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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充骑着马朝着甘泉宫赶过去的时候,长安城内的未央宫中,一场巨大的变化也在进行着。
太子刘据坐在东宫之中,站在最高的位置,看着台下的众人告诉他们,他的六弟刘弗陵发现了自己的东宫中有“巫蛊”的偶人,问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而站在刘据面前的众人里面,包括李广利在内都是在心里腹诽。
你问我们什么情况?
但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李广利心里有数之外,其余的人,如桑弘羊、金日磾、霍光等人都是一脸迷茫的神色。
其中桑弘羊、金日磾是皇帝的宠臣,这个时候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皇帝和太子、太子和六皇子、四皇子之间的斗争,他们两个是一点都不想掺和进去。
金日磾笑了笑:“虽然我已经是汉臣了,但我毕竟是出身匈奴。”
“此等涉及到了陛下的事情,我怎么敢开口呢?”
“所以啊,此事我不能够说话。”
“殿下,您还是与其他的重臣商议吧。”
金日磾一点都不在乎刘据的心情,毕竟对于他来说他只想要当一个“纯臣”,一個只听从皇帝命令的纯臣,这样的臣子即便是刘据成了皇帝之后,也一定是会喜欢的。
所以金日磾不必掺和进来,也不想要掺和进来。
刘据则是扭过头看着霍光、桑弘羊,在场的重臣当中就只有这两位以及李广利还有些许分量了,其中霍光是他的“外戚集团”卫霍集团的一员,严格意义上来讲,霍光还要叫刘据一声表哥。
毕竟霍去病名义上是刘据的表弟。
而霍光则是霍去病的弟弟。
虽然他的身上没有卫氏的鲜血,但血缘关系和亲族关系便是这样,不是怎么样就能够消解的。
所以在刘据的目光看来的那一刹那,霍光直接开口道:“殿下既然能够问出这样的话来,说明这件事情一定不是殿下做的,而是有人想要污蔑殿下。”
他神色冷冽,扫视着这坐在大殿中的群臣:“殿下如今这般试探,难道是因为这个陷害您的人就在大殿之中?”
此言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迅速陷入了沉默当中。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中立派全都看向了桑弘羊,而卫霍集团的人则是看向了太子,至于剩下的站在李广利身边的、站在钩戈夫人身边的人全都看向了李广利。
李广利神色寻常,像是没有听明白霍光话里面的意思一样,只是惊讶的说道:“哦?竟然是这样的么?这当真是令人心中惊恐啊。”
“殿下,臣请殿下做主,控制长安城内外的禁军、以及臣手中的大军,将长安城打造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通,之后等到明日城门开了之后前往甘泉宫,请陛下做主。”
刘据的眼睛看着李广利,神色中带着些许平和,那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明白,虽然自己给了李广利一条生路,但是李广利并没有要这条生路,并且还把他给的梯子给一脚踹倒了。
这种情况下,刘据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会非要保李广利一条性命。
他平静的问道:“李将军,您知道我的母亲此时在什么地方么?”
刘据的母亲?
李广利一愣,继而皱着眉头。
是啊。
如今这幅情景,皇后去哪了?
皇后能去哪?
他猛的抬起头看向了刘据,在刘据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一样,刹那之间李广利身上的汗毛全部都是竖了起来,他的眼睛中带着无比的惊恐。
此时此刻,皇后本应该也在主持大局的,毕竟她是皇后。
她不在,只能说明在场的局势不必担心,而她要去做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里更重要。
李广利猛地站了起来,他看着刘据,牙都要快咬碎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四皇子呢?”
刘据神色更加淡然,他的眸子中什么神色都没有,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水一样。
“李将军,不必着急。”
“四弟估计马上到甘泉宫了吧。”
在李广利惊恐的神色中,刘据缓缓的闭上眼睛。
已经这个点了,他十分疲惫了。
钩戈夫人宫中
此时的钩戈夫人正在做着美梦,梦到了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自己成为太后一言九鼎时候的样子。
毕竟如今的皇帝已经病重,看着好像是活不了几年了,但刘弗陵还年幼,自己就算不能成为吕后,也能够成为一段时间的窦太后吧?
甚至大概率是比窦太后要强得多,因为刘弗陵此时才六七岁!
她甚至做梦都要笑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殿外猛的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她贴身侍女的声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已经休息了,您这个时候硬闯是不是不太好?”
还没等钩戈夫人反应过来,卫子夫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神色一如当年的温婉。
只是卫子夫此时说出的话却让钩戈夫人浑身发冷:“不太好?别说此时她尚且还未曾休息,便是已经病的要死了,也得给我爬起来!”
多年的韬光养晦让钩戈夫人觉着卫子夫不过如此,这几年她得宠的时候,不少在皇后面前炫耀。
而此时锋芒毕露的卫子夫才是真正的卫子夫!
即便是在原版那个刚愎自用、独掌大权、天生帝王的武皇帝后宫中,都能够活到最后的卫子夫,难道就是一个普通人了么?
后世常常说卫子夫陪嫁了两个ssr,卫家的祖坟是不是都要冒烟了。
可他们往往忽略了另外一个事情。
他们忽略了在这般严酷的斗争中还能活下来,并且差一点就笑到了最后的卫子夫本人!
陈阿娇、李夫人、钩戈夫人、诸多美人,武皇帝的后宫从来不曾缺少美人,在卫子夫得宠之后、成为皇后之后,更加得宠的不是没有,但有人能打到卫子夫成为皇后么?
有人说这是卫霍的功劳。
可卫霍死了之后十几年,卫子夫依旧是皇后!
她的儿子依旧是太子!
所以,卫家的祖坟不应该是冒烟了,应该是着火了。
因为出了卫霍这两个sp,出了霍光、卫子夫这两个ssr,还出了一个差一点的sr刘据!
一把十连抽,两道红光两道金光一道紫光。
这何止是祖坟冒烟!
卫子夫垂下眼眸,看着慌乱的钩戈夫人,脸上依旧是那副得体而又寻常的笑容。
“钩戈夫人不必着急。”
她长叹一口气后说道:“尧母啊,你的孩子发现了我的孩子宫中藏着诅咒陛下的偶人,与四皇子的母家、李广利一同掀起了这场轰轰隆隆的惨案,想要将我儿的前程葬送。”
卫子夫看着已经不再慌乱,好像是缓过神来了的钩戈夫人,嘴角笑容更加平和。
“如今,我便来捉你了。”
“难道你的心里没有准备么?”
钩戈夫人咬着牙,冷笑着说道:“那又如何?”
“巫蛊案你们解释的清楚么?”
“伱怀疑归怀疑,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么?”
卫子夫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看着钩戈夫人,这个脑残没听清楚自己刚说的话么?自己可没有说这个事情跟他们有关系。、
至于解释?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没有人比皇帝心里更加清楚了吧?
她微微摇头说道:“果然是如同陛下所说的一样,有一张美妙的脸蛋,但却有一个狗脑子。”
“说你有狗脑子都是看得起你。”
卫子夫转身离开,不想和钩戈夫人再多嘴了。
而钩戈夫人的怒吼声则是在身后传开。
身旁的侍女小声的问道:“娘娘,我们就这样放过她么?”
“要不要”
卫子夫只是看了一眼这侍女,继而淡淡的说道:“钩戈夫人虽然触犯了污蔑皇子的大罪,但她依旧是一位皇子的母亲,怎么是我们能够处置的?”
“等到明日天亮了,带着他们一同前往甘泉宫,等候陛下处理就是了。”
未央宫
一个人影走来,低声道:“殿下,皇后娘娘已经将钩戈夫人捉拿在案,京中的禁卫说四皇子一个时辰前趁着夜色出城,他们已经放走了他和江充。”
“如今就只等着天亮开城门了。”
刘据这才松了口气,而后看着李广利,在他的脸颊上停留了几秒之后,又划到了其他人的脸上:“诸位,一起陪着孤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如何?”
“等到天亮,便是可以去见父皇了。”
金日磾、桑弘羊都低着头,两个人此时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有些许猜测,所以一言不发,霍光自然是听他太子的,但却有些犹豫。
“殿下,此事紧要,是否需要连夜出城去甘泉宫见陛下?”
他有些慎重的说道:“毕竟.”
话里面的意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
毕竟现在禁军控制了长安城,甘泉宫那边可是不知道消息的,李广利等人难道会坐以待毙,定然有人前往甘泉宫那边接应。
若那边的人直接说刘据谋反
皇帝会相信谁呢?
暴怒中的皇帝会做出怎么样子的决定?
谁也不知道。
但刘据只是摇了摇头:“父皇病重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睡眠也一直很差,今夜已经这么晚了,你我再打扰父皇,只怕父皇今夜无法睡一个好觉了。”
“等到明日天亮吧。”
“天蒙蒙亮你我就准备,天一亮、城门一旦打开,即刻带着一干人等前往甘泉宫!”
在原本历史中,戾太子悲剧发生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子不知父、父不知子,最重要的是刘据真的没有什么靠山了,卫霍已经死了,卫霍集团也已经被瓦解。
他没有帮手自然会害怕。
而如今呢?
他爹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他的心思他爹也是一清二楚。
他的身旁站着的外戚集团比原来还要庞大,甚至还要多一个陈氏。
这样的刘据会害怕?
怕个鬼。
哪怕是此时刘据真的做了谋反的事情,皇帝也是得压一压说他没做。
毕竟皇帝真的没有把握,陈氏不会因为刘据是自家女婿、未来的皇帝是自家人的情况下直接动手。
李广利则是眸子中瞬间闪过些许激动。
他在心里不断的盼望着,盼望着。
江充啊,江充。
你可一定要做到你当日承诺的事情啊!不说忽悠成功天子,只要能让天子怀疑,你就算是大获成功啊。
他的眉宇中带着些许的信任。
这局能赢么?
就看你的了江充!
如果远在甘泉宫的江充能够听到李广利的心声,他一定会说:“包赢的老弟,但赢的不是你,而是陛下啊。”
至于李广利?
包死的老弟!
刘彻已经把刀架在脖子上了,李广利还不知道自己死是因为什么.
江充甚至想要为李广利默哀三秒了。
天大亮
在刘据平常、霍光有些振奋、桑弘羊、金日磾心照不宣、李广利有些激动、忐忑、紧张的情景下,长安城的大门开了!
前朝的这群人以刘据为首,后宫的人以皇后为首,瞬间朝着甘泉宫的方向赶去!
而此时,甘泉宫内。
刘彻一夜好眠,一想到今日会有一场大戏可以看,他就觉着兴奋。
这一场由他一手导演的大戏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于是,当着陈无实、卫青、霍去病、陈多病的面,刘据召见了江充以及跟在江充身边的四皇子。
是的。
昨夜江充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四皇子。
四皇子在江充还没有说话的时候,麻溜的把京城中发生的一切全都讲述了一遍,并且最后低声说道:“父皇,太子已经和陈氏、霍光等人联手,谋反了!”
“他们的行径被发现之后,再也不掩饰了。”
“儿臣是逃出来的,此时的长安城已经被皇兄掌控了!”
刘髉的脸上一脸的悲痛:“父皇!”
“太子反了——”
他再一次的强调这件事情,可却没有看到自己心中所期待的那一幕。
刘彻只是偏过头,看着陈无实问道:“尔成,汝女谋反耶?”
一句话,把在场的人全都问的绷不住了。
陈无实摊了摊手:“陛下,这出戏不就是您自导自演的么?”
“何必再询问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