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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进来的时候,我正盯着天花板发呆,她将煮好的南瓜粥放在一旁,看了一圈我的卧室,道,“岩韫呢?回去了么?”
我摇头,胃里空得难受,我坐了起来,窝在贵妃椅上小口小口喝着母亲熬的粥。
看着我喝粥,母亲有些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道,“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然憋得难受。”
她顿了顿,道,“月雨从老宅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砸东西,刚才小沈说,岩韫过去了,是吗?”
我点头,该知道的,母亲也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需要和母亲隐瞒的。
她眉心拧得有些紧。
脸色铁青,强压了脾气看着我道,“今天在岩家,我还以为是我之前误解了岩韫和宋月雨,不想……。”她抽了口气,猛的站了起来,便出了卧室。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母亲怎么突然就出去了。
片刻,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隔壁传来的。
宋月雨的房间。
反应过来母亲要做什么,我连忙放下碗跑了出去。
但是没来得及,我出去的时候,宋月雨的房间门已经被推开了,母亲也进了宋月雨的房间。
怕出事。
我连忙跟了进去,只见宋月雨的房间里凌乱不堪,地上都是碎玻璃和倒了一地的桌椅板凳,还有化妆品,能砸碎的都碎了,不能砸碎的,全部都乱七八糟的落了一地。
宋月雨床头的梳妆镜碎得稀巴烂。
再看看宋月雨,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睡裙,白皙娇嫩的双足赤着,或许是情绪激动时踩到了地上的碎片,脚边流了一滩血,白皙的脚上已经被缠了纱布。
看样子刚才是岩韫帮她处理的。
岩韫眉心拧着,脸色有些沉的半蹲在她脚边,那拧成川字的眉心中尽是心疼。
母亲和我的突然出现,让两人十分有默契的朝着我们看了过来。
见到我们,宋月雨惺惺作态的朝着身后挪了挪身子,和岩韫拉开了距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解释,就越是掩饰。
她此时的动作,真的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妈,玉恩……。”宋月雨小声开口,那模样,楚楚可怜,小心翼翼,仿佛我和母亲虐待了她一般。
母亲是个压不住脾气的人,抿着唇看着她道,“惺惺作态!”
这话,倒是让岩韫微微拧了眉,他从宋月雨身边站了起来,整个人矜贵得不成样子,看着母亲道,“月雨受伤了。”
他这话像是在阐述事实,但又像是在提醒母亲,不要对一个受伤的人这般刻薄。
母亲抿着唇,沉着声道,“受伤了叫医生或者是送去医院都行,岩韫,你是玉恩的丈夫,这般进出月雨的房间,不觉得不妥吗?”
这话说得直白,但也难堪得很。
岩韫的脸色微微沉了几分,但毕竟是岩家人,只是片刻,他就整理好了神色,看着母亲道,“是我处事不妥,逾越了。”
母亲不好对他说太重的话,微微抽了口气后,脸色缓和了几分,不打算把事情闹大,看着我道,“玉恩,你和岩韫回清水居住吧,这边人多,你睡眠浅,晚上睡不好。”
显然,母亲是准备支开我们。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我总觉得,自己若是一直这么犹豫着,似乎也无益。
微微抽了口气后,看着母亲道,“妈,这事我的事,我来处理吧。”
母亲一愣,蹙眉看我,看着她笑了笑,露出了几分安抚的笑。
见此,她还是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和月雨说。”
母亲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多说,看了眼娇弱可人的宋月雨出了卧室。
顺便出来时,把门也带上了。
宋家后院,深秋的风吹得人有些冷。
我不由紧了紧外套。
身上多了件外套,是岩韫的,我推开了。
看着他俊朗的脸,我此时倒是平静了许多,笑道,“我第一次知道你和宋月雨之间的感情,好像就是在这里。”
他目光微沉,似乎知道我要什么,看着我道,“刚才的事……。”
“你听我说完。”打断他的话,我继续开口,道,“岩韫,你那么优秀,心里有一两个无法忘怀的人,说真的,其实是个人都能理解,但我有点意外的是,那个人会是宋月雨,说真的,当初看见你和她在这里抱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我的姐姐和我的丈夫,这样的事,真的挺让人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