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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侍郎听了叶文镜的话,面上满意地点点头道:
“叶郎君,继续勤勉用功地干,大好前途等着你呢!”
叶文镜听了只更恭敬地拜谢。
方侍郎和叶文镜吩咐完便去上朝了,他来礼部衙门也只是来拿些东西。
叶文镜收拾着桌子上的物品,心中只觉得欣喜。
礼部的主事主要做一些文书管理、礼仪事务、档案管理的事务,事多繁杂还容易招骂。
离开当然是好,更遑论还是调任升职!
只可惜礼部也主管科举,科举考试在即,他本来也可以管管这万众瞩目的差事,却在这节骨眼调任,叶文镜着实有点子不爽。
好歹等他捞点钱财或是人脉再走呀!
可惜官运不等人!
也不知工部都水使能不能认识些人脉或是聚些钱财!
待叶文镜收拾完桌子,和礼部衙门的同僚告完别走后。
一位李姓的官员看着叶文镜离开的背影发出感叹。
“哎呀,人比人气死人呐!怎么人家就摊上了那么好的岳父,提携自己女婿跟提携自己亲儿子似的!”
之前与叶文镜打招呼的那位罗主事一声轻笑道:
“欸,可别这么着急下定论,要我说啊,这叶郎君呐,是被人盯上了,有人要整他呢!”
李主事来了兴趣,凑过来问道:
“这是从何说起啊?”
罗主事轻笑了一声低声道:
“叶文镜的岳父是那位信国公大人,你知道不?”
李主事点点头道:“知道,之前叶文镜他刚来时,就明里暗里的说过,信国公朝中权势鼎盛着呢!”
罗主事眯了眯眼道:“对!工部的罗尚书据说就是信国公的故交好友,虽说如此,可这叶文镜的调令却是都水使!”
李主事有些疑惑,“这都水使又如何了?”
听了李主事的问话,罗主事的眼光有些戏谑。
“看你平时做事懒散,如今倒连这些官位消息也不钻研!”
李主事哼了一口气,道:“不说拉倒,我还不听了呢!”
“好好好!”罗主事看玩笑开过了头,连忙继续说道:
“你别看这工部都水使是五品官,却是事多繁杂、吃力不讨好的位置!”
罗主事看李主事听得认真,颇为得意地继续道:
“工部都水使主要负责管理水利事务,包括河道的治理、水利工程的兴建等等。
若是包些地方工程,做这事倒也有些油水可捞。
可是这都水使啊,管的不是钱、不是人,他是出活!”
李主事不解,“什么出活?”
“哎呀,就是靠本事吃饭的官位!
都水使监管河道治理、监修桥梁质量,不仅要全国各地地跑,脑子里若没些水利建造的杂学,可是做不了这事的!”
罗主事有些许的幸灾乐祸,“还有甚者,一个不查,就是掉脑袋的事!”
李主事听得这话,也咧开了嘴。
“这话怎么说的?”
罗主事撇撇嘴道:“四年前,兰珂桥被洪水冲垮了,这兰珂桥的字可是先帝亲题的!
就这事,光都水使,就斩了三人!”
李主事听得脖子一缩,又细想了想道:
“既然这都水使不是个好差事,那信国公大人……”
罗主事闭了口,挑起一边眉毛看着李主事。
李主事立刻明了,嘴角勾起,背着手走了。
“喝茶去咯……”
……
这边叶文镜拿着自己的物品赶往工部衙门准备领职上工。
工部都水使,他心中想着,有些美滋滋的。
这可是五品官呐!
六品官别人只能叫你的官职,叫个主簿,主事什么的。
可五品官就不一样了,那后面呐,都要加个大人!
叶大人!
叶文镜想起来就美滋滋儿。
还有上朝,六品可没那资格上朝,但是五品官员确有资格上朝!
虽然大概率也只是在殿外,可好歹能见着皇上呀!
做这京官的,又有多少人能见着皇上呢?
就连他,也只是当初点了探花的那天远远的望了一眼呀!
自家岳父总归只有他一个依仗,还是要好好捧着他的!
嗨,谁叫信国公府无后,只有一个女儿呢!
叶文镜越想越得意,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到了工部府衙门口,却有一个门房在那候着,看着叶文镜来了,连忙上前道:
“哟,这是叶大人吧!”
叶文镜听着这称呼心中暗自窃喜,道:
“正是在下。”
门房听了赶紧将叶文镜引到厅中,门房将叶文镜引到工部衙门办公室,指着一个靠窗边的座位道:
“叶大人,罗尚书上朝去了还没回来呢,这是您的位儿,暂且先坐这儿,后面再听安排。”
叶文镜听完连忙向了门房道谢,门房拱拱手也就退走了。
叶文镜坐在胡桃木的凳子上,摸着宽大敞亮的书桌,心里又放起甜蜜的烟火。
还没来得及炸开花儿呢,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拉长了声调道:
“哟,您老还舍得来呀?”
叶文镜转过身,却看到一位御史打扮的老者,好像是御史台的人?
他心中突觉不妙。
他向御史弯腰行礼,正准备询问怎么回事。
那御史看了看他的桌子位,又看了一眼叶文镜。
接手一指他,顺便招呼后面的侍卫道:“来!把他绑起来!”
然后这个御史的侍卫立刻呼啦啦的上前,捆手的捆手,按头的按头。
叶文镜心慌,不安地出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御史大人我犯了什么错呀?”
那位御史哼笑一声,翻了翻手中的记事本子。
“工部田员外,旷工渎职,擅离职守,停班已有二十九日!”
叶文镜听的一惊,连忙道:
“欸!欸!欸!御史大人,您找错了!我…呜呜呜”
那位御史大人亲自动手,将桌上的一个抹布塞到了叶文镜的嘴里。
“还是堵起来的好,要是再叫唤,各位大人可怎么做事呀?”
说着这御史大人手一挥,招呼着侍卫将叶文镜带到了刑堂。
在刑堂里,御史大人继续翻着本子道:
“《大虞疏议》规定,内外官员无故不上班,缺勤一天笞十小板,满二十五天笞一百大板。
这二十九天……”
御史大人有些迟疑。
身旁很快有机灵的道:
“回大人,该打一百大板加四十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