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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张升平回家的时候,开口闭口骂纺织厂的厂长是个小屁孩,什么也不懂。
那时候张正康知道纺织厂的厂长是个年轻人。
但是他以为是个年轻的,没本事的人,但是眼前的徐漾给他的感觉跟张升平描述的完全不同。
他除了年轻,其他都不一样。
包括张升平说的,徐漾不让他去厂里做事这事也不一样。
“我们纺织厂准备新组建一批技术员,主要是针对机器的维修跟日常维护,我觉得你合适这个工作,你识字吗?”
张正康点点头,他小学六年级学历,对日常出现的字眼完全都认识。
“但是我不认识机器。”
这话出来,徐漾都忍不住笑了。
如果换做自己对别人说这话,对方不得高兴坏了,甭管这活能不能胜任,先自己揽下来再说。
但是张正康这人第一反应就是他可能无法胜任这份工作,怕影响你,所以他不敢贸然接下。
张升平如果有张正康半点谦虚,也不至于在纺织厂混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不过张升平也有自己的优点,至少他没把他儿子教坏。
“你现在不认识没关系,去了再认识就行,如果实在不认识,那就到车间去,车间的活比手速,如果觉得自己再跟不上,那就去库房做搬运,总有个合适你的工作。”
张正康没出过门,哪知道一个厂里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工种,而且听徐漾这意思,就是不会嫌弃他。
只要他愿意去,总有
合适他的位置。
张正康活了十八年,每天在耳边听到的都是他爸的骂声,骂他妈,连带着骂他。
直到后来周大园进了门,他才稍微感受到点家庭的温暖。
结果舒心的日子没过几年,张升平又开始对周开元还有他们兄妹几个打骂。
徐漾是除了周大园外第一个给他肯定的人。
“厂长,我真的能去厂里做事吗?”
“我认为你嫩,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而且你太爷也支持你去。”
张正康没回答,只是点点头,然后又继续劈柴,表面看着很是平静,但是内心已经雀跃到人都要蹦起来。
林知风看到徐漾回来,也想知道情况。
“小张他怎么说啊?”
“只要把张升平搞定,他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年轻人谁愿意在家种地犁田啊,还不是被张升平压制着不让他出头。
“那照我看,小张能去厂里,表嫂也安排过去吧,把张升平撤回来,让他一个人在家种地,吃点苦头。”
陆文君站在旁边,听到林知风的计划,忍不住笑了出来。
“姑,你笑什么呢?”
“我觉得你这法子,他那人就是要人治一治,我治不了他,我姥爷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林知风看到陆文君也支持,她跟徐漾相互看一眼,两人打定主意往堂屋里走去。
“姥爷,我们俩刚刚商量了一下,把老张撤回来,让小张跟表嫂到厂里去,你觉得怎么样?”
张百达耳背,听着好像是说让他到厂里
去,他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这老头子去那能干啥。”
林知风忍着笑,还是让徐漾跟他沟通。
她就说刚刚徐漾在堂屋的时候怎么说话像是在喊,原来是老爷子耳背,不喊根本听不到。
徐漾示意林知风走远些,他凑到张百达耳边:“是让张正康跟你孙媳妇去厂里,张升平回来种地。”
这下张百达听清楚了:“好好好,就得让他回来种地,他到厂里之后威武了,打骂媳妇,不管孩子,连我这老头子的话也不听,就得你这领导治治他。”
“行,只要你同意,这事就这么办。”
徐漾转头跟林知风说:“你去跟表嫂打声招呼吧,让他们安排一下,尽快到厂里报到。”
林知风从堂屋出来,也觉得很有难度。
感觉周大园比周正康还难说服,她跟周大园不熟,只能让陆文君先去摸个底。
“姑,我跟徐漾商量着让表嫂到厂里去,看她这么勤快能干,到厂里做流水线的活肯定没问题。”
“我怕她不会去吧,她跟我们都不敢说话,能到厂里去吗?”
“厂里的流水线个人有个人的工位,倒是不需要太多交流。但是她确实是很抵触,那也没办法,但如果她犹豫,那我们可以试着说服她。”
陆文君点点头,往伙房里头走去。
周大园正在炉灶那烧火,铝锅里煮着一大锅水,她知道陆文君他们不会留下来吃饭。
但是来的是客人,而且还是贵客,还
送了这么多东西,让人空着肚子回去不好。
所以打算给每人煮一碗糖水鸡蛋。
这在早几年那都是最高的招待礼数,虽然用来招待林知风这些客人寒酸了些,但能看到他们的诚意就行。
陆文君进伙房看她把一筐鸡蛋放在灶台上,大概就知道她的用意,赶紧上前阻拦。
“表嫂,我们真不饿,你别忙活了,浪费呢。”
“文文,家里也没什么招待你们,也就给你们打个鸡蛋,你再客气,我们多,多不好意思。”
陆文君看她这么热情,自己再拒绝就有些看不起那意思了,只能由着她去。
伙房就陆文君一个人,加上见过几次面,周大园明显放松不少。
陆文君蹲到灶台那去帮她烧火:“表嫂,刚刚那漂亮姑娘是我侄女,她看你挺能干,想请你到纺织厂去做事,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没那个技术吧,还是别让她难办了。”
“她能有什么难办的,现在纺织厂跟以前不一样,现在工厂都私有化,等于是说,整个工厂她有最大话语权,她能让你去,你就能去。”
周大园看着锅里的水开后,就掀开锅盖打鸡蛋,关于陆文君的话,她也就当笑话。
“我这人出去丢人面子,而且正康爸也不愿意我出去,所以还是算了,谢谢她的好意。”
林知风站在伙房外面的屋檐下,能听到里头的声音。
从周大园的语气来看,她并不是她个人不愿意去纺织厂,而
是因为她认为别人不愿意她去纺织厂。
而且看出来她对张升平很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