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承秦八年,天子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
侍奉在刘邦身边的宫女、内侍们甚至已经到了对天子的身体情况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地步。
而刘邦本人也对此有些感觉。
毕竟一个人其实在大多数的时候,会比其他人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过天子的身体变化并未曾让朝堂中的人以及天下人感觉到害怕,因为在他们看来天子已经做出了决定,决定出了自己的继任者。
几位皇子中唯有刘盈留在了长安城,且这位还不是普通的皇子,而是“太子”。
若天子出了什么事情,太子继位,这难道不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么?
一个国家的臣子们最害怕的是什么?
是这个庞大的国家没有继承之人,这样他们努力的一切都会白费。
路途之上。
薄姬跟着代王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离开之前薄姬特意前往未央宫见了见皇后。
吕雉与薄姬没有什么仇恨,甚至她们两個之间连“矛盾”都不算。
在吕雉看来,代王根本就没有什么“竞争力”,人会因为一只被卷进风暴而无法控制自己,但却一直在逃避的“蚂蚁”生气么?
不会。
相反,在薄姬诉说自己要与代王一同离开王宫的时候,吕雉甚至是十分惋惜的拉着薄姬的双手,带着些安抚。
表示若是薄姬愿意,也可以留在长安城中,不必跟着代王前往封地受苦。
薄姬婉拒了,并且无声的表达出了“虽然妾身侍奉了陛下一段时间,但陛下的真爱永远是您”的意思,而听到这话的吕雉则是更加开心。
至于与薄姬代王母子一同时间离开的赵姬二人么?
他们两个倒是没有这样的运气,吕雉不仅连见都没有见他们,更是令人将淮南王母子二人给赶出了未央宫。
赵姬并不生气,在她看来吕雉没有把他们都给“彻底留下”就已经是吕雉在担心高祖了。
他们也只是被赶了出去而已,若此时是赵王母子.
只怕吕雉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车马摇摇晃晃的,刘恒坐在马车中,脑海中浮现出来当日与他父皇所说的一切。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刘邦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
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今时离开此地,或许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长安城的是是非非在这短短的一年之内是无法殃及到他的,而等到祸事结束之后,他会再次回来。
刘恒透过车马的帘子看向远处正在飘忽不定的山水,心中暗自做下了决定。
待到山花再次开放的时候,他要回到这个充斥着**以及权力的长安城,长安城中的一切也会再次迎接他的归来。
那个时候他会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承秦八年,夏。
太子盈的位置越来越稳固的同时,吕雉的野心也在不断的滋生,她开始扶持诸吕的势力。
当然,这也是因为天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劲,所以让太子以及丞相等人监国的缘故。
也正是在这一年,留候张良上书告老。
这个消息传出的时候天下没有几个人相信,留候如今才是什么年纪?怎么就告老了?
留候若是都要告老了,那如今朝堂上的人有几个能够留下?
简直可笑。
可当留候在朝堂上再一次提出“告老”的时候,朝堂上的人们才用僵硬的眼神确定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留候,的确告老了。
即便如今的张良尚且处于壮年。
他给出的理由也十分简单,当年在秦末乱世之中他受过暗伤,如今伤重,偶尔旧疾复发疼痛难忍,无奈之下只得请求告老。
面对这个十分虚假的理由,天子却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在第二日便同意了留候的告老之由。
也是同一日,天子下令,诏陈氏家主陈居入朝为官,为太师、司徒。
陈居再次拒绝了这个诏令,并且表示自己已经缠绵病榻许久,恐时日无多,不敢占据这个位置,所以才推辞。
而这一次,天子并没有这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反而是再次下令。
诏令陈氏家主为“太师”“司徒”,可不入朝为官,也不必前来长安城,继续在官渡便可,并且强调这只是一个“虚称”而已。
其诏令中甚至用上了较为诛心的言论。
“尔欲复旧秦耶?”
在这样的询问下,陈居终于接受了天子的诏令。
而等到陈居接受了天子诏令后,刘邦再次迁国子监祭酒、太子詹事、太子少师陈彼为“御史大夫”,掌朝堂进谏之事。
令人奇怪的是,在拜陈彼为“御史大夫”之后,天子甚至再次令陈彼兼任“长史”。
长史是何官制?
长史,秩千石,为相府诸吏之长,职无不揽。丞相有事,则召长史付诸施行。
大概也就是相当于丞相府的具体管事人,类似于政府的秘书长这个职位,这个秘书长可不是类似于“秘书”一样的职位。
丞相长史的地位在诸多官僚当中,也可以算是较为靠前的一等。
汉朝的官职虽然多数承袭秦朝官制,但在某些地方上也有其一些细微的变化。
而在令陈彼兼任丞相长史之后,天子更是下令将“长史”这个职位的俸禄提升到了两千石。
也就是说至少在刘邦在位的这个时期,长史与丞相等一众重臣的地位是相当的,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制约丞相了。
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在皇位争夺战中,萧何距离吕雉太近了吧。
近到令刘邦开始害怕。
害怕自己崩殂之后,萧何会彻底的站在吕雉的身边,协助吕雉把控朝政。
刘邦看的十分清楚、尤其是在如今病重的情况下,他看的就更加清楚了。
自己的儿子“刘盈”是无法摆脱他母亲吕雉控制的,而吕雉虽然较之其他的妇道人家不同,但她多数还是会重用自己家族的兄长、侄子等人。
虽然之前携裹着陈氏之威,立下了“非刘氏称王者,天下共击之”的登鼓之盟,但刘邦依旧害怕,这种恐惧感在他临死之前的这段时间愈发的严重了。
也更是因此,他下了一道诏书。
此诏书中的内容十分炸裂,甚至让人开始怀疑起天子的脑子是否还处于清醒的阶段。
诏书中有一句话,铿锵有力。
“刘与陈,天下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