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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驷无奈扶额叹气。
当然了,他相信自己的老师最后这句话是真的,肯定是有一定的报复心思在,但是他更加相信的是陈野之前所说的内容。
陈野害怕自己无法活到那个时候。
他看着陈野的背影,眼睛中带着惋惜、悲痛,老师如今已然四十多岁了,可以自称【老夫】的年纪了。
“希望老师能够好好照料自己的身体吧,秦国怎么可以没有老师么?”
不仅仅是他,就连整个秦国都已经习惯了有陈野的存在。
陈野的存在或许不像商鞅那样是一把熊熊燃烧着的大火,那么的夺目、那么的璀璨、剧烈,但是陈野的重要性一定不会输给商鞅,甚至比商鞅还要重要。
这是秦孝公在临死之前的时候,握着嬴驷的手一句一句交代的。
嬴驷的脑海中回忆着那一天。
那一晚风雨大作,他提前被他的父亲传唤到了大殿中,他的父亲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交代着所有的事情。
一共说了两个时辰,其中只是陈野的事情便说了整整一個半时辰。
嬴驷看着面前摆放着的棋盘,神色莫名,其实也正是从那一天晚上开始,他才知道自己老师默默的做了多少事情。
从变法到学宫,从商鞅的众多弟子到诸国之间的天下大势,从民生到法理,好像没有自己这位老师不懂的东西,好像没有自己这位老师没法做到的事情。
秦国有如今的变化,商鞅占据三成功劳,他的父亲孝公占据两成功劳,剩下的五成功劳全部都是自己老师的!
潜移默化的改变才是最大的、最恐怖的改变。
想到这里,嬴驷又摸了摸额头:“不过慎那个小子好似已经跟老师学习了不少,甚至老师把他毕生所学的著作也都是给了慎儿,不管慎儿能学到多少,都是秦国的福分啊。”
他不由得有些由衷的感慨道:“老师为何不能长生不死呢?”
.........
陈君府
书房
陈慎坐在陈野的面前,两个人的面前放着一张绢帛,绢帛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仔细看竟然是一张类似于卷子的东西。
陈野微微一笑,看着一脸茫然的陈慎说道:“慎儿,你先跟着商君学习了一年,后跟着孟轲学习了一年,之后又跟着苏秦、张仪学习了半年,这两年半的时间是我曾经承诺给你的。”
“如今你已然十六岁了!”
“常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岁已然成家立业,可我却依旧拘束着你,你是否觉着不满、厌烦?”
陈慎端坐在那里,如今他的身躯已然到了八尺三(191),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人一样。
他恭敬的说道:“我知道父亲不会害我,因此不会觉着有什么。”
陈慎的声音十分温和,与陈野完全不同。
陈野的声音是清冽的、如同清泉一样,落在地上叮叮咚咚的,陈慎的声音则是柔和的、如同春天的风一样,微风拂面。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今日您唤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陈野指着桌子上的绢帛说道:“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检测一下你的所学。”
他看着陈慎说道:“此卷为我所出,给伱一个半时辰作答。”
“若你能够及格,那么我便许你半年之后可以周游列国,不再阻拦。”
“若你不能及格,那么便是你所学未成,到不了实践的那一步,便不必再出去了。”
“老老实实待在我与你母亲身边吧!”
陈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惊喜,这个时候的他才像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一样:“您同意我周游列国了?”
陈野慨叹一声:“我从未想过阻止,毕竟你是个男子,怎能如深闺妇人一样?”
“天下间的大才,哪一个不曾周游列国?”
他站起身子,背着手:“做吧。”
陈慎心头惊喜,但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在一个平稳的状态后,才拿起手中的笔。
绢帛上的众多问题由浅入深,到了最后的时候,陈慎只觉着自己的额头汗珠都要冒出来了。
外面的风声继续吹拂着,陈野看着远处的苍茫。
为人父母,总要为子女计之深远。
更何况是自己的嫡长子呢?
他未来是要继承陈家的,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安安稳稳没有见过风雨的呢?
一个半时辰后。
陈慎手中捧着绢帛走到陈野的身边,低着头,声音中带着恭敬:“父亲,孩儿已经完成。”
陈野接过卷轴,并没有展开,反而是说道:“好。”
“去你母亲那里吧,你母亲想你了。”
陈慎没有多问,转过身朝着院落走去,而等到陈慎走了之后,陈野方才站在风中展开了手中的绢帛。
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眼帘,其中虽然有些看法稍微稚嫩,但却能明显看出陈慎的性格。
若要以这世上的某一种东西当做例子类比陈慎的话,那么最好的类比便是那漫天冬雪里傲然挺立的松柏了,而这绢帛上所写的无论是治国之策、应民之策、亦或者是军事之策等,都能看出来陈慎之才。
“孩子大了,总是要放手啊。”
........
惠文王八年,春。
咸阳城
陈慎站在车辇上,身后跟着家仆、护卫、一众人浩浩汤汤的朝着距离秦国最近的魏国而去。
半年前他完成了陈野的考验,被陈野允许周游列国,但在周游列国之前需要在咸阳学宫学习半年的时间,而如今已然半年过去了。
陈慎,十七岁了。
他有三年的时间周游列国,以完善自己心中的所学。
城门口,陈野看着陈慎离去的背影,心中惆怅复杂万分。
陈氏的第二代,终于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属于陈慎的时代在这个平凡的一天,拉开了属于他的帷幕。
而在这之前,更多的荣光尚且还属于他的父亲。
.........
巴、蜀
巴王、蜀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疲惫和无奈、痛苦:“持续多年的战争,我们还能撑得下去么?”
“这几年,秦国的军队一旦离开,被打退的戎狄便会再来。”
“我们还能够坚持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