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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被胤礽狠狠打击了一番,顿时也不笑了,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就丧丧地招呼道:“都坐吧,别客气。”
这话说的,跟这地盘是他家一样。
胤礽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才转身坐下,嗤笑一声说道:“这是毓庆宫,孤用得着客气?”
“诶,也对吼!”胤禔恍然大悟一样地揉揉自己的脑袋,说道,“经常来,我都当自己家了。”
他笑得有些羞涩,实则半点儿不好意思也没有,只是伸手拍拍胤礽的肩膀,便道:“那现在本郡王给你一个特权,以后到我府上,你也不用客气。”
“... ... 太子去你府上,那是你的荣幸,还用你给特权?”胤礽果断拂下胤禔的手,哼声开口。
被他这么一说,胤禔也不生气,只是摊摊手,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那好吧,随便你咯。”
今儿的胤禔,还是比较迁就胤礽这个弟弟的,毕竟他知道,在他和三弟顺利成为了四弟的邻居以后,自己这二弟就一直心气不顺。
要不是得了四弟的承诺,将在四弟府上拥有独立院子,他都怕胤礽把自己给气炸了。
想到这儿,胤禔又瞅了眼有点气鼓鼓的胤礽,摇头失笑,并不言语。
二人相处间,丝毫没有顾忌到在场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可怜常泰,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直郡王和太子殿下这样的相处了,可每次见,还是会被震惊几分。
也正是为此,他才格外不赞同三叔的那些想法与举动,直郡王与太子殿下关系好,目前并没有要夺嫡的心思,若是因为他们的某些举动,惹恼了直郡王,反倒是亲手给太子殿下制造出来了一个对手。
再想想英明神武的皇上,常泰可不觉得自家三叔的所作所为不被皇上看在眼里,这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全盘清算了。
为了赫舍里家,为了姐姐拼命生下的这个孩子,他也绝对要制止三叔。
常泰安静地站在一侧,听着太子殿下和直郡王就索额图与纳兰明珠展开讨论。
“最迟明年,我要让索额图退下去。”
胤礽斩钉截铁地开口,语气之坚定,让胤禔忍不住被他感染,“那我也努力让纳兰明珠下去。”
就在前头传出汗阿玛要给他封爵,但还没下定圣旨的时候,纳兰明珠就拉着他好一番说道,话里话外全是怂恿他去夺嫡的,还说他早过皇太子娶妻,可以快点生下皇长孙,碾压东宫脸面。
这种种话语,他上辈子听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就听厌听烦了。
若非纳兰明珠还有用,二弟三弟四弟都说让他先别与纳兰明珠割席,他早就摁着纳兰明珠狠狠揍一顿了。
这老货,跟索额图一样,啥也不是。
心中嗤笑着,胤禔又看向了胤礽,低声道:“可是纳兰明珠下去以后,明党势力要怎么搞?”
得益于他们家汗阿玛那出神入化的一手平衡打法,朝中势力几乎可以说是分为了四派:以索额图为首的索党,以纳兰明珠为首的明党,坚定的保皇党,不坚定的中立派。
这四个势力,稳稳牵掣着彼此,要是哪一派出点毛病,都得叫满朝文武都震一震。
索党这边,索额图退下以后,可以由常泰接手,可明党那边呢?
难道还能靠他啊?!
胤禔目光灼灼地盯着胤礽看,把胤礽看得有点不耐烦,直接挥手说道:“我不知道,你问汗阿玛去。”
明党怎么处理,关他什么事?得汗阿玛解决才对。
他就是一个单纯的想要把索额图和纳兰明珠两个老货都拉下去的太子而已,其他的啥事也不想干。
“你 ... ... ”胤禔被他这么理直气壮的态度震惊到了,但很快的,他就眼睛一亮,赞同道,“我觉得你说得对。”
就是嘛,搞平衡这种,那是汗阿玛的活儿,还得由汗阿玛出手,保不齐朝堂就得来一阵大清洗了呢。
想到可以把活计都甩给自家汗阿玛干,胤禔双眼亮得常泰头皮发麻。
常泰很惶恐,他本来以为自己在这儿待着是会要听到太子殿下和直郡王的一些吩咐,却没想到直接听到了两人胆大包天往皇上身上甩锅的言论,这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会不会回家以后就被杀人灭口了?
除此以外,他还有话想说,那就是,太子殿下和直郡王的这种行为,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吗?
如果是的话,那皇上可太难了吧。
被胡闹的太子和直郡王一番话震得满心荒唐,常泰默默地又降低了些自己的存在感。
他生怕被二人想起来,然后再听见一些个大逆不道的话。
好在二人也没有那么不着调,很快就认真了起来。
胤礽起身取了笔墨过来,于纸上写了数句发自肺腑的话,待墨迹干些,便交给了常泰,说道:“你回去以后,把它给索额图看,再与他说,过几日孤会去一趟赫舍里家。”
对于这有好有坏的三叔公,如果可以的话,胤礽还是不想采取措施的,所以他寄希望于自己过后的劝说能够让索额图稍稍放下心思。
但若是不能,那就怪不得他了。
其实想想,早些退下的话,对索额图还是很好的。
不然等他十年后被废,耳顺之年的索额图能经受得住么?
早早退下,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心态也能平和些,不至于一下子就被气死。
胤礽这么想着,就很想往信里这么写,要不是理智尚存,他就直接落笔了。
“行了,你先回吧,孤和大哥再谈谈。”
把事情简单吩咐了一下,与他早有默契的常泰便安然退了下去,太子殿下要与三叔的交流是一回事,他能否彻底拿下赫舍里家,也是一回事。
静静等着常泰离开,胤礽与胤禔刚斟了杯茶,新鲜出炉的三贝勒四贝勒就推门而入了。
“哥哥们好啊~”
身着多罗贝勒服饰的三贝勒探着脑袋跟他们打招呼,背后跟着同样探头探脑的四贝勒,看得胤礽胤禔很想捂脸。
“你们俩,能不能稳重点?”
闻言,三贝勒四贝勒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开口:“不能!”
稳重?那是什么?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