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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亲迎礼当日。
东宫的官员穿着朝服在东宫门外陈设仪仗队和教坊司的鼓吹队。
太子纪云廷穿着冕服行到宫门,预备上辂车去结亲。
仪仗队和鼓吹队走在前面,太子的辂车在中间,聘礼在辂车后面排了一整条街。
沿途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也不知这太子妃是什么模样!”
“那还用你说?那肯定是美若天仙呐!”
伴随着一路的鞭炮和彩带,太子纪云廷抵达了信国公府。
早在亲迎礼前一日,信国公府的大门外就已经搭设了临时的帷帐。
太子和其余礼官使者一到信国公府,就入了那帷帐之中。
让周围想窥探太子容颜的百姓心愿落空了。
在太子到来之前,信国公府已经来了不少宾客,皇后娘娘的娘家林家,还有建安侯府,甚至建安侯的儿子曲月寻都到了,宾客们都在厅中或园中等候观礼。
太子大婚是没有拦门或者闹喜一说的,毕竟太子与太子妃结合并不是两家结亲,而是皇家挑选妃子。
所以相比于寻常人家嫁娶,太子大婚更多些庄重和规矩,少了些热闹和欢脱。
在太子到来之前,成玉已经穿好了太子妃婚服站到了闺房的南边。
成玉的左手边是那教养嬷嬷,右手边是那之前宫中的女官。
这边成玉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中厅外面,那边主婚者已经将太子纪廷云引出了帷帐。
接着就是行奠雁礼,行完奠雁礼后,苏无双从中厅走出,她的妆容精致,但是是眼眶红红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苏无双出来后,成玉也跟在后面被宫中的女官领了出来。
成玉严守礼制,端庄大方,步态沉稳,眼眸低垂。
神情倒和母亲不一样,是平静祥和。
信国公见成玉出来了,心中又是惆怅又是宽慰,开口念出他的词:
“戒之戒之,夙夜恪勤,毋或违命!”
苏无双看着穿着婚服光华璀璨、美得不可方物的大女儿,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她略带哽咽地说道:
“勉之勉之,尔父有训,往承惟钦。”
虽说苏无双如今说的是,听父亲训导,承接命令要恭敬,但是她心里想的只是希望他的女儿可以开心快乐,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活。
成玉听到母亲哽咽的声音也差点落泪,但是仪制在前她也只能强忍住眼泪,沉稳地应答。
“谨遵教诲……”
长辈训诫完,成玉被女官牵引着出门,进入帷帐,坐上凤轿。
太子纪云廷这时候也进入到了帷帐之中,下一个环节就是太子揭开凤轿的车帘,与未来的太子妃打个照面。
成玉正端正地坐在凤轿中,想起刚刚的场景她的双眼有些模糊。
成玉正有些惆怅辛酸之时,一双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从车帘的缝隙中伸了进来。
成玉还没来得及多想,车帘就被掀开了,阳光从被掀开的车帘的缝隙漏进来,眼前是一名穿着华贵冕服的一名清贵男子。
这人眉色如墨,眼睛明亮深邃,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不过眼下隐隐有些乌黑,脸庞也有些瘦削,倒显得有几分萧索。
不过从车外透过的阳光给他端庄清冷的姿容添了两分暖意。
成玉的泪水还在眼里打着转,看着眼前清贵出尘的男子,有些怔愣。
这就是太子吗……
不管是之前皇后举办的游湖宴上,还是刚刚在正厅的训诫,她都没有仔细地看过太子。
今日一见,怎么总感觉有些眼熟呢……
成玉眨巴眨巴眼睛,呆愣了一瞬,对面那人看到成玉这副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笑了。
还不待成玉看清,那人就将拨开车帘的手收回了,凤轿之中又变得昏暗。
成玉还在回想刚刚那一眼,眼熟,是真的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某些其他地方遇见过,不是游湖宴,在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呢……
成玉还没想到是什么地方见过太子,凤轿就起轿了。
外面依然是吹吹打打,鞭炮噼啪,还有许多百姓的议论声,高呼声。
成玉就坐在凤轿中,听着一路百姓的恭贺道喜声,仔细听,还能听见喜糖和铜钱被丢到凤轿上响起的噼啪声。
行了一路,百姓的议论声终于渐渐消散,鼓吹队的乐声也渐渐到了尾声。
凤轿缓缓停下,成玉便知道,这是到了东宫了。
她被女官引着下轿,却看到太子纪云廷站到了她的身前,只见纪云廷抬起手,行了作揖礼,接着伸出了手,是要接过她的手,一起入殿。
看着那只修长精致、润如白玉的手摊开了掌心,仿佛要承接她的所有,成玉的心轻轻地漏跳了一拍。
成玉伸出手与那只宽大的手交握,刚一握上,手心突然传递过来一阵浅淡的温暖,成玉忍不住心尖发颤。
合卺礼,也就是交杯酒,太子与太子妃的合卺礼要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进行。
那边皇帝和皇后坐上了内殿主位,这边成玉与太子纪云廷执着手进入了内殿。
两人问安,入座,随后进饭,皇帝开头问起了今日接亲事宜,太子起身答一切安好。
皇后则是宽厚地问候了一番成玉,成玉自然是体面端庄地应答。
合卺礼时,成玉和纪云廷两人都端着一个金杯,具都是优雅得体,两人衣衫交迭,不多时便喝完了交杯酒。
合卺礼毕,今日的仪式算是结束了。
皇帝看两人喝完了交杯酒,便笑眯眯地让两人去休息了,皇后也是笑着对成玉点了点头。
听到皇帝的命令,成玉和纪云廷对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纪云廷还是牵着成玉的手,两人并排着走出内殿。
持续一整天的仪式终于结束了,成玉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成玉喝完了交杯酒,刚刚还没什么感觉,如今松懈下来,倒有一丝丝眩晕,她脚下一时不稳,身子就晃了一晃。
成玉身旁的纪云廷瞧见了,赶忙伸出手,往成玉的腰间扶了一把,力道沉稳,动作矫健。
“嗯?”
晕着头的成玉突然有些奇怪,不是说太子体弱多病吗?
怎么扶她的动作这么快?
这样想着,成玉稍稍侧过脸,往纪云廷的脸上望了一眼。
感受到成玉的目光,纪云廷却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