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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了一声,道,“一开始是,后来阿爸不让她再下山,她做了标记,我就自己一个人来了。”
我愣了一下,倒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季柔明明已经找到下山的路了,还要自杀,只怕是她时常被二妞父亲盯着,所以便打消了这个年头。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二妞道,“你们没来以前,阿妈说,如果她这一胎生的是弟弟,也许我们就能一起离开,要是生了妹妹,就让我自己带着妹妹下山,她说只要去了镇上,去找警察妹妹就可以活下去。”
我听着心酸又难受,芬婶说季柔生过几胎的女儿,都被放弃了,让二妞这样一个八岁的孩子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山,这是她唯一能为这个婴孩想到的生路。
同时,她让两个孩子离开大山后,也没打算活下去了。
她自杀,让芬婶能心软几分,能让她因为同是苦命人的身份,为我和二妞心软几分。
若不是她,大概芬婶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主意让我找二妞带我下山,这些种种,季柔都想好了。
母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
二妞熟悉下山的路,所以我们很快就下山了,来到镇上,我们去了警察局,我第一时间给路格打了电话。
因为之前在边境时,我特意记过他的号码,所以此时倒是用上了。
接到电话,听到我的声音,路格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宋玉恩,你没死?”
能想象,他过于激动,都直呼我名字了。
对着电话,我无奈的笑了笑,开口道。“嗯,我没死。”顿了几秒,我又补了一句,“狄煜也没死。”
他的反应比我快,直接道,“你先在当地的警察局里等我,我这边会尽快安排人过去,另外,周边的警察局也会立马行动,你注意安全。”
我应了一声,迟疑了几秒,对着电话那头询问了一句,“路警官,岩韫那边……还好吗?”
掉下江到现在,过去了近乎小半个月了,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只记得我被狄煜带走的那天,他的情况不太好,这么久过去了,他的情况不知道好些了没。
路格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道,“嗯,岩总的情况好转了很多,你出事的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安排人在下游寻你们,应该和你们所在的位置不远,一会挂了电话,我就马上联系他。”
我嗯了一声,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狄煜让人给岩韫弄进他身体里的那些芬,都是致命的东西,很多时候,我都害怕,他要是撑不过来了怎么办。
还好,他撑过来了,我就知道,他的意志力很强。
和路格挂了电话,我便带着二妞和孩子在镇上的警察局里等了,路格应该是和镇上的警察打过招呼,所以大家对我们都很照顾。
三妞是婴儿,大家给她弄了奶粉和一些婴儿用品。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孩,本就虚弱,又跟着我们在山里折腾了几日,下山的路上,我总是担心,要是这孩子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还好,她很顽强,一路下来,除了饿了会苦,其他时间似乎都很懂事的窝在我怀里或是睡觉,或是看着我。
原本是应该第一时间带着孩子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她的情况的,但路格担心我出了警察局,容易撞上狄煜那伙人,所以特意叮嘱我们,在他那边安排的人来之前,我们不要轻易离开。
所以,我们也只能等在警察局。
“宋小姐,有你的电话。”我抱着三妞喂奶粉的时候,一个警务员朝着我跑来,将手机递给了我。
路格这么快就赶来了吗?我有些意外,伸手接过电话,对着那头道了一声,“路警官,你们到了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我蹙眉,没听到,顿了几秒,我对着电话继续道,“路警官,我在镇上的派出所里,你直接过来,我们见面聊吧。”
电话里也说不清什么。
那头依旧没啥声音,我蹙眉,以为是那头的信号不好,准备挂了。
不想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宋玉恩,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