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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所说的是真理。
张仪和苏秦这两年较为平和的原因,也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功劳多数是因为秦国的国力。
唯有依仗强大的国家,他们的“口舌”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嬴驷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师说的有道理。”
“寡人只是总想着在和平的状态下,去获得强大的实力,最好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占据城池。”
他低下头。
其实在孟轲、墨家等诸子百家停留秦国的这些年里,嬴驷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孟轲和墨家的影响。
他开始有些厌弃非正义的战争了。
只是这些影响非常细微,无论是他还是往常时候的陈野都不曾察觉出来。
陈野摇头笑着:“君上,这个世界上哪里存在和平就能够兼并所有国家、获得他们国家利益的事情呢?”
他拿着一枚棋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如今的天下就如同一盘放满了棋子的棋盘,若是想要占据一枚棋子的位置,唯有一个办法。”
陈野又拿起来一枚棋子,将其放置在那枚棋子之上,而后将那枚棋子拿起。
“那便是吞噬其他的棋子。”
“这个过程不可能永远保持和平的,因为当足够强大的国家预感到自己将要失去所有的时候,他一定会拼死一击。”
“在这样的情况下,必定会产生战争。”
“这是永远都无法避免的。”
陈野的话说的很冷酷,但这便是天下间最大的道理。
嬴驷将脑海中受到影响的那部分思绪悄然的关在内心的最深处,只是笑了笑,看着那布满棋子的棋盘说道:“老师说的对啊,这些年还是要继续准备。”
他的眼睛中划过一抹暗光,些许情绪都隐藏在其中。
“老师觉得,秦国还需要准备多长时间?”
陈野在心中暗自算了算,之后直接了当的说道:“秦国占据巴蜀之地未曾有多长时间,在消化了巴蜀以及义渠所带来的利益后,君上便可以尝试着举行盟会了。”
他微微一笑:“盟会前,一定会有一场战争,这一场战争便是能够决定天下人是否会尊重君上称王的前提。”
“或许,还能够借助这一场战争,令周天子也尊重君上称王。”
陈野打的算盘很明显,他想要秦国的称王从“僭越”,变成周天子都承认的“合理”。
这有利于秦国名声的保持。
或许日后等到秦国再强大一些,等到秦国中的人才再多一些,等到......周王室彻底的消失在烟尘中的时候,秦国就不必再为了维持“仁义”的名声而妥协了。
在此之前,一定程度的妥协是必须的。
嬴驷微微颔首:“那便等待吧。”
他站了起来,走到大殿前,看着外面平和的一切,声音中带着些许按捺:“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还差这一两年的时间么?”
嬴驷看着湛蓝色的天空,以及天空中悠然的云朵:“能够在寡人这一代称王,已然是幸运的事情了。”
“寡人比君父幸运.....”
是的,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他比秦孝公幸运。
因为哪怕秦孝公时期有无数的机会可以称王,都因为各种原因、为了秦国更久远的发展而放弃了。
秦孝公的一生都在妥协,而他,嬴驷,不必妥协到死亡都无法称王。
........
燕
燕国本在苦寒之地,边疆蛮夷时不时的侵扰燕国,这也养成了燕国人特有的性格。
“自古燕赵多游侠”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燕国人的性格向来是豪爽的、直率的、且带着些许侠义精神的。
燕国国君站在大殿中,他望着西北方向,悠然叹气:“秦国早已可以称王了,只是为何一直拖延不肯?”
他的手在桌子上微微轻叩。
燕国的势力不如中原诸国强大,毕竟是边疆苦寒之地。
可却也想要称王.....
这对于燕国来说也是巨大的一步,因为这象征着燕国不再算是周的臣子了。
他看向桌面上摆放着的绢帛:“或许本王应当同意魏王的提议?”
燕国国君神色幽然,有些犹豫不决,若是不到最后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实在是不愿与魏国联合对抗秦国的,毕竟这对于燕国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秦国就算再强大,难道还能来这种苦寒之地么?
此时的燕国国君并没有想到,在这個时期,秦国的国君已然有了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
不只是燕国国君,这个时期的天下诸国都不曾有一统的心思与想法.....
他们只是觉着,最要紧也不过是秦国称霸,成为诸国共尊的“盟约之主”,他们需要俯首而已。
........
惠文王九年的冬天就在这样复杂而又多变的情况下过去了,很快的来到了惠文王十年的春天。
春天的到来令万物复苏。
陈瞻押解义渠王子、义渠王回到咸阳后,不出意外的因公授爵。
他所累积的战功足以他授爵第十五等少上造,这是实打实的高层爵位了!
毕竟当初的商鞅也不过是因功成为了“大良造”,也就是第十六等大上造而已,后续等到了秦孝公十五年的时候,才因为变法之功再次进爵大庶长。
后来也是因为军功才封君。
商鞅真正通过二十等军功爵位封关内侯,是在惠文王元年的时候。
后来离世了之后,才追封的彻候。
如今的陈瞻多少岁?
不过十五岁而已!
而司马错也因生擒义渠国主的功劳而再次进爵一等,成为了第十七等的驷车庶长。
整个秦国尚且还活着的人中,除却陈野之外,也就是以司马错的军功爵位最高了。
陈野则是早就封了关内侯,加之封君,地位已然不是常人可以比的了。
在封赏后,陈瞻也如愿以偿的留在了军中,也因此他躲过了来自攸宁公主的“催婚”。
而陈慎则是非常不幸,因为留在咸阳的缘故,整日被攸宁催婚。
不过幸运的是,他也遇到了自己所喜爱的姑娘。
惠文王十年的秋天,在嬴驷的主婚下,陈慎成婚了。
三个月后,陈慎的妻子被诊为喜脉。
次年,陈慎的长子、陈氏的第三代在一声声啼哭中,诞生了。
这一年,是为惠文王十一年。
此时的陈野,已然五十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