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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一个月前就不幸过世,姑娘要见她,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她了……”
掌柜语气透着几分悲哀,顿了顿,又道,“不过她酿的青梅酒,还有许多存货,姑娘买回去不妨尝尝,以后可就喝不到这么好喝的青梅酒了。”
谁要喝酒!
嫣然看清了牌位,有些被吓到,江月娴顿时将她拉回了身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怕。”
她也没想到,青梅姑娘死了……
可,酿青梅酒的姑娘,不是得了崇王青睐吗?
似是想到什么,江月娴心头一慌,“你说,青梅姑娘一个月前就过世了?”
“是啊!青梅她不慎落水,淹死了……”
死了。
那同崇王在一起的又是谁?
江月娴慌的抓紧的嫣然的手,嫣然也想到了这点。
酿酒女死了,跟崇王叔厮混的又是谁啊!
意识到崇王可能见鬼了,嫣然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从酒巷出来,江月娴心神不宁,直到嫣然将她带到另一处,她才回过神来。
抬头,看到将军府的金匾。
这是魏家。
江月娴楞了楞,“嫣然,不回家来这里做什么?”
嫣然瞧着母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她担心崇王。
连她没走回家的路都没发现。
“唐时锦会捉鬼,我们请她帮忙……”
嫣然话未完,欣然和唐时锦就从府里并肩走了出来。
瞧见门口的两人,唐时锦和欣然郡主也是楞了楞。
“嫣然郡主?”唐时锦微微挑眉,走出门道,“江姑姑来,是有事吗?”
江月娴扯了扯嘴角,“我……”
她有些说不出口。
亦或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说她还挂怀着崇王,外人会如何看待她和萧崇?
她名声坏了不要紧。
可她不想再连累崇王。
“江姑姑有话不妨直说。”唐时锦道。
江月娴的来意,她大致已经看出来了。
“无事,我只是碰巧路过,三小姐许久不见。”
不想,江月娴只是平淡的打了个招呼。
而唐时锦的这声江姑姑,便是给足了她尊重。
江月娴心中感激,拉着嫣然道,“我接了锦绣坊的活计,着急回家赶绣品,就不耽误三小姐的时间了,我先走了。”
然后,她拽着嫣然离开了。
欣然慢一步出门,意有所指的说,“她怎么会来?”
唐时锦侧目看她,“你猜不到吗?”
欣然撇撇嘴,没说话。
她当然猜得到。
恐怕也是为了父王来的。
不过嫣然如今倒是和她母亲感情培养的极好。
“我们先去崇王府看看,然后再去抓奸你父亲。”
唐时锦言归正传。
欣然啧啧,“你说话怎么这么怪呢。”
怪吗?
“不是你怀疑,你父王有奸情吗,偷奸对方还不是人。”
欣然:……
你会抓鬼,你说的都对!
“听你的,那就先去我家。”她说。
“母妃,你为什么拉我呀,我又不会找她们麻烦!难道你不想救崇王了吗?”
嫣然嘟啷着说。
江月娴叹了声,“嫣然,你长大了,娘很开心。”
“娘……”
“娘知道,你是在心疼娘,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为崇王求救呢?”
江月娴平静道,“再说,欣然来找唐姑娘,想必就是为了此事,欣然与唐姑娘的舅舅定了亲,若她开口,唐姑娘定不会不管的。”
也就是说,崇王有得救。
所以,未免尴尬,她才拉着嫣然离开。
“那万一,欣然没发现崇王有可能是撞鬼了呢?”
“不会。”江月娴笑着说,“欣然心思通透,崇王是她父王,与她同处一个屋檐下,她想必是察觉到了的。”
嫣然摆摆手,“既然母妃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过问了。”
江月娴看着她。
眸中带着溺爱。
好半响,都没有说话。
“母妃……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吗?
如今,父王被罚去守皇陵,偌大的瑞王府就她一个人住,她嫌冷清,就经常赖在积云巷,同母妃和长生住。
虽说积云巷的屋子不如王府舒坦,但嫣然却觉得很满足。
她怕母妃又要赶她回去。
江月娴轻轻摇头,“我知道你性子最是要强,为何愿意接纳我这个有污点的母亲?”
嫣然抿唇,“你是我的母妃,我只有你一个人母妃啊。”
江月娴沉默了。
嫣然却笑了笑,挽着她的胳膊说,“还记得唐时锦说过,你是我的母亲,但你也是你自己,以前是我不够懂事,只知道自己的喜怒,认为你不该做自己,应该安分的做我们的母亲,做瑞王妃。”
江月娴心中愧疚,“娘对不住你和长生……”
嫣然摇头,“后来我想明白了,唐时锦说的对啊,你是我们的母妃,也是你自己,我不应该束缚你去做个符合我喜好的母妃,那你不成傀儡娘亲了吗?”
她语气轻然。
曾经她偏执的认为,母妃偏爱弟弟。
为此还做了不少错事。
现在想开了,反而豁然开朗,一身轻松。
母妃想活成什么样,就活成什么样。
其实仔细想想,为什么她会觉得唐令仪气度好,自信优雅呢。
为什么她会说,唐令仪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样子呢?
就是因为这个啊。
江月娴眼眶泛红,她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嫣然嘴里说出来。
嫣然真的,不怪她了……
不恨她这个有污点的母亲了。
她很开心。
很知足。
“所以啊,如果母妃还放不下崇王叔,也不用勉强自己,母妃如果要和崇王叔再续前缘,我是不会反对的。”
江月娴含泪笑了下,“可你不觉得,名声不好听吗,你还是王府郡主呢。”
“那些都是虚的,我不在乎了。”嫣然偷偷的说,“反正自古皇室的名声都不好听,只不过史官不敢记罢了,既然不敢记,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母妃开心最重要。”
江月娴这一下真被她逗笑了。
嫣然陪着她回家,边走边说,声音被风吹远。
…
唐时锦先是在崇王府转了一圈,府中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看来那鬼的目标只是你父王。”
欣然点头,“你怎么知道是鬼?万一……是别的邪祟呢?”
唐时锦挑眉,小郡主这是在质疑她的专业能力啊?
她笑眯眯的盯着欣然,欣然吞了吞口水,“顶多我不问了,你这么瞧着我,怪渗人的。”
“你身上沾了些鬼气,我给消除了。”
欣然这才想起,唐时锦戳她脑门儿的时候。
她松了口气。
“小锦!”
萧世子兴冲冲的走过来,“还真是小锦啊,我还以为我大白天的看花眼了呢,你是在寻本世子的?”
如孔雀开屏的萧世子,唐时锦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看到萧世子的笑脸,她眉目一沉。
“我收回刚才的话,那鬼还是个风流鬼,野心很大,既想做你继母,又想做你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