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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昊按照和戏班子陈台长约定的时间,赶到莲花村养殖户农场。
陈台长的姑姑已经挑了几只猪仔,喊陈台长磨刀就要杀猪。
“哎!等一下。这也不是江香猪啊。”
唐昊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哪里有江香猪皮那么黑,小猪仔看起来瘦瘦长长,和普通江香猪仔圆滚滚的体型差不少。
陈台长刚磨刀霍霍,按住声嘶力竭嚎叫的仔猪就要来一下。
唐昊一喊,“噌”他一刀下歪,砍在木桌腿上,虎口被刀子的反作用力震麻了。
木桌腿直接被刀刃崩了个豁口,刀刃卷边起来。
老陈家的人都“腾”一下站起来,喊。
“怎么不是江香猪,就是年前专门从养殖户手里收来,纯种的。”
“看看这腿杆子,这脖子,还有牙口,就是江香猪!”
唐昊这边只带着王伟,老陈家养殖户农场里亲戚站了好些,亲朋好友都围拢了不少,俨然是一副自家独大的模样。
浩浩荡荡的气势,全家齐上阵,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王伟,气势都弱了三分。
王伟给唐昊挤挤眼,压低嗓道。
“唐哥,你是不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片养殖场农场还有果园,全是他们老陈家的。”
“单说叔伯亲戚,他们家汉子好几户,全来了。咱们就两个人,要不买了算了,不然也走不了。”
这话唐昊可不爱听,他同样压低嗓挤眼。
“你二伯还是村支书呢,你不就是地头蛇家的傻侄子么。还弄不过几家开养殖场的?”
王伟也为难。
“前几年他们陈家土地动迁,就和我家老爷子有过节。我二伯群众工作难做,左邻右舍的全是亲戚。天天只能写报告往上面申报。”
唐昊也想起来了。
陈家三太奶奶,早年嫁给王家,两家人也算得上远方亲戚。莲花村各户村民同气连枝,他唐家早年也是莲花村本地人,后来拆迁进乡镇,和村里不再往来。
莲花村曾经有大量土地承包出去,还有城里的小老板来莲花村创业,大批量承包土地想做创新试验田,种植转基因果蔬,增大产量。
但后来,城里小老板人生地不熟,种出来的有机白萝卜,大南瓜,西瓜被村里人路过偷摘,被城里老板抓住他们也不承认。后来当地派出所出警,当地民警看着一群沾亲带故的左邻右舍,也很为难,很难做人。
“都是一个村的,路过渴了摘几个瓜吃怎么了,还犯法上了?”
村里留守老人固执,专门逮着陌生脸孔欺负。城里老板来创业,来几个人亏几个人,亏得本都不剩,左右都垂头丧气黑着脸赔本转让走人。
以至于附近几个村,有好几个待承包转让的土地。
唐昊心中一转,系统正在给他交易的农场土地,该不会也是这类性质吧。乡里讲的不是理,还得是人情世故。
现在村里陈家人不认识他,连带把他也欺负上。
唐昊看着大群陈家人,冷笑道。
“你这猪,按照当地**,也确实能叫江香猪。”
陈家人都长舒一口气,跟着笑了。
“这才对嘛。”
“当然是品种猪了,江香猪多贵,又是那么嫩的乳猪,吃口可好,小陈600块一只卖你还真就是卖便宜喽。”
唐昊和王伟惊讶看向陈台长。
陈台长心虚,赶紧摆摆手,示意不管他的事。
他昨天已经把价格给唐昊打下来了,300块一只,但哪里想到今早来交易,长辈嘴里的话又变了。
大有一种,难得见到大冤种,还是熟客,此刻不宰,更待何时!
杀的就是熟!
唐昊笑了笑,语调冰冷。
“就你这杂种串儿江香猪,给我300块一只我都嫌贵不收。”
话音落下,陈家养殖场的人一愣,几个气血方刚的年轻汉子“腾”一下站起来,恼怒。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
唐昊慢条斯理检查了猪仔的牙口,遗憾地摇摇头。
“你们农场的猪圈是遭野猪进了,这是山里野猪和家猪养出来的串儿。”
“这种串儿猪,养起来好不容易得病,但大了啊,一门心思往山里跑,野得很。自己跑了不说,还能拐带猪圈里其他家猪一起跑上山,找都找不回来。”
他话并不响,但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中。
陈家人脸色一变,陈家姑姑更是表情凝固在脸上。
几个年轻汉子黑了脸,不知所措地看向陈家姑姑。
他们陈家养殖农场,过去爱养跑山猪。不给家猪喂饲料,不修圈舍,像牛羊一样在莲花山头放养的猪。
这些跑山猪除了吃喝睡,都在山坡上放养着自由活动。肉质细嫩,瘦肉含量也比圈养的高。
但后来他们发现一件事,小猪从小就爱跟着母猪钻大山,导致喊不回来了,也不肯回猪圈。
游客发现了400斤壮实的大野猪攻击人,吓得通报林业部,到头来发现是他们陈家三年前放出去的跑山猪。
陈家损失了猪不说,还赔了游客一笔住院钱,他们只能重新进了一批江香猪母猪。结果倒好,种公年老,母猪们瞧不上,倒是连夜翻进猪圈一头血气方刚的大野猪!
黑脸长嘴大野猪一进猪圈,那个叫如鱼得水,一夜兴奋地嗷嗷叫,结果一大早上,大野猪腿软跳不出猪圈。
陈家人一早醒来又惊又愤怒,围着一头壮实的大黑野猪,看着大野猪想要跳出去,但脚软还抖,被一群如饥似渴的母猪围着,阳气都被吸干,愣是不准它跳出去。
陈台长那时候笑道:“大野猪起色心进女儿国,这下有进无出!”
村里的老猎户十分轻松制服大野猪,直到大野猪被七八个男人吊起来抬出去,还腿软地直发抖。
再过了三个月,一大批串儿猪仔出生。
一头母猪能生12头猪仔,这么一大群母猪生了足足50头江香猪仔串儿,真是把陈家姑姑愁坏了。
唐昊说的话,正中所有陈家人心里的敏感点。
陈家大伯父“哇”一声猛地拍大腿,碰到知己般,和唐昊抱怨起来。
“这可不是!串儿猪就是性子野,天性没办法。”
“别的不说,光说这50多头猪仔,这才几个月,已经想往猪圈外跑,有时候还把母猪带着找不回来。光说这猪圈,咱就加固加高了好几回,全是野猪闹的!”
陈家大伯父有苦心里说不出,村里其他乡亲听见,只会笑着调侃。
“送你野猪串儿美得很!野猪肉瘦,还不容易得病,你就窃喜呗,赚了呗!”
但只有唐昊感同身受地同情他。
“野猪串儿出肉率太低,同样的饲料喂下去,家猪5斤5斤的长肉。野猪串儿,哎,双倍饲养吃进肚里,还瘦的和一个瘦竹竿一样!什么时候才能出栏。”
“还容易跑,带着整个猪群一起跑,野得很。”
“养猪不就是为了买猪肉钱么,养这么些个光吃饲料不出肉,还容易跑的串儿,自讨苦吃。”
唐昊的话犀利,但精准,每一个都戳中养殖场农户心中的痛点。
陈家姑姑当即捂住心口,差点哽咽。
陈家大伯父看见知己一般,递过去一根烟。
“小哥,来,抽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