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幻境消散,只她孤身一人被困于石壁中。
好一招杀人刀。
头顶的灯笼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整个洞穴可见光明。
石床上的神使女起身,一步步走向困住蔺雨潇的石壁。
“谁教你对神明无理,你就在此,做明仙灯的养料吧。”
顾名思义,明仙灯大抵便是那只挂在石壁上的灯笼,不消片刻,蔺雨潇便感觉身体被抽干了般,瘫坐在地。
她如今所处的空间,倒像是两面石壁的夹缝,正好容一人,镇妖镇没有这样的法宝,明仙灯应当是神使女带来的,这灯将吸食人的内力,灯火长存,杜绝了她想硬生生砸开石壁的能力。
“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就知道,这神使女大概与她一同而来,而这里,正好又有能与神使女融合的躯体,或者说这本也是神使女的过去。
神使女坐回石床,盘腿打坐:“我想做什么,我只是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再帮帮那可怜的小姑娘罢了,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
“你竟有这般能耐,谁又伤得了你,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蔺雨潇道。
神使女冷哼一声,道:“说了你又不信,那便瞧好吧。”
洞中只有蔺雨潇与神使女二人时,两人互不干扰,各自打坐。
她是从对神使女观察中窥见端倪的,似乎,明仙灯不止吸食了她一人的内力,神使女作为主人,也是不免于难。
蔺雨潇学着打坐时,体内的空虚之感确实得以缓解,便说明她猜对了。
这神使女宁肯受其反噬,也不愿收起这明仙灯,实在蹊跷。
洛蘅说第二日会来带神使女走,打坐之余,她一直在等洛蘅的到来,不过,第二日,并未见到洛蘅的身影。
来给神使女送三餐的是非凡。
该是长身体的年纪,少年的肩膀却瘦削单薄,活像能被一阵风刮跑的人儿。
三餐简陋,如果镇上真像洛蘅说得那般困难,神使女又在这里赖了一个月,可想而知,日日三顿都是从何处而来。
神使女不像看起来那样和善。
非凡送来第一顿时,是一碗粥和一碟糠咽菜,神使女轻飘飘扫了非凡一眼,说:“你就给本神使吃这个?”
任由面色蜡黄的非凡如何解释,神使女都不再理会。
自称为神使的女子气度不凡,对这清简的一餐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穷苦、丑陋是最能伤到这个年纪的少年自尊之状。
非凡却只是挠挠头,略感羞愧,见神使女面露不悦,道:“并非怠慢姑娘,只是,这里穷得,只剩下命了。”
自古以来,话本子里的,唱戏人口中的神仙,无不怜爱世人,或许神使女像她的称呼一样,有一半具有这样的天性,她道:“我会帮你们。”
镇上人早已经习惯了自食其力,不论是洛蘅还是非凡,都不相信神使女的话,他一句“姑娘说笑了”,再次惹毛神使女,非凡只得灰溜溜回去。
蔺雨潇在旁看着热闹,不忘补上一刀:“至少他还没赶你走,算不算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天岂是一介凡夫俗子所能顶起的。”
不管打坐有怎样的奇效,蔺雨潇是忍不了了,道:“你若不吃,就给我吧,你也清楚,我若死了,明仙灯吸食谁的内力去。”
准确的说,明仙灯吸食得不止内力,若内力耗尽,怕是要蚕食血肉。
神使女又是冷哼一声。
叫非凡的小子,很是不懂规矩,供奉之物,怎么能随意摆在地上,难不成是将神明当成什么阿猫阿狗了。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藐视神明的地方。
包子很咸,糠咽菜隐隐有股馊味。神使女又不自觉想起少年方才黝黑的皮囊,还有满身的汗,那少年是一路跑回来的。
白花花的包子定然是被少年的汗所玷污了。
石壁中的人说得不错,若不进食,很难供应明仙灯,可手中的食物在自己的一番联想下,变成了烫手山芋,怎么都下不去嘴了。
“你。”神使女面向蔺雨潇,眉眼不自觉抽搐跳了几跳,在蔺雨潇迷茫的目光中,很是仁慈道:“记住神明的给予。”
说罢,轻轻投掷,包子滚落在蔺雨潇的脚边。
洞中还算干净,包子上不见灰尘,少年非凡说得当真不错,镇上真是一穷二白。
蔺雨潇装模作样的拍拍包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忽略缺掉的一角,整个塞进嘴里。
“你打算怎么帮他们,你总是说,我也没看见神使大人动点真本领呀。”蔺雨潇道。
虽然对神使女了解不多,但她的高傲真是流于表面,她只目光扫了一眼蔺雨潇,又闭上眼打坐,半天嘴里才飘出一句:“你懂什么,时机未到。”
下午非凡再拿着包子和糠咽菜来时,高贵的神使女拉长了脸,还算优雅的吞了下去。
待少年笑意洋洋地要与她说上话时,她又把一撇,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
非凡站起身,一身麻木一破破烂烂,不堪入眼,他一举一动却自然大方,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神使女与蔺雨潇二人被迫在此,此间,蔺雨潇多次同她协商,放她离开此处,未果,二人更是相看两厌。
晚间时,非凡再次进来,蔺雨潇撅着嘴巴,发出奇怪的腔调,阴阳怪气道:“你的救命恩人来咯!”
神使女果然如她想的那般,脸拉了个老长,瞪着蔺雨潇欲言又止,却因少年在此,她口中的神明是至高无上的,她本应该跟着神明凌驾在万物之上,此刻,因着少年在场,不好发作。
这顿不同,非凡竟多带了一个包子。
似乎察觉到了神使女对于饮食有自己的忌讳,他像民间的客栈小二一般,他弯着腰,一手覆背,一手托举着碗碟,似乎其中装着的不是两只包子 ,而是什么奇珍异宝等着上座之人观赏。
神使的那些高傲的姿态有所收敛,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非凡傻笑着朝一只包子伸手,道:“陪你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