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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从年轻的时候就擅长周旋诸事,这次随口就说服了袁绍,悠闲地微笑着离开袁绍的府邸,全然没想到二人刚才聊天居然还会被袁绍的枕边人偷听,更不知道自己这已经深深得罪了刘夫人。
或者说,他之前就根本没有把袁绍的后妻刘氏放在眼中,这个比袁谭大不了几岁的女人不配让名士许攸唤她一声嫂夫人。
得罪怨妇是怎样的下场,许攸之前了解的并不多,他悠闲地来到郭图的府上,得意地向郭图诉说了今日之事,郭图听得大喜过望,哽咽道:
“子远,子远,你这般,我,我该怎么回报你啊。”
许攸优雅地摆了摆手,微笑道道:
“这些都是小事,咱们都不是河北人,更要相互扶助。
哎,本初也这把年纪了,咱们这些人也该考虑考虑之后的事情了。
显思和元才一贯有德,进退都有章法,之后有他们,咱们这些老人才能站得稳。
我现在正要用些手段暂时让本初与徐庶缓和,你还得用心助我才是。”
郭图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子远说的是啊,以后我一定唯子远马首是瞻。
还是子远这般谋略过人,以后我再也不敢拿大,一定全心听从子远调遣。”
说到这,他又迫不及待地道:
“要说缓进,我还有妙法——之前我在雒阳的时候,已经发现徐庶军中第二人艾先生多怀异心,之前我能从雒阳逃出来就是此人助我。
不如我亲赴雒阳重贿此人,让此人与徐元直好好说道,令徐元直缓进。”
许攸眯起眼睛,心道郭图如此天真,居然现在还没有看出破绽。
原来之前郭图的那个缓进之法是听从了这个艾先生的诡计,此人肯定是经过徐庶授意,故意来诈郭图,郭图居然还在不知,当真是愚蠢至极。
不过郭图是袁绍麾下颍川豪族中的要紧人物,对许攸非常重要,他也不好直接拂了郭图的面子,还是微笑道:
“此人确实野心勃勃,倒是值得拉拢一番,只是此人毕竟是徐庶的挚友,未必没什么诡计,不管此人说什么,公则都不可轻信,还得我等回来商议一番再做决断。”
经过了之前的事情,郭图现在也谨慎多了,赶紧点头道:
“好好好,都听子远的,子远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子远智谋惊天,就算那个什么艾先生有手段,也瞒不过子远的眼啊。”
许攸被郭图奉承地眯眼直笑,心道这些人从前争权夺利,早早就落入纷扰之中,徒然耗费力气。
还得是我啊,我这一出手就卖了郭图一个大人情,刚才在本初面前说沮授的好话,之后他也得谢谢我,再待我平息了并州青州两边,本初的儿子和外甥也都要感谢我。
嘿嘿,徐元直的手段虽然高明,可还远没有到不可抑制。
我三言两语就把诸事抓到自己手上,之后我可不会用联盟之类不入流的手段。
现在徐庶与马超结好,我只要将马超凿开,徐庶之前的诡诈算计全都白费,反倒可能引狼入室,直接被马超这群贼人逼到门前。
嘿。
这举重若轻的手段,还得是我啊。
许攸悠闲地走出郭图宅邸,门前正好行过一辆马车,马车车窗拉开一角,刘夫人风情万种地冲许攸一笑:
“今日为何这么巧,又遇上子远了!”
许攸见是刘夫人,也微笑行礼道:
“许攸拜见夫人。”
“哎呀莫要如此,妾不过要去审正南宅,正好路过此地,子远如此大礼,这是嫌妾来的不是时候了。”
许攸微笑道:
“岂敢岂敢,夫人请便,攸恭送夫人。”
“还是子远先走,妾怎敢与子远争道?”
许攸点点头,心道他跟袁绍的交情这么铁,这点小事算什么,索性恭敬地行礼道:
“那许攸恭敬不如从命。”
他转身悠然离开,刘夫人看着他飘然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愤恨。
许攸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她吩咐身边人道:
“你来帮我做一件事——给我想方设法打听许攸到底想要作甚!一五一十地说给我。
还有,看看许攸的亲族可有什么违法之事,若是打听到了,一定要告知审正南,让其秉公办事。”
仆役恭敬地称是,又稍有些担心地道:
“夫人,现在大敌当前,又是用人之时,我等……”
刘夫人暴起,猛地一掌打在仆役的脸上,狞笑道:
“你这贱役也敢说我的不是了?
我说如何就如何,你们算个屁!做不好,我把伱全家都扒了皮!”
什么大局刘夫人不懂,要是袁家不是她儿子袁尚主事,那袁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无论如何都要成,谁敢阻挡我都得死!
那仆役捂着脸,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开做事,刘夫人余怒未消,重重哼了一声。
赶车的仆人战战兢兢地道:
“夫人,咱们,咱们再去何处啊?”
刘夫人沉思片刻道:
“先在城中绕一圈,趁着没有人发现,先去监军宅中。
不许提前通报,走到后门汝等爬墙进去帮我通传消息!!”
·
王凌之前答应马超,亲自来邺城拜见袁绍。
一来是王凌讲义气,结拜兄弟马超被人欺负了,身为大哥他当然要出来给人家出头。
二来……
“哎,你们怎么知道我刚刚得到了一本之前藏在东观的前汉《孝经》?我也没跟人说啊?”
这几天王凌到处宣传自己得到了一本《孝经》,本来河北的大儒都没有当回事——当年的《孝经》都被学阀自己储藏,想要看看其中的注解都要拜师,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王凌得到。
可几个大儒鉴定了一下其中的内容之后,一致认定这绝对是真实的,还有不少偷偷藏了《孝经》而不展露的人看了之后大为惊恐,不明白这种本来应该藏匿极深不能轻易示人的东西怎么莫名跑到了王凌的手上。
虽然王允是《孝经》爱好者,王家应该也有不少藏书,但这部《孝经》居然有前汉不止一位大儒的注解,这就非常逆天了,不少人纷纷来观摩前代大儒的注解,还从中发现了不少现在通行版《孝经》及注解存在的问题,这让王凌名声大噪,最近宾客如云,他也结结实实过了一把《孝经》大师的瘾,给一群大儒答疑解惑,开心地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当然了,他没有忘记帮马超出头,这几天来,他借着讲《孝经》的功夫拼命说高干的坏话,简直是把高干描述成了李傕郭汜一样的恶人,甚至将他比作外戚梁冀,暗戳戳地说此人尾大不掉,日后必定为祸。
这些大儒最恨的人要么是宦官要么是外戚,尽管袁绍和高干的地位还远远不足,但一听王凌这么说大家都很有代入感,纷纷围在一起煮着狗肉一边吃一边骂外戚,发表一些危险言论,问就是我们在讨论学术问题,你们难道还要阻挡我们讨论学术不成?
所以这几天经常看到王凌开坛做法一样当众讲经,大家纷纷怒骂梁冀不是东西,至于具体骂的是谁大家懂得都懂,刘夫人乐见其成,非但不阻止还推波助澜,导致现在邺城的学术气氛非常浓厚。
许攸笑呵呵地走过来,拜见王凌。
王凌对这个名门出身的著名老反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热情地请许攸进门,亲切地呼许攸为“世叔”,请求许攸指点一下《孝经》的学问。
许攸装模作样地接过《孝经》,随便翻看一番,微笑道:
“彦云以为,何为行孝?”
王凌正色道:
“行为谨慎,节约俭省,以此供养父母,此为万人之孝。
《诗经·小雅》说:要戒慎恐惧,小心谨慎,就像站在深渊之旁,又像踏在薄冰之上。”
许攸微笑道:
“彦云来邺城之后,一直在为马孟起伸张正义,那彦云定以为马孟起乃大孝之人。”
王凌点头道:
“要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母亲,要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天子,这便是大孝。
马孟起随父亲起兵,父死后为天子征讨佞臣,虽不能侍奉父母身边,谁敢说其不孝?”
许攸闻言瞪大了眼睛,正色道:
“原来如此,攸受教了。”
王凌嘿了一声,全身渐渐松弛下来。
他没想到许攸的理论水平这么差,三两句就被自己折服。
不过这也很正常,别看许攸是名士,毕竟这传奇经典的解释权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许攸这会儿明智地认输也是不错。
许攸笑呵呵地道:
“但许某还是觉得,孟起有一点不合孝道。”
“哦,不知何事,我定说与孟起。”
许攸笑呵呵地道:
“孟起方及弱冠,为何还不娶妻生子,无后岂合孝道?再说……”
说到这,他压低声音,悠然道:
“难道太原王氏就不愿结下这份姻亲,倒是让蔡邕之女抢了先机?”
王凌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浑身冷汗直冒,惊惧地道:
“蔡邕之女?谁是蔡邕之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