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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的出现,悄无声息地打破了这略显凝重的氛围,她的声音温婉,说道:“诸位,皇后娘娘已经醒了,特请诸位移步正殿,诸位请吧!”
贤妃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无奈,她轻启朱唇,语带劝慰,“罢了,罢了,此乃未央宫,自当以和为贵,诸位还是少言为妙。”
许昭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讥讽:“贤妃姐姐言之有理,这儿毕竟是未央宫,我等皆需谨言慎行。”
德妃却似未闻周遭言语,她步履坚定,一袭华服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率先通往正殿。
贤妃紧随其后,步伐轻盈,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温柔与谨慎。许昭容则是不甘落后,轻轻一甩衣袖,她踏着细碎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进了正殿。
宜昭仪并未急于跟随,反而转身走向一旁陆初宜,她的眼神中满是关怀与温柔,轻声细语道:“充仪妹妹,你且放宽心,莫要与她人计较,昨夜侍寝劳苦,快些进去吧。”
陆初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宜昭仪好意的感激,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微微欠身,声音清冷而疏离:“多谢昭仪娘娘。”
宜昭仪见状,面上掠过一抹尴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婉的模样,伸手轻引:“妹妹请。”
陆初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疏离与坚持:“昭仪娘娘客气了,按照宫中规矩,您的位分在我之上,自当是您先请。”
“好。”宜昭仪微微颔首,终是率先踏入了正殿的门槛。
此时一旁的丽婕妤突然开口,声音冷冽如冰:“昭仪娘娘,您还是快些吧,免得让我们这些在此久候,失了礼数。”
宜昭仪闻言,秀眉微蹙,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终究未发一言,只是加快了步伐,朝正殿深处行去。随后,众人依照各自的位分,依次踏入正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情绪与心思。
正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郑曦颜那凤袍之上,金光熠熠,映衬着她端庄的面容更显威严。她端坐于凤位之上,众妃嫔依序而入,轻纱曼舞,珠翠轻响,齐齐躬身行礼,声音清脆悦耳:“臣妾/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郑曦颜轻轻抬手,指尖流转着淡淡的珠玉光泽,声音温和,“都免礼吧!”
“谢皇后娘娘。”众女轻移莲步,各自寻位坐下,面上或噙笑,或含颦,心思各异。
郑曦颜目光微转,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贤妃身上,轻启朱唇:“方才你们在殿外,可是有何争执?本宫隐约听见些许声响。”
贤妃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温婉一笑,解释道:“回皇后娘娘,不过是姐妹间几句玩笑之言,不慎惊扰了娘娘清净,实在罪过。并无大碍,还请娘娘宽心。”
话音未落,一旁德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锋芒:“贤妃姐姐总是这般宽宏大量,殊不知,有些过错,不是轻易遮掩便能过去的。”
贤妃闻言,秀眉微蹙,看向德妃,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无奈:“妹妹此言何意?本宫只是不愿宫中因小事而生嫌隙罢了。”
德妃轻轻一笑,目光冷淡:“姐姐误会了,妹妹只是钦佩姐姐的心胸,随口夸赞罢了。”
郑曦颜见状,眉头微锁,脸上显露出淡淡的不悦。她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姐妹之间,偶有争执本是人之常情。但切记,这深宫之内,一举一动皆需谨慎。我等身为陛下妃嫔,更应注重言行举止,以免失了体统,让宫人看了笑话。”
众妃嫔闻言,皆是一凛,连忙低头应是:“是!臣妾/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正此时,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霜凝步入殿内,行礼后禀报道:“皇后娘娘,寿康宫传来消息,太后娘娘有旨,命陆充仪即刻前往寿康宫。”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妃嫔面面相觑,皆难掩惊讶之色。平日里,太后深居简出,她们平日里见太后一面都难。
郑曦颜目光柔和地转向陆初宜,轻声道:“既如此,太后召见,你便速速前往吧,莫要让太后久等。”
陆初宜闻言,心中虽有千般思绪,面上却是一片平静,起身行礼道:“是,臣妾告退。”言罢,她轻移莲步,缓缓退出大殿。
待陆初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郑曦颜轻轻抬手,示意众人退下:“好了,今儿也没什么旁的事,都散了吧。”
众妃嫔再次行礼告退,各自心怀鬼胎地离开了正殿,只留下郑曦颜一人,静静地坐在凤位之上。
“臣妾/嫔妾告退。”
碧落上前一步,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解与忧虑,说道:“娘娘,这太后怎么突然召见陆充仪了?”
郑曦颜闻言,秀眉微蹙,眸中闪过一抹困惑,她轻叹一声,道:“本宫亦不清楚,还是要等初宜从寿康宫出来后才能知晓。”
“是,娘娘。”碧落应声道。
未央宫外,众人方才踏出宫门,一阵秋日的凉风拂面而来。就在这时,一抹亮丽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宣华公主,携着她的一双儿女,缓缓步入众人视线之中。
“宣华公主。”众人纷纷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亲昵。宣华公主回以浅笑,举止间尽显皇室风范,她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免礼,身后的两个孩子亦是有模有样地学着母亲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行礼问安:“给诸位请安。”
德妃见状,不由自主地迈出几步,上前几步,笑容可掬地问道:“宣华,此番秋猎盛会,怎未见你身影?记得你最喜欢去行宫了,怎的今年却改了性子?”
宣华公主微微一笑,“年年岁岁,风景虽好,却也难免生厌。今年便留在宫中,陪伴母后左右,也算是尽一份孝心吧。”
话音未落,珺儿已迫不及待地拽了拽母亲的衣袖,“母亲,母亲,我要去找玥儿妹妹玩!”
宣华公主宠溺地摸了摸珺儿的头,柔声应道:“好,母亲这就带你去找玥儿,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先去给舅母请个安。”言罢她转首望向德妃,轻声道:“我就不跟你多聊了,还要去给皇嫂请安。”
德妃心中不解,只能含笑点头,目送宣华公主带着孩子们渐行渐远。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未央宫深处,德妃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许昭容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德妃姐姐,你与宣华公主自幼情谊深厚,如今这般生分,倒是让人觉得奇怪。”
德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淡淡回应:“宣华公主急于给皇后娘娘请安,本宫岂能拦阻?”
“德妃姐姐言之有理。”许昭容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