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东邑王交出了漓江上的幕后主使,洪谦和王府的内臣们个个义愤填膺的叫嚣着便要立刻处死殷苍。
正当场上陷入无比混乱之时,一道女子的啼哭声忽的响起。
“母妃呀,这殷太守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儿媳那几十万两银子的嫁妆却为此沉了江,儿媳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众人闻声望去,都不由得怔住。
“世子妃?”
洪谦一脸讶异,与身旁的典仪黄盛面面相觑:
世子妃的嫁妆不都带回来了吗?
叶知澜也有些懵,傅归云连忙扑在她怀里一边痛哭一边偷偷扯她衣襟:“儿媳本想着水上方便,刻意吩咐陆长史将府上家资统统送往客船上,哪知会发生这样的祸事,如今就算是杀了殷太守,也弥补不了王府的损失,更换不回阵亡的将士啊。”
恰在这时,陆临之也被人搀扶着慢吞吞走了出来。
见着府门口的情形,他当即跪下身去,狠狠忏悔道:“都怪臣侄无用,辜负了王妃和世子妃信任,叫世子妃的嫁妆还有北府的家资付诸东流,臣罪该万死。”
叔嫂二人这番话顿时提醒了叶知澜。
东邑王此举明显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想要用一个郡守的性命来息事宁人。
可区区一个殷苍杀了能顶什么用,不过是图一时痛快,唯有在东邑王心头割上一刀,再为阵亡将士们争取些补偿才是实在的。
“东邑王,本妃不管殷太守出于何种目的敢在漓江上肆意妄为,本妃只知道一点,这事是发生在你的封地上。”
叶知澜一边轻拍着儿媳后背一边斥责东邑王:“先帝在漓江两岸分封三王为的是互成犄角之势加固京都防御,东邑王若连治下官吏都约束不了,又何以治理偌大一片封地。”
“是是是,老姐姐说的在理。”
东邑王心虚的应着,眼神却不停打量她怀里的女子,已然察觉到不好的苗头。
几十万两的嫁妆?
傅侍郎那等门户,能置办得出这么大一笔嫁妆?
而且他搜遍所有船只都未发现有什么财物,那漓阳王府的船只受损也并没有十分严重啊,要真有这么多东西总不能凭空蒸发了吧。
东邑王思绪有些凌乱,叶知澜却气势汹汹的再度开了口:“方才我府上世子妃和长史说的话你该也听明白了,新妇的嫁妆连同北府所有家资可都在船上呢,这事东邑王若不能给个交代,本妃也只能到陛下跟前讨个说法,发生这样的大事总该叫人再去好好彻查彻查。”
还去彻查?那还得了?
东邑王脸色阴晴不定的,一时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
横竖这个时候只能任由着她们狮子大开口了。
小心翼翼的瞥向叶知澜,东邑王很是没底气的问道:“叫老姐姐和侄媳受了惊吓,还蒙受这么大损失,小王自当做些补偿,就请老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开个数吧。”
听此,叶知澜立刻比划出五根手指头。
“五......五十万两?”
东邑王顿时惊掉了下巴。
他虽是皇室宗亲,但比起富裕,怕是同九荣王相加一块,也不足漓阳王府一半的财富,五十万两实在不是笔小数目。
“东邑王也是为人父母的,该知道姑娘家这辈子靠的就是那笔傍身的嫁妆做里子,我北府的损失姑且可以看在两家的交情上不去计较,但世子妃的嫁妆还有阵亡将士们抚恤银说什么也是不能少的。”
叶知澜要了五十万两的赔偿,话里话外还表现出了漓阳王府的宽怀大度,叫东邑王赔了银子,还不得不感激她们婆媳二人。
毕竟北府家资甚巨,她若真是强要自己一并赔偿,那可真是个无底洞了。
“多谢老姐姐体谅,小王回府后立刻将银子差人送来。”
看了眼遍体鳞伤的陆临之,东邑王不敢再有半分犹豫,甚是畏惧的请求道:“就是陛下那里,老姐姐定要替小王解释解释。”
叶知澜暗暗瞥了眼陆临之和儿媳,她心里清楚,既然要了这笔银子就没有再去暗地里捅人刀子的道理。
“东邑王放心吧,你也说了是手底下人不懂事,我与王爷岂是那等胡搅蛮缠之人。”
“多谢。”
东邑王终于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眉眼低沉的睨了眼跪着的殷苍,愤怒的请示道:“殷太守着实可恨,老姐姐看如何处置他?”
“这......”
经过方才的事情,叶知澜倒未急着表态,而是看向怀里的儿媳。
傅归云这才探出头来:“母妃,咱们漓阳王府从不行同室操戈之事,眼下父王与将士们正在前线浴血奋战,实在不宜再起杀戮,令亲者痛仇者快,既然东邑王叔都亲自赶来赔礼道歉,不如就饶他一死吧。”
话落,又转向殷苍,目色阴沉的说道:“不过,殷太守杀我陆家三百子弟兵,既是漓阳王府的损失,也是朝廷的损失,就请殷太守为阵亡的将士服三年斩衰之丧,每到忌日需亲自前往烈属陵祭拜,你可有异议?”
殷苍本以为此行必死无疑,没曾想世子妃竟然饶恕了自己。
她宽厚至此,对比起东邑王的狠心,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心里念着世子妃的情,可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将目光先看向东邑王。
东邑王浓眉颤动着,已是甚为不耐烦:“还不快些谢过世子妃。”
先前就听闻过漓阳王府这位新过门的儿媳是个柔弱性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自己将人送到她手上这丫头都不敢杀,看来还是忌惮着他这当王叔的啊。
得了应允,殷苍感激涕零,重重的叩首道:“下官拜谢世子妃和王妃仁德之心,余生必当痛改前非。”
“起来吧。”,傅归云冷着脸,当着他的面并未给半点好脸色。
但她心里清楚,殷苍从未想过谋害漓阳王府,东邑王能叫他甘之如饴的当替罪羊,定是使了些手段的。
嫡妹能顺利的叫昌平伯爵府灭门,劝说宋唯昭谋反想来也就眼前的事了。
照着公爹的性子,惠帝将来召他入朝勤王,他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北上。
而殷苍驻守的瓮城是退回封地的必经之路,今日自己费尽心思的保他三年内无虞,他即便不感激着漓阳王府的恩情,也辨得出谁才是仁主。
为了三年后可以继续活命,他到时必会设法助公爹和陆家军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