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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上,**宇双拳紧握,快将指甲掐进了肉里。
这一战到现,竟然如此惨烈。
吕洞宾仙人炉鼎被毁,钟离权以一世化身陨落为代价,替他挡下了最后一指。
再看梵天,只是眉心多了一道伤痕而已。
异界战场中的梵天,手指之处凭空有剑光闪现。
然后他的手指便被这道剑光搅碎了。
梵天大惊,哪里来的扰局之人?
难道尧夏的神明能够无视天梯异界的规则,跨界出现在战场中?
他将手掌收回,放在眼前看了看,掌间神力运转,手指恢复如初。
但是**宇看得清楚,那断指之处,伤口仍在。
这根手指,只是梵天用神力显化而成。
原身的手掌上,仍是少了一根手指。
他再次受伤了。
“婆罗门的神明太残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的吕仙人身体都没了,他连仅剩的一颗心都不放过。”
“刚刚出现的就是吕仙人的师傅吗?为什么师傅只出现了一下,就又消失了。”
“完了,就连吕仙人的师傅都不是梵天的对手,被梵天一指灭杀,这回真的要败了吗?”
“呜呜呜,仙人好惨,我的眼泪止不住,不想让仙人死,也不想让唤灵师死。”
“梵天不愧是三相神之一,尧夏除了后土娘娘,其它神明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后土娘娘已经出战过了,就算我们焚香祈祷,她也不可能再次降临。”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仙人被杀,唤灵师被抹除,而我们只能坐在这里等着灾难降临?”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好无助,好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但有什么用,吕仙人连身子都没了,还能怎么样?”
“全民祈祷,祈祷后土娘娘降临,祈祷奇迹出现。”
梵天此时内心已经愤怒至极。
尧夏的神明竟然能在世人面前伤到他?
等他回到婆罗门神域,湿婆又不知会怎么嘲笑他。
这个尧夏神明的实力虽然不高,但他手中的宝剑与招式,却无比锋利怪异。
让他的剑斩到本体上,伤势根本不是一时可以恢复的。
他决定要将尧夏神明与这片世界一起毁去。
在那之前,他又有了一个想法,一个刚刚产生的想法。
就算那柄剑上,还有刚才那样的一位神明,尧夏神明也不会再轻易出剑了。
……
长安城所在的位置,星辰带着漫天火光陨落,整个城池化为火海。
哭喊哀嚎,却无处可躲,最终在火焰中化为焦土。
这里是梵天以吕洞宾记忆为引,用神力创造的世界。
与现实世界,以及尧夏历史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联系。
此时的城池不断变化模样,一会是长安城的模样,一会又是圣城萨帕塔普里的模样。
其中的无数百姓,也是显化为无数样貌,一会是咖喱国民众,一会又是长安城中的百姓。
似乎在他们的身上,时间与空间都发生了错乱。
但是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人,并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在他们的意识里,这里就是他们的天地。
现在天崩地裂,他们便是这个世界中的牺牲品。
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眼睛,那是梵天的眼睛。
他没有任何感情的注视着这方大地。
所有生命的凄惨嚎叫,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目光,只集中在城外山坡上的赤红仙心。
刚才那滴泪水落下之后,呼吸之间便显化成了一具肉身。
肉身仍是吕洞宾的模样,那颗心脏则飞入了这具身体之中。
心脏上的裂痕没有恢复,依旧是破损的状态。
此时的吕洞宾虽然样貌与之前一样,但却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
似乎他比刚出现时,身上的仙灵之气更加浓郁,也更像一个仙人了。
他睁开眼睛,似乎远处的哀嚎之声,立即安静了。
一袭白衣道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纯阳剑这时已经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低下头,轻抚剑身,脸上的表情感动之中又带着无尽的惋惜。
又欠了师父一命。
师傅渡他成仙,助他完结缘法,现在还要舍身救他。
他亏欠师父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心中的那滴泪,不是他自己的。
而是他入世间渡人,由所渡之人心中最纯净的感情,汇聚在他身上而成。
每渡一人,便凝练一分。
可以说,那滴眼泪就是他普渡世人的具象体现。
他不像其它神明那样,只是在遥远的神界洞府中,倾听万民所愿。
他是亲入红尘,一件事一件事地去做。
每一个人,都是他亲自度化的。
每一个人都见过他的真容,都跟他说过话,甚至还与他喝过酒。
他一边抚摸剑身,一边感叹道。
“功德,愿力,皆是世间众生,我欲渡尽世间苦难,但这个世间,又何尝不是在渡化我?”
之前是他渡天下人,现在是天下人渡他。
这便是师傅所说的缘法使然。
“成仙数千年,因心中执念未除,始终无法体悟金仙之上的境界,今日剔骨去肉,仙心落泪,谁知竟堪破了这道门槛。”
他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这太乙之境,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成就的。”
**宇闻言心中一喜。
听这意思,吕洞宾这是渡劫成功了。
不但身体恢复如初,甚至还一举晋升到了太乙金仙的境界。
吕洞宾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的城池,现次叹了口气。
“梵天,你的造化之力的确玄妙,师傅当年为了点化我,让我黄梁一梦,转瞬十年,明悟人间生老病死,但那也只是幻境。”
“现在眼前的世界,却是真实存在的,从这一点上,我师尊不如你,但若是从悲天悯人的胸怀来讲,你不如他,甚至,你都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他将手一挥,纯阳剑斜指地面。
“世人传言我可于世间卖墨,亦可飞剑取敌首级于千里之外,我笑而不答,其实除了天遁剑法与纯阳剑法,我还有一套剑法,只有三式。”
“一为断无明烦恼、二为断无明嗔怒、三为断无明贪欲。”
“此剑法自创出之后,从未在世间施展过,今天机缘至此,倒是个持剑斩天的好日子。”
说完,手中剑向上一挥,整个人凌空起,向着天上巨大的眼睛而去。
飞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一道身影从天空的双眼之中飞出。
眨眼之间,便到了吕洞宾身前。
待到看清来人样貌,吕洞宾脸色大变。
飞来之人,白衣飘飘,身形婀娜,正是他寻了千百年的白牡丹。
遍寻世间未果,今日竟遇在这里。
“吕郎,你让我寻得好苦。”
白牡丹眼中烟波流转,神情激动,泪水倾汇而下,哭成了一个泪人。
“你……”
吕洞宾想要开口询问,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千言万语,这一刻只能化为无声。
“吕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牡丹飞身上前,想要来到吕洞宾身边。
吕洞宾却挥剑拦在身前。
“太乙之劫已然渡过,执念虽在,却也不再是我心中之障。”
他仰头向着天上的眼睛,大声喝骂:
“梵天,以你之能,还要弄出这些手段,果然婆罗门神域中的神明,就算神位再高,也终是些鼠辈。”
对面的白牡丹听到他所言,面色立即变成了惨白,整个人无比悲痛地问道:
“吕郎,你这些话是何意?我自是我,与那梵天何干?”
“快将剑放下,你虽然已经成就太乙金仙,但恐怕仍不是那梵天对手,你忘了下界时,钟离仙人所说的话了吗?”
“天命不可强求,改命不可轻言,否则只怕会落得个有命变非命,最终无命可改的境地。”
吕洞宾听到白牡丹的话,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你果然不是她。”
以白牡丹宁肯自坠轮回,也不肯重归天庭的性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认命之言。
白牡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吕洞宾将手中长剑指向了她。
“吕郎,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出手吗?”
白牡丹一脸不敢相信。
“你可知道你若是斩了这天,这方天地内所有的生灵,都会消失覆灭。”
白牡丹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用略带哀求的语气说道:
“也包括我,你我好不容才在此相见,难道你要亲手将我一同毁去……”
吕洞宾面露悲愤,心中恨意升腾。
自从刚刚白牡丹出现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知道了其中原委。
梵天老贼,他竟然将这个世界与白牡丹的性命连结在了一起。
这个白牡丹是梵天用神力创造出来的,为的就是看他面对执念,能做出何种抉择。
他若是想要斩天,便要先斩眼前的白牡丹。
重塑仙身,晋升太乙金仙。
这出的第一剑,竟然要……
先斩心上人。
他此番下界出战,为的就是白牡丹,但是现在却要以剑斩之。
这因果命运,竟然弄人至此?
但若不斩这天,一切都得没有了意义。
他寻白牡丹,是为了渡化她,也是为了渡化自己。
现在他不受执念所困,但白牡丹却仍在世间轮回,不得解脱。
眼前的白牡丹音容相貌与其一般无二,但却不是她。
如果吕洞宾决定与其长相厮守,也不是不行。
但轮回中的真正的白牡丹又该怎么办?
所以,这“天”,他必须斩。
吕洞宾心念已定,脸上悲愤更甚。
他手中剑向着白牡丹一挥,剑光飞出。
白牡丹面露绝望,瞬间便被剑光吞没。
“吕郎……”
吕洞宾一剑挥出,也不再看向白牡丹那里,整个人如利刃一般直冲云霄。
“梵天,我吕洞宾今日若不斩你,誓不为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