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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全力奔下山谷。
眼看着就要到达谷底,安静的官道上,那些杂乱的石堆忽然被猛的掀开,只听一声“全力冲杀”响起,便见无数道羽箭横飞天际,直直奔向冲下山谷的军士。
一时间,哀嚎遍野,无数道身影开始从山腰上滚落而下。
原本已经陷入沉寂的山谷上空,再度黑影乱窜,东邑王、九荣王看得怔愣。
“王兄,陆琛这老狐狸怕是早有察觉。”
九荣王怒指着早已乱作一团的谷底:“你看那陆家军,陷入绝境毫无半点慌乱,反而将我们的大军割裂开,显然是有备而来。”
“糟糕。”
东邑王刚暗呼一声不妙,便听谷底各处喊杀声震天,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甚至已经有敌军不知从何处偷偷杀上了山顶。
“那才是陆琛。”
九荣王指着远处正带人冲杀上来的悍将:“王兄啊,咱们中计了,谷底的只是陆琛抛出的诱饵。”
东邑王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可他们的大军都已冲下谷底,正与谷底的陆家军拼杀在一起,没法召回,只得吩咐道:“快,撤军,立即前去与大将军汇合。”
于是,两人达成一致,命亲兵营前去阻击陆琛杀上来的敢死队,而他们自己一路往北仓皇逃窜。
京中,养心殿
勤王诏书传出不过一月,惠帝日日差人打探陆家军已行至何处,盘算着时间,大将军陈霖该是很快就能回援了。
正为自己这次的布局暗自得意时,忽见御林军统帅心急火燎的奔了进来:“启奏陛下,宋唯昭带领十五万阿尔赫铁骑已攻破合谷关。”
惠帝吓得一怔:“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统帅蹙眉道:“宋唯昭十五万大军已将云都城围得水泄不通,此时正在全力攻打北城门。”
“不可能。”
惠帝怒不可遏道:“朕合谷关有三万铁骑,皆是大康精锐,李桓乃朕最得力的干将,他如何坚守不到一月就丢了合谷关?”
“长留王战死,合谷关全军覆没了。”
御林军统帅咬牙道:“还请陛下即刻启程南下,末将必护佑陛下杀出云都。”
惠帝哪肯南下,愤怒的视向胡安,道:“朕不是差人将傅平、蒲氏夫妇押解到阵前去了,宋唯昭如何还能这般顺利的攻下合谷关?”
御林军统帅又道:“傅侍郎的车驾未到关前,合谷关就已经破了,眼下傅侍郎和蒲夫人行踪不明。”
惠帝气得怒拍桌案,尚未缓过神来,又有人入内急报:“启奏陛下,北城守将擅开城门,迎阿尔赫铁骑入城了,宋唯昭正带领大军朝大内杀来。”
“这败类。”
惠帝恨恨的捏了捏拳,胡安忙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陛下,那北城守将乃大理寺卿韩铭之子,韩铭同宋家交情本就颇深,再则,宋唯昭往昔在云都时,整个御林军中同他交情颇深的不在少数,陛下还是赶快出宫吧。”
“朕哪儿也不去。”
惠帝心下茫然,南境局势尚不清楚,他此去实不知是个什么结局。
望向御林军统领,他厉声吩咐道:“你,速去拦住宋唯昭,立刻传旨,命大将军火速回援。”
那统帅茫然无措,看着惠帝铁青的一张脸,只得抱定必死决心,拔刀奔出宫去。
“陛下,如今南境情况不明,便是大将军果真灭掉了陆家军,入京勤王也来不及啦。”
胡安苦劝道:“陛下,咱们快撤吧。”
惠帝踌躇不定时,忽见怀仪长公主神色怏怏的走了进来。
“皇姐。”
惠帝走下殿去,拉着她询问:“宋唯昭杀入云都了,眼下如何是好?”
李宓闭了闭眼,将手里的奏报递到他手上,无力道:“两位皇叔在瓮城、东邑城边境设伏,却反被陆家军暗算,损失惨重,陆临之趁东邑、九荣城守军薄弱,带领离人帮抢占了两座王城,大将军眼下已带兵前去替两位皇叔夺回王城了。”
“什么,他竟舍朕去助两位皇叔夺王都?”,惠帝气得又是恼羞成怒。
“皇弟呀,你的旨意是叫陈霖大将军同两位皇叔全歼陆家军,他自然是要先助两位皇叔啊。”
李宓反复思忖着,终于将心中盘算道了出来:“不如立马南下,陆琛总归是父皇亲封的藩王,对朝廷向来忠心,更何况皇弟你又一再对他加封,如今整个南境几乎都赏给了他,有着这段君臣之谊,皇弟若肯屈尊与他化干戈为玉帛,他定会亲迎皇弟,助皇帝夺回云都。”
想到先前对陆琛、陆临初父子的算计和羞辱,惠帝哪还有脸去同人家祈和。
“皇姐莫不是忘了陆临初那纨绔子?”
他厉声道:“朕为你二人赐的这桩婚事,你拒绝也就罢了,还让整个陆家都下不来台,如今又算计陆家军,便是陆琛肯原谅朕,陆临初那混账向来锱铢必较,他岂肯善罢甘休,难道皇姐是想去自取其辱吗?”
听此,李宓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惠帝再三斟酌之后,忽然道:“朕知晓皇姐和宋唯昭情意颇深,不如请皇姐去求求他吧,只要他愿意退出云都,朕愿亲自为你们二人赐婚。”
李宓心里却没个底,不过想着自己往日与宋唯昭的情谊,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试试吧。”
打定主意,她旋即带领几名宫中护卫出了养心殿。
宋唯昭带领大军已经杀入皇宫,四下里慌乱不堪,到处都有人在逃窜,被阿尔赫铁骑蹂躏践踏。
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宋唯昭对旁的事情视若无睹,直挺挺走了上去。
“唯昭。”
李宓冲他笑了笑:“许久未见,本宫一直在等你。”
宋唯昭站在原地,看着昔日的旧友,一时间感慨万千。
曾经,他的确很敬重这位长公主,也感激她对自己的照拂,可正是此人,将整个宋氏一族推入了深渊。
眼神复杂的凝望着她,宋唯昭手中佩剑不自觉的重新拔了出来。
李宓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唯昭,难道你忘了从前本宫是如何帮你在皇弟跟前替你说话的,你难道真要如此狠心?”
纳兰逸清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这番暧昧的对话,心里怒火中烧。
他这驸马爷在中原的旧相好倒是不少啊,一个傅沅淑还不够,如今又多了个长公主,气得她直接就将腰间的弯刀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