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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吾爷
也许是胸有成竹,也许是审美疲劳,已不想再折腾自己的洪海侠,见到敏君又拨打电话过来,干脆直接按了免提。
待在房间无聊,他充当裁判,看刚子和虾球比拼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还整得兴奋不已。
但几个小时熬下来,他连全身的肌肉都已经整麻木。
对敏君的来电,刚开始他还盼望,到后来,几个小时,次次内容重复,耳朵都听麻木了。
反正他已经既不紧张,也不兴奋,他已经没有兴趣先在脑袋里过滤,筛选,精简后向两个兄弟转告。
这次他选择了现场直播。
只听电话那头敏君说:“洪哥,所有的功能区都已换上了我们的人在值班,行政办公区也交接完毕。法官和法警基本撤了。楼下剩了些公安在守着。11楼的员工餐厅有几十个员工,倒班房里也有几十个。12层电梯也有公安在守着,里面的情况看不见。阿俊在里面守着看情况,他说是吴局还在里面做总结,那些记者在提一些问题,葛总在回答。从现在的情况看,执行工作应该是马上结束了。”
接下来洪海侠听见两个兄弟激动得大吼。突然之间虾球就号啕大哭了起来。
一开始刚子还在劝,结果不但没劝住,自己也跟着哭。
洪海侠的表现却异常的平静。
他没有搭理两个泪洒襟衫的兄弟。让他们尽情地释放。
他知道他们压抑得太久了。
特别是虾球,还差点送了命。
说是否极泰来也好,说是事不过三也罢,反正是应验了华夏传统文化的老话。在经历了两次失败以后,这第三次,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终于完成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对两个兄弟说:“差不多得了,静下来调整一下情绪,陪我聊会天。
你两个再别装猪吃相的耍弄我了。一会聊开了,谁要是再藏着掖着,我可就生气了。”
洪海侠现在心里堵得慌,憋了好多话想倒腾出来。
他这一说,把两个正在激动的兄弟给整懵了。
赶紧急刹车,双双坐下来不说话,四只眼睛都惊讶地盯着他看。
刚子忍不住开口问?“啥意思,洪哥,你不是一直说夺回酒店就是胜利吗?现在酒店已经到手了,干嘛就不能庆祝一下呢?”
洪海侠自己也没整清楚,得知夺得了酒店经营权,心里面反倒沉重了起来,仿佛整个身体都在急速地下坠,正在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缝。
刚子一问,他就冲着两个兄弟问:“你们说,明摆着背后有强大地方势力撑腰,玩成书为什么会输?而且还输得这么惨呢?”
他这一问,把两个兄弟给问懵了。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又是刚子先说:“要我说,他这应该是多行不义的必然结果吧?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他为了给强制执行制造障碍,连扣发工资把员工绑上战车,这样纯属自残的愚蠢招数都整出来了,那还不越是位高权重的领导,越会为了顾惜自己的名声,越不敢帮他吗?”
“这你真就说对了。
但这么浅显的道理,玩成书怎么会想不到?就算他想不到,程晓辉、程晓伟两兄为什么也想不到呢?”
洪海侠是真不敢再看轻眼前这两个兄弟,他想敲打一下这两个木鱼脑袋来用一下,他必须要尽快地搞清楚一些问题。
要不然一会那些记者回来了,向他提问,他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同时,他认为如果不搞清楚一些问题,面对无处不在的地方势力,即使他们拿到了景阳酒店,也会重蹈玩成书的覆辙,被杯杯酒喝断屋梁。
毕竟在经历了这一年多来的【三次强制执行】,他算是看明白了。
景阳酒店最终没有逃过被强制执行,并不是他洪海侠有多能折腾,而是代表着本地帮和外来户的冲突,已被人为提升到政治的高度,象征着向陵江城固有的,【先地方、后他乡】执政理念发起冲击!
“洪哥,这往深地说,我们这猪脑袋恐怕就是想爆炸了也说不清楚,但我就认一个死理,谁能让大家把日子过舒坦,谁就是赢家。
玩成书搞得大家日子都没法过,他就肯定会输。”虾球说。
“呵呵,你们说得都对,玩成书之所以如此下场,就在于他选择了一条要大家都同他一样,【对钱没有概念】的路。”洪海侠说。
“洪哥,什么叫做对钱没有概念?你这话太深奥。凭我们这点道行,肯定就接不上了。“刚子很诚恳地说。
“这样吧,我系统地讲一下,我相信你们应该能悟得到”。
洪海侠抬眼望着窗外,对着挂满绿叶的树梢来了个深呼吸,貌似在吐故纳新,攫取充足的能量。随后才面带婉容地娓娓道来。
“照理说,玩成书的做派,其实非常的短视。之所以一再有人愿意替他卖命和站台,除了与他敢出赏金有关,更重要的是与陵江根深蒂固的【码头文化】有关。”
“我经常听你说码头文化,到底啥叫码头文化?码头文化是怎么形成的,我们也不懂,你说这个,我们就只能听,没法聊,你别怪我们啊?”
“呵呵,你说得对,得跟你们普及一下啥呀码头文化。你们听过一首唐诗叫《早发白帝城》吗?”
“这个知道啊,小学课本上都有。但那讲的是从奉节经三峡到荆州那一段,大半是在鄂省,与大陵江的库区地域还沾点边,与咱们大陵江这天门港码头可没半点关系,跟玩家父子就更没关系。嘿嘿,洪哥,你就别耍我们了。”刚子好生得意。
洪海侠没理会他,继续说:“把全诗背来听一下你就懂我的意思了。”
“这个我来。这是我来陵江的飞机上除了那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以外,听得最多的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虾球抢着背了出来。
“好,孺子可教,背得真好。结合现实悟一下,看能联想到什么?”洪海侠狡黠地眨了眨眼。
“洪哥,我们错了,我们不牙尖了,听你解释,好啵。”刚子滑稽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他这一举手,虾球连想都没想,双手像弹簧一样地举了起来。
但他口中却说:“我可不是投降,是举双手赞成刚子哥的提议!”
“还说不牙尖,你两兄弟这不是在一唱一和地在嫌我卖弄吗?”洪海侠故作愠怒。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两个人、四只手,一起摆动着。
“好,言归正题。不过这故事有点长,你们也得要专心地听,不然就浪费了我的付出,你们听了老半天也没听懂,那就听了也白听。”
“洪哥,你可以放心,听你讲,我们从来就当成是在学习一样。你没有发现跟了你几个月,我们已今非昔比,言谈举止都大有长进了吗?”
刚子才说完。虾球就附和说;“就是,就是,要是我早点遇上洪哥这样的名师指点一下,也许我就不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了。
洪哥,你快讲,我们洗耳恭听,要不一会他们干完活回来,我们就又没机会享受这精神大餐了。”
“呵呵,那好吧,你们能享受加持,我也能趁机享受一下说教的快乐。”
洪海侠应该是就这个问题想了好长时间。他才能很系统地将之归纳成段子讲述出来。
他说:“诗仙在这首诗中虽然写的是自然景观。可他却道出来一个至今也存在的事实,也是形成码头文化的远古根源。
水急舟快,环境闭塞,要想挣到客人的钱,无论是人还是货,必须是上下船就得即刻兑现力资,亦即【码头文化】,陵江城也将其称为【过裆文化】。
就这样久而久之,陵江的生意人就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多得不如现得,少得不如现得。谁也不会接受【明天再付】,懂吗?”
“这么说我听得懂,不就是船走下水,今天没付钱,明天你就到千里之外了,我找谁要去嘛。”刚子感悟话。
“嘿嘿,你又说对了。这不是因为陵江人短视,而是陵江多的是水码头,浪高水急,一日千里,剩下的陆路通道就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环境和空间限制了陵江人的想象力,让陵江人没办法长视”。
中华传统文化博大精深不假,但也有很多糟粕。比如陵江人这个【过裆文化】,是陵江多有既得利益者的原罪。
其实,玩家父子的招数非常普通,就只是凡事不计后果。小的不懂法,老的不守法。如若人人都像他们一样的没得法,他们恐怕连喘息的机会都没得就给灭了。
遗憾的是,环境造枭雄,在合适的土壤,自然能生长出合适的秧苗。
时下的陵江,在那位【原南方局硕果仅存的遗珠】影响下,有一大帮如他当初老眼昏花,错把向浩宇当儿子那样扶起来的陵江籍干部。一直坚持他过去当权时那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执政理念。相互间比拼的是谁比谁更厚黑。
陵江当地的干部大多揣着这种情结执政,上下都养成了一种【货到地头死】的陋习。外省交流干部对蜀陵的恐惧感都传到了天朝,这才催生出伟人那句着名的感叹,巴蜀是个大国,但不能成为独立王国。
天朝为了消除这样的不正之风,大量从其他省区派干部入蜀陵主政,可蜀陵的地方势力哪里是一个冲锋就能打垮的呢?
他们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不被吞食,下意识地就抱团形成了小圈子,带动着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顽固地扞卫着他们对【封妻荫子、庇护乡邻】的迷恋。
我们遇上的这位【退而不休】的老领导心系【本地帮】。虽然说他并不是坏人,他也只是挚爱着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陵江城。他舍不得曾经拥有的权利,誓死要为实现**奋斗终生。
就这样,陵江的企业即便是犯了点事,那也是可以在地方势力的作用力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没事就没事了。
但来陵江投资的外省企业,在地方势力的作用力下,就可能小事捣鼓成大事,没事捣鼓成有事,然后就成了地方企业发展壮大,陵江籍干部茁壮成长的肥料。
但是,经过了陵江直辖以后的各省干部大流动,从眼前的事实来看,陵江的地方势力已经明显在减弱,也看清楚了在天朝的大陵江战略指导下,他们过去搞的那一套已越来越不得人心。
景阳酒店经营权代为执行案已闹腾到京城,引起了天朝的高度重视,明显已成了陵江直辖后外来者与本地帮此消彼长的胜负手。
本地帮不傻,他们肯定也看清楚了外来势力志在必得的决心。他们也清楚硬扛下去的必然结果。
于是,他们在高呼着要死帮玩成书的口号,故意放纵玩成书拼命捣鼓作死。
无论是前次玩成书找亡命徒捆炸药在身上威胁司法部门,又或是制造了若干次对我个人的袭击案件,谁要说陵江警方是睁眼瞎,那他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再说扣工资,搞赊欠,甚至是抽逃资金,那可是长达几个月,涉及金额上千万呐。法院派驻景阳酒店的特派员【范巡视】只是摆设吗?中区银行派人监账只是形式吗?
玩成书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搞走数百万现金,如果不是地方势力为了掩盖更大的黑洞,既已经要放弃玩成书,故意给他留条生路,同时也是在制造打掉他的口实,这样的情况会有人信吗?
说句大实话,我一直在想,陵江的地方保护势力之所以能根深蒂固。也就是采取了,能听话照做最好,大家相安无事。你披红挂绿享受你的光鲜,我不声不响获得我的实惠。如果哪天你要是不安分守己地接受现状,有了越过雷池的想法,那没办法,为了大家的长久利益,不换思想就换人,没有丝毫情面可讲,说拿下就立即拿下,只要有关领导说你不是,你立马就不是了。
在放弃一个不给利益集团创造效益反而会造成威胁的负担时,权力拥有者既不会手软,也不会犹豫!
结论,到了当下这种状况,玩成书除了把自己玩成一本书,成为知情人的笑料,绝对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出路。你们听懂了吗?”
“坦白地说,没完全听懂。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陵江的水很深,玩成书根本就不是什么企业老大,其实只是唐僧肉,想吃他和有能力吃他的妖魔鬼怪多得是。我们接过景阳酒店以后,要是不想变成玩成书,恐怕麻烦就多了去了。”刚子若有所思地说。
“我的妈呀?你这还叫没听懂吗?就是换成葛总和邵总也就这个样了。我看你两个平时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跟你们柏哥一样的会装。其实根本就是,哈儿不哈,难得糊涂。”洪海侠是打心眼里开心。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接下来他们自然会向社会释放善意的信号,用实际行动告诉陵江人民,“景阳酒店虽然换了经营者,只要愿意一如既往地呵护和享受,过去所有的存在都按原有的状况不会改变。”
洪海侠知道,权力不分大小,只分是否拥有。当权力拥有者费尽心思想要保住阵地,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它易了主,又有谁会甘愿去为它陪葬呢?
这也就像陵江城市井之中流传的那句老话:“砍了大树免得老鹄叫”一样,洪海侠相信,当围在景阳酒店周围的那些既得利益者一夜醒来,发现他们原本拼死保护,或者说舍不得放弃的阵地,已经毫无争议地成了敌对势力的战利品时,他们未必一定会血战到底!
在这场景阳酒店经营权的争夺战中,玩成书一度曾经占据着主动,原因也非常的简单,那是因为洪海侠给世人留下的印象既太强势,也太精明,谁要想在他面前耍心眼,投机获利不太容易。
而这一点,恰恰是洪海侠最大的硬伤,必须要改变。
必须得学会先选择性的糊涂,让那些既得利益者感觉到,“他们的既得利益,并不会因为景阳酒店经营权的易主受到影响”。
唯如此,原有的阻力,完全有可能变成动力。
也就是说,洪海侠绝不能违背,【只要有选择,就不要硬挤在一条赛道上去竞争】的商战格言。一定要吸取当初与玩成书冲突的教训,明白自己是在经商,不是在斗气。
在需要作出让步的时候,必须主动让步。不要去信奉那句狗屁不通的【商场如战场】的鬼话。
虽然说现代商战中的确没有非肉食动物,但也绝对没有哪个正当商人,会把消灭一个人的**,来作为自己的行动目标。
千万不要动不动就对别人说“你们都吃肉,就剩下我来啃骨头”这样不友好的话。
要知道,在现代商战中,啃骨头比吃肉的难度会更大。不但得先有一副好牙口,还得咬合力超强,不然崩掉几颗牙齿只是小事,弄不好从今往后不只是说话不关风,恐怕是连喝汤的能力都没有了。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198章: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