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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陈印章
“我叫陈印章,陈氏的陈,印章的印,印章的章。”
陈常惺本以为自己回来的已经很快了,却没想到回到家中之后,那位打嫡系而来接他进府的人,已经先到了。
在巧字旗支脉陈家家主陈乐育的引荐下,陈常惺在大堂与接引人碰了面。
陈印章是一个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中年人。
他穿着庭关道贵州坊大师傅亲手缝制的白色袍子,众所皆知,贵州坊缝出的袍子,价格昂贵堪比普通百姓三年的收入,但偏偏贵州坊的袍子从表面上看,又以朴素为基调,这便大大地满足了富人们希望自己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心思。所以在大庭帝国,若是哪家王孙贵胄衣柜里没有几件出自贵州坊的袍子,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家族拥有不错的文化底蕴,甚至连书剑社的多位大儒也是贵州坊的常客。
奢华却不张扬,低调却不低贱,正有中正平和之意。
除了一身低调奢华的产自贵州坊的白色袍子,他身上再没有什么显眼的配饰,手中没有像大多数读书人那样持把折扇,腰间也没有像很多修行者那般悬挂自己趁手的兵器。
他的样貌中正,说不上哪儿俊,却也绝挑不出丑的地方,脸上带着的微笑仿佛春日的阳光,和熙之极,暖人心脾。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微笑着看着陈常惺,不似从陈府来的接引使,倒像是一位温和热情的老朋友。
陈常惺历来佩服这样的人,因为你只要见到这样的人,便忍不住生出要与他做朋友的心思。
修行界有会须一饮三百杯的豪杰,也有敢为朋友负天下人的枭雄,可唯独这样的朋友,就像是豪华盛宴之中的一碗清淡小米粥,就像阴霾中的一抹和熙阳光,总能使人如沐春风,温暖无比。
陈常惺没来由心生调侃之意,微微一笑,道:“在下陈常惺,陈氏的陈,常惺的常,常惺的惺。”
听到这般若有所指的玩笑话,陈印章脸上的笑意更盛了,道:“小公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啊。”
一旁的巧字旗陈家主笑着摇了摇头,道:“常惺,不得无礼。”
陈印章介绍自己的名字时,因为印章二字本就常见,故而介绍成“印章的印,印章的章”,而陈常惺的“常惺”二字并不常见,却偏偏还是用这种方式介绍自己的名字,自然就有调侃陈印章的意思在里面了。
陈常惺微笑道:“想来陈先生是不会在意的吧?”
“自是不会。”
陈印章摆了摆手,笑道:“只是关于我介绍名姓的方式,总要与小公子解释一番才好。”
陈常惺一怔,道:“哦?”
陈印章笑道:“我本是无家可归、无名之人,因是老爷收养了我,所以我才与别的陈家下人不同,有了个倍感殊荣的陈姓,后又得老爷器重,赠了一枚底部刻有‘陈塾’二字的印章,主持‘陈塾’大小事宜,故又自作主张,在陈姓后面添了印章二字为名。所以,我才有了现如今的名字。”
陈家是最重规矩的千年大家族,可陈印章说话时并不自称“小人”,而是自称“我”,显然并非是瞧不起陈常惺巧字旗支脉小公子的身份,而是他如今在陈家的地位已相当不低。
这样一个看起来便令人心暖的人,当然不可能是那等恃宠而骄的僭越之人。
如此一来,陈常惺就对所谓的“陈塾”起了兴趣。
陈塾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才能让一个下人在掌管了陈塾之后,拥有相当之高的地位?
一旁的陈乐育微扬眉梢,就在陈常惺生出疑惑的瞬间,笑着解释了起来:“常惺,你可知,陈先生这次来接你,便是要接你进陈塾?以后等你进了陈塾,可就归陈先生管了。这陈塾呢,顾名思义,便是陈府内部的私塾了,所有嫡系子弟以及被接进陈府的支脉子弟,都是在陈塾完成的学业,进行的修行。陈塾虽然规模比不得书剑社,但师资力量却绝不会逊色半点,嫡系长老席中的每一位长老都必须在陈塾挂职,甚至有人曾说过,陈塾便是建在陈家内部的书剑社。”
听到这话,陈常惺眼睛一亮。
他只听说过陈府嫡系的每一位子弟都会进行特别培养,却没想到陈府内部的培养方式,比他想象中更要正式化。
而且,嫡系所有长老都得在陈塾挂职,无论是嫡系子弟还是被接进嫡系的支脉天才子弟,都要在陈塾修行与学习。
如此一来,掌管陈塾大小事宜的陈印章地位有多高,陈常惺便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了。
陈印章这哪里是下人啊,简直比一般的嫡系长老,甚至比普通的支脉家主的地位还要高啊!
陈常惺再看向陈印章的时候,心情已有些不同了,咂了咂嘴,道:“想不到,陈先生竟然亲自来接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陈印章谦和笑道:“每一位有资格进入陈塾学习的陈家子弟,都是陈家未来的中流砥柱,更何况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自然得亲自来接才合规矩。”
陈常惺对陈印章评价更高了,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问道:“我们何时进府?”
陈印章微笑道:“现在。”
陈常惺看向陈乐育。
陈乐育拍了拍陈常惺的肩膀,笑道:“放心去吧,一切听你老太爷的安排即可。”
“嗯。”
陈常惺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将目光投到了陈印章的身上,微笑道:“陈先生,咱们走吧。”
陈印章点了点头,然后与陈印章客套寒暄一番,便领着陈常惺离开了巧字旗陈府,向黄金道嫡系陈府行去。
帝都内是不允许任何人使用飞行宝器的,所以哪怕篮羊道巧字旗陈府距离黄金道嫡系陈府十分遥远,二人也只能徒步而行。
只是虽不能动用飞行包器,却可以动用步法灵技。
陈印章似乎有心试探陈常惺,刚出陈府,便一步踏出数十丈,前一刻还在门前,下一刻已现身于街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