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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帮着按摩店忙活了一下午,中午去抢菜都没顾得上吃饭。
国人抢购可是太厉害了,王衍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都没抢过老头老太太。
批发市场的菜价都涨了,紧着买紧着装,卖菜的都站在台案子上。
把那成麻袋的菜往上面一倒,瞬间就会被抢空。
有的人可能也不想买那个菜,看到别人抢他也抢,抢完了寻思寻思不要又扔回去。
王衍就光捡人家扔回去的就捡了不少。
给按摩店买菜,不能买太贵的。
老爸以前说,大家常吃的都是白菜,土豆,豆腐之类的。
也有鸡蛋跟肉,海鲜一般很少吃,因为鱼刺,外壳什么什么的,盲人不方便吃。
王衍今天就多去买土豆跟白菜,还有大葱豆角之类的,能放上几天,还便宜一些的。
南方过来的那些蔬菜,这个日子价格更贵,买不了多少。
囤菜就要囤经济实惠的,为了就是填饱肚子。
而且按摩院的老板跟老板娘都是好心肠,免费供吃住,按摩提成也一分不少他们的。
就是之前有一阵子,小区里开了别家按摩院,给他们生意顶的不好的时候。
也没有说减少分成,更没有克扣伙食。
现在生意又逐渐好起来了,因为手艺在这儿摆着。
店里都是像王启明这样的,不偷懒对每个客人都用尽全力认认真真按摩的师傅。
时间长了,客人自然会感受到不一样,哪有真功夫都是能感受出来的。
老板跟老板娘都是难得的好人,王衍也从他们身上,更加相信好人有好报这句话。
挤了一身大汗的王衍,抢了满满一大编织袋的菜和肉,加上三十斤鸡蛋。
他的电瓶车都栽不动了,五百块钱也花的差不多。
等王衍推着电瓶车回到小区,吴眉都下班过来了。
把菜帮着搬进按摩店厨房,剩下的钱找给老板娘,老板娘还不要,要给他跑腿费。
王衍哪能要老板娘的钱,他还担心老板娘嫌他抢的菜不合心意呢。
推脱了一会儿,老板娘就没再勉强,还让王启明早点跟儿子回去。
这会儿就见外面天阴呼呼了,晚上说不定就要下雨。
王衍扶着爸爸回到自家住的楼前,正看见吴眉往后备箱里装菜呢。
郝春霞在家里给自己跟王启明收拾了两件衣服,洗漱用品都装好了。
王衍帮着装菜,吴眉就进屋去也给王衍拿了两件换洗衣服。
等到东西带齐,人也齐了,把家里水电都关掉,检查好门窗。
这才终于从家里出发。
没有等到第二天,半夜里,外面就狂风大作。
吹得牌子都发出咣咣的响声,接着就是暴雨。
吴眉跟奶奶睡一个屋,爸妈睡一个屋,王衍在客厅睡折叠床。
听见外面的风雨声,王衍起床打开灯,到爸妈门外听了一会儿。
两口子也是被声音给吵醒了,在小声说话。
王衍轻轻推门:“爸妈,害怕了吗?”
郝春霞就笑:“我俩又不是小孩,有啥可害怕的?”
王启明问:“阿宝,你怎么起来了?”
“我寻思你俩害怕呢,过来看看。”
“我跟你爸不害怕,是你害怕了吧?”
二楼外面闲置的铁楼梯,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一直叮当叮当的响。
王衍说不害怕,郝春霞就招呼他:“你过来吧,跟我和你爸挤挤。”
“哎呀,不用不用,这小床挤三个人太热了。”
要是退回去十年,王衍真挺跟爸爸妈妈挤一块儿的。
以前在老家,就是三个人睡在一个屋,他经常晚上能感觉到妈妈在摸索着给他盖被子。
长大了,不是想要跟父母疏远。
只是真的没法好意思像小时候那样,扑到爸妈怀里撒娇了。
王衍开了灯,又给爸妈屋里的窗户检查了一遍。
“爸妈,你们睡吧,我出去了。”
关上灯跟房门,王衍又去奶奶屋门口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到客厅床上坐下,这睡醒了,一时半会就有些睡不着了。
楼下的卷帘门都被吹的发出轰隆隆的响声,王衍不放心,又下楼去看了眼。
这是他来滨海这几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台风。
所以难免就有些紧张,这一晚上,全家只有他一个人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起床,拉开卷帘门,感觉外面就像是一片汪洋。
下了一夜的雨都没见小,那些雨滴大到连成了一片,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
地上的积水太多,道路两侧的下水井都来不及吞咽。
好在,风比昨晚小了不少,看着对面路上有不少昨晚刮下来的树枝。
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台风的恐怖。
王衍站在门口往外看,突然双眼一眯,他感觉侧面电线杆子跟前那个灯箱怎么那么眼熟?
进库房拿了件雨衣,王衍披上推开门,冒着风雨走到门外往上面一瞧。
果然丫丫水果店的牌子灯箱不见了....
王衍赶忙跑过去,把灯箱从水里拽出来,拖回了店里。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穿着雨衣,王衍也浑身都湿透了。
老太太走过来瞅瞅:“掉就掉了,你捡它干嘛?”
“幸好昨晚没有砸到人。”王衍甩了甩头上的雨水。
“谁傻啊?大半夜刮台风他跑出来在大街上站着。”老太太喊楼上的吴眉拿了毛巾下来。
“赶紧擦擦吧,这玩意我看也不能要了,回头卖破烂。”
王衍嗯了一声,确实是没法修了,已经破破烂烂几乎剩个架子。
把灯箱搬进仓库找了个角落放着,王衍把门口的线也给拆了。
忙活完,老太太让他去换身干衣服,王衍想着昨晚听到外面楼梯那边的动静,打算去看看。
“我那楼梯上,都是堆的破烂,不用管了。”
“晚上声音太大了,我还是去看看吧,看完了回来一起换。”
王衍又套上雨衣,开门出去。
走到侧边,见之前楼梯上堆放的木头箱子板子什么的,都散落一地。
王衍踩着积水给收拾了,拿绳子捆好,搁在了楼梯底下。
他用手摇了摇,铁焊的外接楼梯原本就年久失修,也从来不用。
固定在墙上的螺栓都松了,难怪一刮风,就哐当哐当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