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白眉禅师连续两发金光佛掌拍下来,第一掌背时飞阳用燧人钻破了,第二掌拍在护山仙阵上,金光大手压着五色霞光强按下来,光气摇曳,山摇地动,大地都在抖动。
“砰!”一连串闷雷般的爆响,如潮水般的五色霞光金光大手同时破碎,各种色采融在一起,爆散成漫天彩霞光雨,
白眉禅师攻破仙阵,双手合十,凭空生出大量旃檀佛光将姜雪君、白谷逸、杨瑾三人罩住,强行挪移向后。
在这三人的视角之中,原本被纵横交织的魔光剑影围住,猛然间金色的佛光布满上下十方,金光闪耀,随即消失,人已经到了十数里之外。
九口魔剑的剑灵不服,死死锁定住三个敌人,还要追踪过去,时飞阳未允,将其收回到自己身旁。
时飞阳的目的是取轩辕二宝,不是为了杀人报仇,逞一时之性,如果白眉老和尚能够代表正教来谈判,把事情说开,能和平解决是最好,毕竟他一个人斗不过那么多的和尚尼姑,逼到绝路情急拼命,即使拉着对方一起沉沦,自己也是沉得最快的那个。
白眉禅师不止眉毛是白的,胡子也是白的,身上穿着白衣,他左手拿着禅杖,手腕带着一串佛珠,正是后来给李英琼寄托元神的牟尼定珠,右手托着个斗大的紫金钵盂,满面红润,面目慈祥,身边还跟着一白一黑两只大雕。
老和尚悬在空中,置身于在一大片金色云海之中,朱由穆和白谷逸等人见了,纷纷赶过去向其问好。
朱由穆说:“师父,这妖龙已经入了魔道,十分……”
“住口!”白眉禅师将其喝止,底气十足,宛如铜钟,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若非你一力逞强,要来桥山,岂能有今日的惨事?那些死去之人,因果都要有一半落在你的头上!”
朱由穆虽然外表是个小和尚,可已经恢复过去世的记忆,千年修行,认真论起辈分来比三仙二老还要高,被师父当众训斥,不敢有丝毫反对之心,大家都是晚辈,看着更不敢小瞧了朱由穆。
唯有姜雪君在旁边脸上变颜变色:力主要来的人主要就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朱由穆,现在因果他分一半,那另一半就在我身上呗?合着那动手杀人的妖龙竟然一点没有么?
白眉禅师有他心通,她起心动念白眉禅师都知道,略瞟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直将金色光云往前方贴近了十数里,靠近桥山。
他在云上高耸佛号:“阿弥陀佛!时施主,且收杀心!”
时飞阳抬头看这老和尚,果然比自己过去遇到的所有高手都更强大,自己仗着一身法宝可以跟他斗上一斗,到底最后是输是赢还不好说,还是有几分获胜的希望。
他笑了笑:“我原本并没有杀心,因贵教这些徒子徒孙们的杀心而起杀心。老禅师让我收杀心,必须得先让你这些门徒弟子们先收了杀心。不然何来杀心?”
“阿弥陀佛,时施主果然身具慧根,若能转修佛法,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白眉禅师很诚恳的说,“施主若是有心学佛,我愿将自身千年所习三部佛经倾囊相授,施主若能一门深入精进修持,未来当在极乐世界为大天龙菩萨!”
这老和尚还真是带着诚意来的,他想让时飞阳跟他学佛,这样一来,不管是跟峨眉派的还是跟各路高僧神尼的恩怨全部都能一笔勾销,时飞阳自然也放弃了要取轩辕二宝,一天云彩就都散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至少修炼到他这种境界的无论是说过去事,现在事还是未来事,都不会撒谎,不然自己就先破了戒体法身,自毁修行,与火烧功德林同理。
他说会把自己修炼的佛经都传给时飞阳那就肯定要传,他说时飞阳日后能成为大天龙菩萨,那就肯定可以,绝不是顺嘴胡说。
极乐世界的大菩萨都是带摩诃萨后缀的,都是于解脱道与阿罗汉等同,又另修菩提道,相当于初地菩萨,可以在无佛世界示现成佛的存在,这个交换价值可不低,从修行上讲,轩辕二宝再厉害也是外物,大菩萨的果位却是自身修持。
当然要成为大天龙菩萨,这个果味不是他能拿来作为交换的,而是他指明方向,安排好路线,只要时飞阳按部就班的去行,肯定能够达到目标的。
他这是拿了一个未来的果来跟时飞阳交换。
若是换一个人,换作这世界上其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的人能得到白眉禅师的点化,还许下未来如此高的果位成就,那可是修行几辈子也求不来的,肯定会立刻跪下磕头,欢喜皈依。
但是时飞阳可不打算修佛,他修的是三皇大道,不死不生的涅槃不是他的追求。
不说别人,就是此时白眉禅师身边站着的那些人,不是佛门的都羡慕不已,有几个如姬繁这种旁门修士还愤愤不平:我跟着你们是一伙的呀,我跟着你大徒弟与敌人打生打死,你要收徒弟也得是收我呀,你那千年佛经干嘛不传给我要传给敌人?你没看到他刚才杀了咱们这边多少人吗?
就连姜雪君朱由穆等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们是没有邓隐那么高的法力窥探地球所在的娑婆世界,不然的话高低得腹诽几句自己没有统战价值。
“多谢禅师一番美意,我心领了,却是不能接受,我志不在修佛,只在轩辕二宝,只能让禅师的美好愿望落空了。”
“唉!”白眉禅师长声叹息,“施主何必丢了真金捡土砾?以施主的智慧,岂能分不清孰真孰假,孰轻孰重,孰贵孰贱?”
“道生万物,法于自然,本无真假、轻重、贵贱,切因人而有分别。天下皆知美之为美者,斯恶矣!斯不恶矣?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白眉禅师听了这番话,看着他久久无语。
他知道时飞阳有两张最后拼命的底牌,一个是手里的秘魔神梭,一个就是放血神子邓隐。
说实话这两个大招对于他这种高度的人来说,都伤不了他分毫。
但是所造成的后果会让他们一起沉沦,千载修行都毁于一旦。
他问时飞阳:“你倚仗的那些魔道渣滓,真的能伤到我们吗?”
时飞阳很清醒:“于形神上无伤,于道德因果上损伤很大。”
他如果只有一两枚秘魔神梭,连掀桌的底牌都不算,这些和尚尼姑们可以联手将其收走,哪怕不用贝叶灵符,他引爆之后也能收走。
可是他这些年已经积攒了二十多枚,一口气儿全部放出来,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白眉禅师这次是代替整个正教方面来跟他谈判的。
时飞阳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没有令他们魂飞魄散,形神俱灭,就还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可如今,自己好说歹说,时飞阳就是寸步不让,如此表明心迹已经不需要再谈下去了。
他身侧有一位旁门散仙,突然高声喊道:“不知好歹的孽龙!你也有许多徒子徒孙,现分散在世界各地,我们若是各处寻去,一概杀之,你又如何?若是所有人都死了,你死抱着这坟墓中的陪葬之物,到时候是哭是笑?”
时飞阳听完就笑了,他这次一个人来桥山,所有弟子门人朋友一个不用,就是不许他们沾染这件事的因果,正教做事,是有底线有基本法的。
就像他杀旁门邪道中人,摄魂夺魄,杀正教中人却始终留有一线,并未赶尽杀绝。
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人家正教中人各自有着清规戒律,能够自我约束,平时就不怎么作恶,甚至从不作恶,哪怕是玄殊那种旁门中人,人家平时就在山洞里潜修,也不出去伤天害理,像这种,杀人不过毁去肉身,哪怕跟自己有仇,也不该魂飞魄散,大道循环,就应该给这种人留有一线生机。
跟自己怎么斗那是私人之间的仇恨,而像边山四恶那种都是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就该当上《天机书》,修炼三皇大道,也应该有这点格局和心胸,不能都以自己喜恶定善恶,站在更大的道法自然角度,跟自己有仇的未必是坏人,跟自己没仇的未必是好人,越是合于大道,越是要站在更高的道心角度去看,而不是私心角度去看待问题。
他之所以到现在这一步,还能跟白眉禅师面对面的谈,也是因为这点本质的区别。
他知道无论佛道,这些和尚道士们再怎么恨他,也不会直接迁怒他跑去攻击明宇仙市,去攻击墨追他们,这就是正道和邪教的区别。
他跟那人说:“我的那些徒子徒孙虽然不济,但也不是你这种货色能够欺凌的。除非你让白眉大和尚去做,芬陀、优昙他们也行,真能让他们去做了,我就服你。”
他说的是真心话,如果这些和尚尼姑真的去做这种事儿,那就代表他们堕落了,还有何惧哉?
朱由穆低声警告:“莫要胡说,师父岂会去做这种事?”
姜雪君大声向时飞阳喝道:“君子欺之以方。你料定诸位高僧神尼们不会去做,才如此有恃无恐,也太卑鄙!”
时飞阳又笑:“高僧神尼们不会做,你回家让你师父去做呀。我的那些徒子徒孙散在世界各地,你让你师父去随便打死几个来震慑震慑我,也给天下人看看。”
他又说:“若真如此,那圣陵中的宝物我也不要了,你们各家的徒子徒孙也不少呀,我也挨个找上去见一个杀一个,看看他们哪个能够当我一击?”
姜雪君一时语塞,她知道以自己师父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去干这种事的,要做也是自己去做!
等回头就去找这妖龙的徒子徒孙,见到一个就杀一个……
想到这里她忽然怔住。
师父不屑于去做的事儿,自己要去做吗?自己一直以师父为榜样,向她老人家学习。
可不管怎么努力,距离师父总是相差甚远,不管是法力上还是心性上,原来以为师父学究天人神通广大,就应该远远超过自己,确实不知道胜在何处,如今看来,至少单从这个地方就是自己跟师父之间的差别。
今天来此,她又丢了面子,又被毁了好些法宝和飞剑,心里恨极了时飞阳,只想痛快报复。
如今猛然间意识到,这种事情别说师父和诸位高僧神尼,就连对面这妖龙也是不屑做的。
人家也确实没有做,诸葛警我跟他多大的仇恨,如今女儿就跟在对方身边,并无一指加身。人家跟峨眉派有仇,却从未以大欺小,平白对付过峨眉派的小辈,甚至听说前段时间李元化跟佟元奇从眼皮子底下过,人家也未出手加害。
姜雪君认识到自己跟师父之间的差距也还罢了,可认识到自己跟妖龙之间的差距,这让她大汗淋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在光气缭绕的云端,远远的望着时飞阳,白眉禅师起心动念:要不就让他拿了这轩辕二宝吧!
他已经看出来,时飞阳虽然修炼了很多魔法,炼了九子母天魔和九口天魔诛仙剑,可到底与那些真正的妖邪有本质的不同。虽然与自己道路不同,从人的角度去看算是仇敌,可从佛的高度去看,也不算邪魔,就算拿了那两件宝物,也只会仗之应对私仇,而不是危害苍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