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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后来,他…以活人作药引、以妖精作药引。活人生取其心肝,死人便整个人投掷丹炉,而妖怪,修为越高越好,剥皮抽骨,寸寸是宝。”
说到这,林涧雪的目光再无尊敬。
“辰山派掌门以妖为引,便是人间都素有耳闻,此举虽残忍,但于百姓而言,却是为民除害,所以,没有人认为你师傅做得不对。”
顾及到林涧雪的真身,蔺雨潇又道:“当然,我不是这样以为。”
林涧雪轻轻一笑,有些哀伤:“以人为引却是我门派不可外传的禁忌,若有一日,此事传出,那么辰山派便会被群起而攻之。”
两人终于踏过最后一步台阶,林涧雪松了一口气:“望菱姐姐,到了。”
眼前是一座可容百人的高台,围绕着高台的,尽是亭台楼阁。
想不到这山顶上,远比蔺雨潇以为的更为宽敞。
一座座阁楼似在云霄,伸伸手,指尖竟有浮云飘过。
“可是林姑娘,你还是没说,你们来地罗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此前每逢危难,便听你师兄说什么“女魔头”,“救师傅”,这样的话,你们上地罗山,需要做什么或者是得到什么,才能从一个可控整个辰山派的女魔头手中救下你们的师傅?”
林涧雪垂眸:“望菱姐姐,暂时不说这个,好吗?”
恰逢,清风拂过,两人发丝微动,宽大的袖口与衣摆在风中不住摇曳,两人不由得感到心旷神怡。
忽然,林涧雪一指蔺雨潇,惊道:“姐姐,你,你……”
她说话又惊又慢。
蔺雨潇低头一看,却见自己那一身衣裳上的污秽竟也被这风吹去了,抬起双手,哪还有什么血迹。
再见林涧雪,同样如此,女子出落得美艳绝伦,哪还有半分狼狈模样?
蔺雨潇赶忙掏出怀中剑穗子,想借这风清理一番,哪知,刚拿出,这风便好巧不巧的停了。
蔺雨潇心道:也罢,这剑穗子上沾着三白姑娘的心头血,到时见四耳,像是三白亲手送与四耳一般,也算是成全了她的念想了。
复又收回怀中。
两人踏上高台眺望,在一处亭台小榭中,见着了两位姑娘谈笑喝茶。
“姑娘。”
两人从高台走过,来到那处小榭。
蔺雨潇轻唤一声,两位姑娘却恍若未闻。
再走近些,林涧雪伸手在两位姑娘眼前晃了晃,但她们眼中只有对方。
“她们应当是看不见我们的,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不如听听这二位姑娘在说些什么。”
这两位姑娘年纪都不大,方才所谓的谈笑喝茶也只是年长些的姑娘单方面如此罢了。
年长的姑娘看着十七八岁。
“小妹妹,别哭了,我叫赵寒灯,你叫什么名字?”
赵寒灯捻起一块糕点,牵过对方的手,将糕点放进她的手心。
她口中的小妹妹此时披麻戴孝,浑身肮脏,张着嘴巴哇哇大哭,一口没长好的小乳牙还掉了一颗。
小妹妹看上去约莫六七岁之大。
她正是伤心的时候,然而桌上的小吃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又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哇哇哭着,不忘将手心的糕点塞进嘴里,小脸被撑得鼓囊囊的,哭声转为了哼唧声,泪珠子却顺着脸上的滑痕不断落下,滑落至脸颊鼓起的最高点时,日光将那泪珠照得似乎在发光。
赵寒灯瞧着心疼极了,攥了衣袖,轻柔地擦去小妹妹的泪水,再温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终于咽下口中的糕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止不住的偷看桌上一盘糕点。
赵寒灯便干脆将碟碗都放进来她的手中:“都是你的。”
小妹一顿大快朵颐,最后将碟碗底舔了个干净,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这时,身边递来一杯茶水,她一边接过,一边偷看着这位好心肠的姐姐,抿了一口茶滋润了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道:
“我要是不哭了,要是乖乖的,告诉姐姐我的名字,姐姐是不是要将我送下山了。”
“不会的。”
“陈埋香,我叫陈埋香。”
她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赵寒灯说:“这名字不好。”
但一想到,遇见陈埋香时,瘦瘦的人儿跪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举着血布,上面写着“卖身葬亲”,想来,就算这个名字不好,或许对陈埋香来说,是唯一的念想了。
赵寒灯初次见陈埋香,心中虽觉她可怜,但也不想多管闲事,回到山中后,夜间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不得好睡,那可怜兮兮的身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一连多日下山,次次去闹市,次次见那可怜的人儿。
直到今日,她终于忍不住了,走向陈埋香。
一边的商贩见状,拦住了赵寒灯。
“这位小姐,我知你心善,但你还是不要管她的闲事了,她天天在那卖身葬亲,也不是没人帮过她,帮她把死人埋了后,人家心善,不用她卖身,第二日啊,她却不知在哪又搞了个死人过来,跪在那嚎,你看她那一口牙齿没,给人家打歪的。这是个小骗子呐,这位小姐,你还是不要去管她了。”
赵寒灯存疑,就在商贩身边打量着陈埋香。
陈埋香见无人搭理她,哭得叫一个惊天动地,小小的身躯不知哪来那么多力气,不断的嚎,吸引人注意。
这时,有人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走向陈埋香,上去就是一脚将人踹倒,又扇了她一巴掌:“你家天天死人啊,要哭去你娘坟头哭去,别在这败老子生意。”
陈埋香挨骂后不但不收敛,爬起身,哭得更大声了。
于是那人抬手又要给陈埋香一巴掌。
赵寒灯哪看得下去,连忙要去阻拦,小贩拉住她,她甩开小贩:“她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骗人?”
就在巴掌要扇到陈埋香脸上时,赵寒灯及时擒住了那人的胳膊,那人稍微动一下,胳膊就被扭上一分。
赵寒灯冷声道:“你一个壮年人,这一掌再打下去,她可就半条命没了。”
那人驳道:“她是个骗子!”
“莫要辱人名声,就算她是骗子,也轮不到你来处死!”
那人拗不过赵寒灯,求饶,待赵寒灯松手后,他连忙跑开,嘴中嘀咕了句:“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