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始皇帝八年的春天在一片春雨中来临了,而这一年的春天,发生了令天下人再度侧目的事情。
秦始皇令,罢右相王绾而尊陈氏之子陈正为右相。
而陈正也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任命,再度从官渡来到了咸阳城。
车辇上,陈正望着咸阳城外的一切脸上的神色十分从容,他淡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切都好像很眼熟,又好像很不眼熟。
韩非站在咸阳城门口,等待着陈正的归来。
这几年他辞官之后一直待在咸阳城中,嬴政并未曾苛责他,依旧以上卿的礼遇待他。
所以本来想要斥责韩非的韩伯也没有斥责他,反而是好好的尊着他,这几年间甚至吃胖了些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依旧不怎么好。
甚至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远处的尘埃荡漾起来,韩非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方向,那里陈正缓缓的走下马车。
看着陈正的样子,韩非脸上带着茫然。
这还是陈相么?
他发觉陈正好像变了。
以往的陈正看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一样,但此时的陈正看起来倒是温润了许多,倒像是当年的“陈仲”,不,比起来陈仲,此时的陈正更像是那位谦谦君子“陈昭”。
韩非不由得感慨一声,他曾在年少的时候见过陈昭一面,那个时候的陈昭与今日陈正的影子似乎相融合了一样。
“陈相,您回来了。”
韩非走到陈正的面前,神色颇为恭敬。
陈正将韩非搀扶起来两人一同往城中走去,今日他归来的事情除却韩非之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他既然已经回到咸阳城了,那么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见到各色的官员了。
这是他们难得的相处时间。
“听闻你近些年倒是和李斯相处的不错,还在帮助他修订秦律?”
韩非神色中带着些不好意思:“是的。”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实在是拗不过陛下和李兄,李兄兼任左相和廷尉、甚至还要负责部分司寇的职责已经够累了,这个时候他找到我的面前,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
“更何况,我辞官之后陛下也没有撤销我的官职,并且依旧按照“上卿”的品阶待我。”
韩非较为沉默的说道:“所以,我便依旧帮助李兄修订秦律——毕竟这本就是法家弟子最高的荣光之一了。”
陈正不可知否的点了点头,继而问了些近些年咸阳城中的事情,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近些年他离开咸阳之后,这里的变化很大,几乎以日新月异来形容也是可以的。
首先便是大秦帝国对匈奴的战争终于胜利了,大秦附近的那本来已经聚集起来,又有了些许气候的匈奴部落再次被扫荡一空。
而更遥远距离的匈奴则依旧是固守“狼居胥山”,嬴政以及秦帝国暂时没有想法将他们彻底的扫清。
毕竟——
此时能够用的将领都在征战,而新的“武成侯”王翦的身体也正在逐渐的老去。
当年在百越战场上所发生的事情,嬴政不想再发生一次了。
大秦失去一位武安君已经足够,不能再失去一位武成侯。
待到半个时辰之后,咸阳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已经递了帖子来。
整個咸阳城像是活过来了的“湖水”一样。
章台宫
油灯的光芒闪烁着,照亮周围的一切。
嬴政静静的坐在那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身边的内侍则是小心侍奉着,并且诉说着今日咸阳城的“盛况”。
“陛下,您是不知道啊,今日陈公回来,朝堂上有一半的人都挤了过去想要见陈公一面。”
他轻笑一声说道:“奴婢活了这么多年呢,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嬴政神色不变,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内侍,神色冷漠,若不是留着这个贱婢还有用处,就这几日在他耳边一直说着这些话,就已经罪该万死了。
“嗤——”
他冷笑一声,但今日他不想忍耐了:“拉下去,杖毙。”
没有丝毫征兆,嬴政便说出了这句话。
周围瞬间走出几位甲兵,按着那内侍便往外走,那内侍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慢——”
嬴政摆了摆手,就在那内侍以为自己得救了的时候,嬴政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把该说的说出来。”
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而那几位黑冰台的甲兵也是微微颔首:“诺。”
嬴政站了起来,他看着身后的堪舆图。
他的手微微的抚摸上自己的心脏,他将陈正重新唤回来,目的和天下人猜想的并不一样。
嬴政只是察觉到自己需要“陈氏”以及“陈正”,所以就将其召了回来,他知道陈正为了天下人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这样子做很不地道,但若是能够为他的计划增添一份保障,他还是可以去做的。
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堪舆图幽幽的叹了口气:“天下啊——”
楚地,会稽郡,某处山峦之中
项籍坐在小溪边,望着那连绵不断的山峰,身后的房子中传来一道道脚步声,项梁走到了他的身旁,抚摸上他的头颅,轻声道:“羽儿,你在想什么?”
听到项梁的问话,项籍站了起来,神色不变:“叔父,我在想,这万里山河,何日能够重归于楚?”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府
看着面前站着的俊俏公子,陈正面皮微微抽动:“长公子,您怎么来了?”
扶苏温和一笑,看起来颇有些君子风范:“陈相,是父皇让我来的。”
说到这事儿他也有些茫然:“父亲说,我已经到了年纪,也是时候找一位老师了。”
“所以便让我来了。”
找一位老师?
陈正神色更加无奈,他知道嬴政是想重演当年的旧事,但目的并不是为了和陈氏修复关系,而仅仅只是为他的计划增添一份保障。
他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说道:“老师愧不敢当,陈某并无什么才学。”
“不如先祖远矣。”
扶苏本有些许失望,但陈正转瞬又说道:“但做公子的先生倒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