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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闻这个消息以及口号之前、或者说在诸王犯上作乱之前,陈居和陈彼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哪怕陈氏的势力再强,面对诸王谋逆的旧事也是需要慎重的。
狮子搏兔尚需要全力以赴,更何况对面不是人畜无害的兔子?
可当刘氏诸王的口号喊出来的时候,天下人都是一副“?”的表情,包括吕雉以及吕氏诸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神色。
吕氏作乱?
吕氏哪里作乱了?
吕氏还没来得及作乱,不就被陈氏的人给镇压了么?
但只是转瞬吕雉就反应了过来,不过是诸王想要谋逆、想要得到这天子之位罢了,所谓诸吕作乱不过是他们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可以造反的借口。
反倒是刘盈十分平静,他只是有些怯懦和温顺,却并不是愚笨,去岁年末的时诸王前来长安城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诸王眼睛中萌发出来的野心。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诸侯王都有这样的心思。
刘盈眉宇微动,眼波流转,代王弟到底是没有这样的心思.
德仁三年,秋。
诸王作乱,起兵谋逆,言称“清君侧,诛吕氏!”
天下响应的人并不多,淮南、淮阳、齐王、燕王、代王等五个先王留下来的子嗣中,唯有代王没有参与到这一场谋逆当中。
长乐宫
吕雉坐在前方,身着素服,表示自己“未亡人”的身份,她此时素面朝天,面容之上带着些许苍白之色,眼睛下还有一圈淡淡的黑色。
她看向坐在面前的陈彼、陈居、萧何、韩信、曹参、陈平、周勃等人,脸上的神色更加悲戚。
“哀家不过是一未亡人,也未曾干涉过什么朝政。”
“家中几位兄长、子侄平日里虽说有些骄纵了些许,但却并未干涉朝政,如何称得上就是霍乱朝政了?”
吕雉像是一個普通妇人一样,面对敌人的污蔑无可奈何。
“诸王只是想要谋逆,撺掇我儿的皇位罢了。”
“皇位乃是先皇所传下,又是由太子登基,无论是礼数还是什么,都一应周到没有差错。”
“先皇临终前留下诸位为辅政大臣,还请诸位为妾身做主。”
而韩信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划过一抹笑意。
没有干涉朝政?只是骄纵的些许?
他们心中都清楚,若不是陈氏的镇国王陈居殿下入宫跟吕后讲了讲道理,今日的吕氏只怕就骄纵的不成样子了!
不过萧何还是轻咳一声:“太后放心便是了。”
“有大将军以及镇国王在此,怎么会发生被诸王霍乱的事情呢?”
韩信则是有些矜傲的说道:“太后放心就是了,有韩信在此,无论诸王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们都别想踏进长安一步!”
“臣请命,领兵出征!伐诸谋逆!”
三言两语中,韩信已经为诸王定了性质。
谋逆!
陈彼和曹参对视一眼,当即也纷纷赞同附和:“臣请攻伐诸谋逆!”
吕雉看向坐在那里一直未发一言的陈居,脸上带着些恭敬之色:“镇国王有何看法?”
陈居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苍老的眼眸中带着些锐利,他直直的看着吕雉,像是要将吕雉心中的那一点点小九九全都看穿。
继而在吕雉越来越紧张的心跳下,缓缓一笑。
“陛下乃当今天下,吕后贤德而居后宫,诸吕虽然有些骄纵却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
“诸王以吕后、吕氏作乱为名起义,的确是如同吕后所说,目的单纯的为了谋取天子之位。”
陈居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中用一根拐杖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的朝着远处走去,步履蹒跚,但看起来却十分坚定,阳光的影子打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清晰。
陈居逆着光在往外面走去。
“便以大将军为首,率大军迎击诸谋逆,一战而功成吧。”
“长安城的布防等事,便交给陈得吧。”
“陈得不死、陈氏不死,则长安无恙、陛下无恙。”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陈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大殿当中。
而大殿内的众人看着陈居的背影,神色中都带着恭敬,哪怕一直对陈居有些意见的吕雉此时也是恭敬的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德仁三年,诸王谋逆。
天子及镇国王诏令:令大将军韩信为主帅,领二十万大军攻伐诸谋逆。
诏曰:以令代王出兵,夹击诸王。
代王欣然响应,出兵三万以助天子之军。
战争,一触即发。
镇国王府内
陈彼看着陈居道:“父亲,我总觉着这一次的诸王谋逆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一只手在其中推动。”
陈居睁开眼疲惫的说了两个字:“吕后。”
吕后?
陈彼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瞬间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
他皱着眉说道:“难道是吕后还不甘心?”
陈彼刚说完这句话便又摇了摇头:“不,应当不是这样。”
他的脑海中一抹灵光一闪而逝:“吕后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对皇位有威胁的人?”
陈彼的思路顺了下来:“当然,其中虽然有吕氏的手笔,但诸王的谋逆应当是出自自己的心思,只是吕后的人在其中略微挑拨、教唆,诸王就心动了。”
他叹了口气:“如今看来,去岁年末的时候诏诸王入长安的事情,恐怕也不是陛下的主意,而是吕后的主意了。”
陈居再次点头:“不错。”
“吕后想要用长安城的繁华来吸引诸王,让诸王心中生出谋逆的心思。”
“那万王之王的位置、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的位置,怎么能够让人不心动呢?”
“去岁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淮南王以及齐王眼睛中蓬勃生长的野心,我断定他们会谋逆,但没有想到这么快便会行动。”
陈居没有阻止吕雉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如果诸王没有这样的心思,哪怕吕后再怎么教唆也没有什么作用。
毕竟天下五王当中,代王并未谋逆。
是吕后太过于相信刘恒了所以没有派遣人去教唆他?挑动他?
还是吕后害怕陈氏的势力,所以不敢做?
都不是。
是代王根本没有听从那些人的挑动教唆。
所以,陈居没有阻止。
“天下动荡啊——”
“若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削弱诸王,以至将分封削除.”
陈居闭上眼睛。
对天下最好的制度肯定是郡县制,陈居心中还是想要推动郡县制度,而非是郡国制度。
他不是圣人,也有自己的私心。
对于代王出兵攻伐自己等人的事情,诸王们都有些不满。
刘长一脸横肉,脸上带着愤怒之色:“这个刘恒在搞什么?难道他以为自己老老实实的,吕雉就不会动他了?”
他冷笑一声:“现在吕雉不动手,不过是因为有陈氏的陈居在罢了!”
“她要借用陈氏的力量来对抗我们。”
“可若是陈居死了呢?”
“可若是陈氏再次回归田野之间呢?”
“届时吕氏会放过我们?”
刘肥则是嗤笑一声,脸上带着不屑:“我们这位弟弟啊,平日里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这一次出兵攻伐我们只怕也是因为不得已吧。”
“听闻这一两年的时间,他在自己的封地内好好过日子,对那些黔首倒是挺好的。”
“这一次约摸着是因为朝廷的压力加上害怕我们祸及他的封地吧。”
他眯着眼睛,轻声说道:“派人去与他沟通一下,我们会与他做一场戏,然后前往长安城,他不必害怕我们。”
“他若是一直这么乖顺,无论到时候我们谁成了皇帝,都不会对他动手。”
刘友三人对视一眼大笑出声:“我说大兄啊,如今便讨论此事,真的合适么?”
刘肥冷笑一声:“你我此次举兵为的不就是皇位么?”
“可皇位只有一个,你我早晚是要争夺这个东西的,何必遮遮掩掩。”
刘长倒是摇头:“如今长安城尚且未曾攻克,有韩信以及陈得在,有陈居这位镇国柱石在,此次举兵的可能性恐怕不大。”
刘肥看向刘长:“你明知道机会不大,还来?”
刘长笑了一下:“为了皇位,总是要尝试一下的,万一能够成功呢?”
“万一陈氏也想要帮人谋逆呢?”
刘肥一挑眉,转过头看向刘长:“你什么意思?”
刘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那个民间传说么?谁拜陈氏的人为师,成为陈氏的弟子,就能够成为新的王。”
“这是在秦的时候就有的潜规则了。”
“从陈氏得势开始,历代的秦王、秦皇基本上都是陈氏的弟子,人们都说,得陈氏者得天下。”
“有些人是真的没有野心呢,还是想要等到我们谋逆之后,自己趁着这个机会螳螂捕蝉呢?”
刘肥、刘友、刘建等人都愣了一下,继而想到了如今陈氏陈彼的唯一弟子,正是方才他们所讨论的刘恒!
刘肥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刘恒准备在我们之后再图谋大位?”
刘长嘿嘿一笑:“我可没有这么说。”
“我只是觉着,怎么会有人真的对大位毫无兴趣呢?”
“这一点都不正常。”
刘肥沉默:“那你说,我们应该如何?”
刘长转过身子,看向代王封地的方向,眼睛中划过一抹狠辣之色:“强逼代王加入我们!若是他不同意,便先将他诛杀!”
“反正他也出兵攻伐我们了不是么?我们有理由攻伐他!”
刘肥等人略微有些沉默。
攻伐刘恒?
这真的合适么?
如今的刘恒明显是没有用尽全力,可若是他们真的攻伐了刘恒,恐怕刘恒就要撒丫子跟他们拼命了,而一旦刘恒拼命,陈氏必然帮助刘恒。
且理由合情合理。
刘肥当即拒绝:“不可。”
他目光肃穆:“若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陈氏站在了刘恒身边,那么若我们攻伐刘恒,等同于直接与陈氏、朝堂、以及刘恒作对。”
“如今陈氏的门生弟子们以及陈氏的人并未用尽全力不是么?”
“陈得甚至没有率兵攻伐我们,只是守护长安城而已。”
“刘恒也未曾全部出兵。”
刘肥望向远处根本看不见的长安城,轻叹一声说到:“如今我们的目标,不过是长安城罢了。”
“除却皇位之外的事情,都是小事。”
他看着刘长:“不要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
刘长略微沉默,继而心中叹气。
其实在他看来先把刘恒搞掉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不会出错的选择。
陈氏真的会竭尽全力帮助刘恒么?
依照刘长看来是不一定的,毕竟当初刘恒被赶出长安城的时候陈氏也没有出手,若是陈氏出手了,刘恒绝对不会归回封地。
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太子储君。
在当时,刘长一直等着陈氏出手,然后陈氏和刘邦争出来一个输赢,但陈氏没有出手,代王刘恒也没有丝毫反抗的前往封地。
刘长猜测,或许对于陈氏来说,谁当皇帝并不要紧,只要皇帝能够治国、能够对天下黔首好,陈氏便会支持。
但.
刘长看向远方,他还是想要把刘恒杀死,唯有这样陈氏才会没有选择。
若刘氏没有选择的话,他们中的任何一位登上皇位,岂不是都能够得到陈氏的帮助?
这便是刘长打的如意算盘。
但刘长并没有如意。
刘肥等人看似愚笨,但却精明无比,他们不想要担着得罪陈氏的罪名去攻伐刘恒。
对于陈氏,他们只想讨好。
这便是陈氏的威慑力。
代王封地
刘恒并不知道自己之前躲过了什么东西,他只是在封地内做着自己的事情。
看向黔首、俯首人间。
长乐宫
陈彼正在教导着刘盈,什么是帝王。
“陛下。”
“您觉着身为一个帝王,应当有什么样子的一颗心呢?”
什么样的心?
刘盈坐在那里,想起以往陈彼的教导,试探性的问道:“先生,应当是爱民之心吧?”
陈彼微微摇头:“并不是。”
此时韩信所率领的大军已经与刘肥等人的叛军交锋了,陈彼坐在刘盈的面前,轻声道:“一个帝王,应当有一颗“独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