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姜淮安“嗯”了声,就没了下文。
胡磊:“考得怎么样?”
“跟平日里差不多。”
那就是考得还不错,胡磊心想着,然后问:“想好要去什么大学了吗?”
对女儿成绩优异这件事情,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以后说出去,自己也有面子。
姜淮安又“嗯”了声,却没有明说,只是道:“等成绩出来之后再说吧。”
胡磊:“有什么需要爸爸帮忙的吗?”
姜淮安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她能有什么需要这个男人帮忙的?不过,姜淮安转念一想,发现还真有。
“这段时间的生活费,还有毕业旅行的钱,爸爸给我打到账户上吧。”姜淮安说。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姜淮安一开口就谈钱,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僵硬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好的,我知道了。毕业旅行出去玩,一万够了吗?”
姜淮安“嗯”了声,没有跟他继续计较。
她的话不多,也不像是从前那样,回到家就“爸爸妈妈”地喊着,主动分享自己在学校的趣事,所以,在姜淮安回答完后,电话内外,又陷入了一阵沉寂。
胡磊也不太清楚女儿的性子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么沉闷,跟从前的小姑娘完全判若两人。他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是妻子去世,给女儿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想到这里,胡磊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淮安,你妈妈已经去世了,这是我们大家早就有所准备的事,你也不能一直沉湎在过去……”
姜淮安将手机从自己的耳边拿远了一点,实在是不想听任何虚伪的话。
周以律还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电影还在继续,海啸带来的海水已经淹没了城市的街道,狂风和暴雨也始终不曾停下来,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海水和大雨之中。镜头现在播放到一位母亲和孩子被困在了电梯里,水位蔓延,母亲踮着脚踩在自己的高跟鞋上,努力将女儿举起来,祈求救援人员能来得快一点。但是周以律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幕布上,他偏头看着站在阳台上的姜淮安。
在周以律印象里,姜淮安做事不疾不徐,很有计划安排。她这个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就很容易给人一种温柔的持重感。加上脾气好,周以律就很少看见姜淮安脸上露出像是现在这样不耐烦的表情,眉宇间,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厌恶。
姜淮安不知道周以律此刻在观察着自己,她估摸着电话那头的说教已经快要结束,这才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
“……我其实也觉得你奶奶这个提议挺好,你妈妈都已经去世,不如抽个时间出来,爸爸带你去派出所把名字改回来。”
姜淮安那双细长的眉毛,在听见这话时,几乎是立马竖了起来。
姜淮安实在是没想到胡磊这一通电话竟然还想要表达这么个意思,她简直快要被气笑了。
“您的意思是说,我要改姓?”姜淮安问。
胡磊的声音听起来理所当然,“难道不应该吗?你本来就应该跟爸爸姓,你看看这社会上,有多少人是随母姓呢?”
在胡磊看来,这对姜淮安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自己来说,就是关于脸面的大事。
他可不希望日后在合作伙伴跟前提到自己的女儿时,被人询问为什么不是跟他一个姓氏。
姜淮安笑出声,她平日里看起来温和的眉宇之间,这时候染上了冷漠和厌恶,“为什么应该?”姜淮安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当初不是爸爸入赘到妈妈家里吗?妈妈的小孩不就应该跟着妈妈姓吗?这时候为什么要改姓呢?”
姜淮安的语气听起来天真,但是里面的讥讽的味道,完全不加掩饰。
电话对面的胡磊大约是没想过自己一向听话乖巧的女儿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被问住,但很快胡磊就反应过来,言语之间已经带上了几分的羞恼,“这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姜淮安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胡磊:“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这都还没有去上大学,怎么的,你就迫不及待要跟我对着干?姜淮安,我不过是公司有事没来得及回来照看你,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你对得起你妈妈吗?”
姜淮安震惊于胡磊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拿自己母亲说事,她觉得自己冷笑都懒得冷笑,直接挂断了跟胡磊的电话。
结束通话后,姜淮安没有立即回房间,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大海。
都说人看着开阔的地方,心情也会跟着变得开阔。
可是现在,姜淮安只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座山,有些令她喘不过气来。
成年人伪装得太好了,骗了她母亲十多年,一朝得势,就暴露出原本的獠牙。
姜淮安绝对不可能改什么姓氏,她觉得恶心。
“咚咚——”
就在姜淮安考虑着回头联系堂姐,问问胡磊那个儿子是怎么回事时,她身后的玻璃门内传来了两声敲门的动静。
姜淮安回头,玻璃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一个带着笑脸的七彩花气球。
姜淮安:“……”
姜淮安推开门重新走了进去,也顺手拿走了气球。
“哪来儿的?”姜淮安问。
周以律:“以前买的,没想到还有气,给你玩。”
姜淮安唇角极快地拉扯了一下,勾着气球,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她跟胡磊的这通电话其实也就只有五六分钟,不过她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片子都已经放到了十几分钟之后。
“要倒回去看吗?”周以律没问刚才是谁给她打电话。
姜淮安摇头,可能被胡磊的这一通电话弄得有些没了心情,她神色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谁招惹你?”周以律可以不管她跟谁通话,但是见到她心情不好,不可能不问两句。
姜淮安默了一瞬,“我爸。”姜淮安说。
周以律:“……”
他本来想说谁让姜淮安不高兴,就去教训谁,但现在听着姜淮安的回答,他一时间有些无措,他总不能去教训姜淮安她爸一顿吧?
“有我可以帮忙的吗?”周以律试探问。
姜淮安看着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失笑,“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就是……”姜淮安像是在思索要不要坦白家中的情况,她不喜欢将自己的私事告诉旁人,可想到母亲的后事,一直都是周以律陪在自己身边,她很难对周以律不产生信任。也可能是心里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她也有倾诉的**,所以,姜淮安握着手里凉冰冰的白桃汽水,开口:“他想让我改名字,因为之前我是随我妈妈那边的姓氏。”
姜淮安没想过要周以律给自己什么回应,这是个父系社会,绝大多数人都是随父姓,好像已经是一套不用明确文字记载,但被公认的规则。
偶然的随母姓,反倒是引人侧目。
“干嘛听他的?”周以律靠在沙发上,将电影的声音关小了些,“你的名字,你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