
江逸风从怀中掏出很多张欠条,放在公输昌面前,“这些都是公输家借的钱,我敬重你是前辈,所以不收你利息,只要偿还本金就行。”
公输昌没想到江逸风不按套路出牌,突然让公输家还钱,当即不知道如何回复了。
因为公输家已经很长时间没开张,根本无力偿还借的银子。
犹豫了许久,公输昌厚着脸皮问道:“能……能不能延迟些时日,公输家现在没钱。”
“不能!”
江逸风直接摇头拒绝,“前辈,是你说公输家可以轻松赚到钱的,我也相信你了,你不会是打算欠钱不还吧?”
“哎呀呀,这就不好办了,鲁班大师的后人欠钱不还,这要是说出去,鲁班大师的脸往哪里放,会被人嗤笑的。”
听着江逸风的话,公输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着急神色,“我并未说欠钱不还,只是想延迟些时日,还有能不能不要提先祖名讳?”
江逸风道:“你也觉得给鲁班大师丢脸了?”
公输昌没有说话。
江逸风继续道:“既然觉得给鲁班大师丢脸,那就立刻还钱,要不然我告诉所有人,鲁班大师的后人借钱不还,反正丢脸的不是我。”
公输昌的气势弱了很多,“能不能商量一下?”
“可以!”
江逸风看向公输昌,“我要的很简单,只要公输家答应臣服于我我,以后公输家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不过制造出来的东西要归我。”
公输昌语气坚决,“公输家不可能臣服于任何人。”
江逸风蹙眉问道:“你不怕我曝光公输家欠钱不还?”
“怕!”
公输昌看向江逸风,“欠钱不还最多丢脸,要是臣服于你,公输家可能就没了,我不可能答应你。”
“……”
江逸风闻言,沉默许久,叹气道:“你脑子怎么就如此轴呢?你可知道,在公输家这些年没有一点突破的时候,墨门已经寻找到突破的办法了。”
“当年墨翟能打败鲁班大师,我不相信公输家不想赢一次墨门,但凭现在的公输家,非但没有任何赢的可能,还会被墨门远远甩在身后。”
“前辈,你别用杀人的目光看我啊,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是一个叫赵头头的墨门弟子说的。”
公输昌听到墨门,智商就直线下降,怒道:“墨门欺人太甚,他们凭什么觉得公输家还会输给他们。”
江逸风咧嘴一笑,“因为我教给他们如何使用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