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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若茉让他们起来,开口问领头的官员,“介绍一下自己!”
领头的官员回禀说,“王妃娘娘,下官大理寺正姚东方!”
他介绍旁边一个将军打扮的中年男人说,“这位是京城禁军统领张雄将军!”
张雄对着田若茉再次躬身行礼。
田若茉微微颔首,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朱有才,“有才,你看一下,那天晚上的凶徒,是否就穿着他们这样的战甲?”
朱有才早就看向张雄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几名京城禁军士兵,眼中多少是带着一抹恨意的。
他用力地点头,“禀报王妃娘娘,小人绝对不会看错,领头的几人穿着的战甲,同这位将军是一样的,而他们手底下的人,统统是京城禁军士兵的打扮。”
姚东方与张雄对视一眼,从刚才开始,他们就觉得与田若茉同桌而坐的两人有些眼熟。
此时,他们终于认出来了。
姚东方意外地说,“你是那个义字村唯一活下来的孩子,而你则是他的二叔?”
朱仁义拉着朱有才站起来,对着姚东方和张雄躬身行礼。
“给大人和将军请安,正是小人叔侄!”
姚东方和张雄点了点头,同时也反应过来了。
他们了解朱有才的情况,从他在地窖中出来,就没有开口说话,这是找到田若茉治疗,还治好了,顺便向田若茉告了状。
田若茉饶有趣味地看着张雄,“张统领,这孩子的话,你听到了吗?”
张雄一惊,他当然听到了朱有才的话!
朱有才是在田若茉面前,指控京城禁军,是屠灭义字村的凶手!
他脸色难看地盯着朱有才,“你确定看到的,是京城禁军,而不是什么山匪?”
朱有才双拳握紧,在张雄面前并无丝毫的怯懦。
他的父母,还有疼爱他的祖母,都被杀害了。
他是一个男子汉,现在有田若茉作主,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是他还有所畏惧,那就对不起父母和祖母了。
“将军,小人看到的,领头的匪首,以及他们的手下,确实如你们这样打扮的。”
张雄愣了一下,眉头顿时皱得死死的。
姚东方像是还不确认一般,再问一次,“朱有才,你明白自己是在指控京城禁军有人,屠灭了义字村吗?”
朱有才再次看向田若茉,田若茉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他再次郑重地说,“小人非常确认,他们是京城禁军的打扮,而且,小人还记住了领头之人的样子!”
“他还很年轻,是一个年轻的将军,可能不到十八岁,另外几个将军打扮的人,对他异常的恭敬,一直护在他的周围!”
回忆起那个领头的恶魔,朱有才的牙关都咬紧了。
当时,他身边跟着几名同张雄一样衣甲的男人,不管那个领头的恶魔冲到哪一处,那几个男人都护在恶魔的周围,发现有试图袭击那恶魔的村民,才会出手杀人。
田若茉看向张雄,“张统领,京城禁军里,可有符合这种描述的将领?”
张雄细想了一下,才回答说,“京城禁军中,所有的中层以上的军官,并没有那么年轻的!”
田若茉秀眉皱起,“那么,关于义字村的屠村事件,姚大人,你是负责此案的官员,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姚东方恭身禀报,“王妃娘娘,其实,在近三年时间里,京城周边五十里范围之内,包括义字村在内,发生过五起屠村惨案。”
什么?
田若茉惊讶地看着姚东方,“你是说,在此之前,还发生过四起屠村惨案?”
姚东方深吸一口气,才说,“没错,前面的四条村子,现场没有一人存活,只有那些没在村子里的人,能幸免于难!”
“前面的四次,也是下官负责的,可是,没有目击证人,现场被烧得干净,就好像连地面的马蹄都被人刻意处理过一样,下官的人在现场挖地三尺,硬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说到这里,姚东方露出惭愧之色。
“仅有的方向,都是下官瞎猜的,凶手不是普通的山匪,因为天子脚下,出现这样的穷凶极恶的山匪,早就知道了!”
“但是,京城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大股的山匪,而且,就算是山匪,那也不会随意就把人家村子灭了,鸡犬不留。”
“下官还真的怀疑过,凶手不是什么山匪,而有可能是京城中的什么强大势力,因为仇杀或者是别的利益纠纷,出手屠村,绝非单纯的抢劫杀人!”
说到这里,姚东方愤满地看向张雄,“万万没有想到,凶手会有可能是京城禁军!”
张雄立刻就不满了,“姚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如今,情况未明,只有这孩子的一面之辞!”
“你不能直接就认定是禁军干的!”
姚东方冷哼一声,转而对朱有才说,“你既是见过主犯,那么,要是再让你看到他,是否能认出来?”
朱有才挺直胸膛,没有分毫的迟疑,就回答说,“就算他化作灰,小人都认得出来。”
姚东方一拍大腿,“好,那么,本官问你,可敢前去禁军营地认人?”
朱有才这一回有些迟疑了,看向朱仁义。
朱仁义则转向田若茉,“王妃娘娘,不是有才不敢去,而是我们都是都是普通百姓,实在不知,有没有可能送羊入虎口!”
张雄一听这话,明显是不信任他,正要开口,田若茉说,“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这事,那就不会抛开不管。”
“你们大胆去认人,我会全程陪伴在侧,要是有人敢对你们不利,那就是在与我为敌。”
“放心吧,我绝对保障你们的安全!”
朱仁义更是大喜,急切地对朱有才说,“听到了吗?”
“有齐王妃娘娘做主,我们什么都不怕!”
朱有才得到自家二叔的话,才对姚东方说,“大人,小人愿意前去认人!”
“好!”
姚东方看向张雄,“张将军,既然如此,为免夜长梦多,咱们现在就前往禁军营地认人。”
“麻烦张将军现在就发布命令,让全军所有算得上是一个军官的,无论大小,都聚集到驻军校场上,让这孩子来认一认!”
姚东方是大理寺正,只是七品小官,但是,他却着负责京城所有案件的处理。
几起屠村惨案,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他也很想查出凶手,给受害者一个交待,无奈,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除了猜几下,确实有心无力。
如今,有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目击证人,他当然不想放过去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