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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知道,如今这一切,都是袁天罡本就希望的模样。
两人相处时间不算长,但要说感情绝对是相当有份量的。
不过,巧儿的梦想还没有被彻底实现。
袁天罡只做了曾经承诺的那些。
虽然巧儿知道,这些原本就是爷的梦想,自己只是顺带提了一嘴让爷重拾梦想罢了。
无关谁为了谁,只是一师一徒之间,都有过这样的念头,无关先后。
而且,最关键的事,巧儿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世间再无爷这样的人】。
但,人嘛,总有力所未逮之时,哪怕是活了上百岁的爷也是如此。
爷也是人嘛!
他做到现在这样,已经非常棒了。
如果能见到爷,肯定要好好给他讲一讲,自己这些年在太平盛世里过的多么无聊而快活。
但肯定是见不到的。
毕竟,爷不是国师,不是不良帅,他是人。
至少在巧儿这儿,爷是亦师亦父的,最亲近的人。
巧儿看着手里的簪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就算在激动,也能克制的很好,只是让无声的哭着。
这让周围的宾客都没有发现异样。
这时,一个小孩扯着奶音喊着。
“阿婆!阿娘来给您祝寿了!”
老太急忙抹了把眼泪,摆出大家长的模样。
“哎,这就来!”
说罢,迈着步子就向小家伙奔去。
只是那苍老面容和煦间,却有透出几分小姑娘的气质。
毕竟,恐怕在爷眼里,自己不管多老,都是小丫头。
老太终于对周围的所有一切都有了实感,踏着欢快的步伐。
只是她没注意到,在自家小院最角落的偏僻处,有个头戴斗笠穿着藏青色衣服的汉子。
独饮独酌。
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随着老太远走,那人拎着酒坛,想要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
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
还是文雅些吧,毕竟是徒弟的大寿。
只是,这白发苍苍的样子,实在让袁天罡不敢认啊。
总不能,在承受一次当初送走李淳风的痛处吧?
就这么看着,听着,知道她还好,那就好。
想来,丫头她也是知道自己想法,所以才没有那么明显的想要跟自己相认吧。
只是让他袁天罡看着,看着她樊巧儿现在处于这盛世中的样子。
袁天罡拿出酒碗,布满烧伤疤痕的手,将酒碗送到失去双唇只能咧着牙齿的嘴边。
酒水入喉,带着苦辣,却又有几分回甘。
袁天罡遮着面巾的脸上,只有那双哪怕眼皮都烧烂,却还依然锐利如刀的眼珠外露。
只是,那双眼里,却又几分难以言喻的温和。
“第二个生日愿望,也帮你实现了。”
袁天罡沙哑说着。
几碗酒下肚,随着周围人来人往,袁天罡的身影在下一瞬间就消失。
独留酒碗和空坛。
隔日,袁天罡换了身装束。
一声干脆利落的劲装,正是不良人的标准服饰。
将那之前李淳风留下的最后锦囊重新打开,只见那上面简单标注着两个字。
【随心】。
边上画着李淳风给袁天罡的大头贴,以及一个晴朗的太阳。
看到这儿,袁天罡不由得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听着异常阴冷。
因为之前被火焰灼烧过,全身大面积的烫伤,导致起很多器官都无法正常使用。
其中包括咽喉,所以导致袁天罡不管讲什么话,都有一股莫名的威慑感。
不过这声阴笑,也确实是有几分不爽的。
这小子算计了自己。
最主要的还是这家伙不放心。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
一个失去目标的长生者,远比追寻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目标的长生者,更可怕。
当然,也不是说李淳风把袁天罡陷入不义。
真就只是不放心而已。
可这不就正好应了当时这玩意说他是自己“阿爷”了么?
娘的咋还差辈儿啦?
你是我长辈还是咋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
当然,这些话也只是腹诽,也不是袁天罡的真心话。
他最想说,还是感谢吧。
于是,袁天罡在那刻着不死药方老乌龟身边的布袋中,掏出当年留下的最后一罐骨灰。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养伤。
通过温养不死身,将那烧灼的几乎成木乃伊的身躯养成现在这样。
因此一直没有机会把这最后一关骨灰给安葬下去。
不过,既然是随心,那便随心吧!
接着就直接随手一抛,那骨灰罐子就被扔到山野之间。
然后转身以恐怖的面容,负手向前,冷峻的看着眼前成百上千的不良人。
“不良人三十六天罡听令,速速带回安禄山史思明,本帅要跟他们聊一聊!”
“哈哈哈哈哈!”
不良人们齐齐跪下。
“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不良人!”
话音渐渐落下,眼前画面再次转黑。
【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不良人】几个大字深深刻在谢幕之上。
而看到这的豚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还是深深叹口气。
“算了,反正已经这样了。”
“不管最后是不是为了巧儿,其实都没所谓了。”
豚豚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
但还不容她多感慨,接着视频画面再次变化时间,来到【神龙二年】的洛阳。
在书房中,原本一直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张柬之,此时却一脸严肃之色。
奋笔疾书间,一封封奏章阅折都被其审批。
旁边的下属很是担忧的劝着。
“相公,又来了,您这一直这么忙一整天了,饭都顾不上吃,别累着!”
张柬之皱眉轻声批评。
“新皇登基,朝中事务繁忙驳杂,切勿耽搁,还有折子的话,快呈上来。”
下属只能叹着气离开。
毕竟现在的张柬之,已经是当朝宰相,被赐封汉阳王。
所以这会儿模样显得颇为德高望重,前后反差之大,好似之前那个大黄形象不是他一般。
只是在批阅间,忽然出现了一个只有面具落款的奏折。
上面只有几个大字。
【汉阳演的好】
张柬之看着这封奏折,忽而笑出声来。
“大帅,果然是瞒不过您的眼睛啊,不过事儿都了了,都结束了。”
随后画面彻底黑下,豚豚人傻了。
“这又是啥转折?难道又是啥伏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