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许老太和一家子都出来了,看着那两个人在那里哭天喊地,引了大批人来看,不由得都面色铁青。
许小叔沉不住气,不顾老娘的阻拦,跳出来跟舅舅姨妈对骂起来,说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当时大哥大嫂的车祸赔偿金是两家一家一半,他们也没少拿。说自家对许若灵不好,他们当年就好了吗,还不是跟自己是一样的,一分钱都不舍得出。现在想起自家侄女来了,以前怎么不说来看看许若灵?现在户口迁不进来又急了,急也白急,这次拆迁跟他们毛关系都没有!
他不光骂,连媳妇儿和三个孩子也扑了上去,扯着小舅和姨妈的头发跟他们撕巴起来。
许奶奶听儿子这么说,就急得直跺脚。有些事是做得说不得的。丁点大的小城,人人都认识,要是不把话说破,那以后许家还在这里能生活下去。可这么一闹,以后可怎么办。再说了,现在还都是流言,政府也没正式下文件,要是万一拆迁不成,那不毁了么。
剩下的人可不知道老太太心里的打算,在那里打得热闹极了,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许小叔揪着许家舅舅的头发,许家舅舅一只手掐着许小叔的头发,另一只手拽着许小叔揪自己头发的手;许家小儿媳妇对上了许舅妈,她长得又高又壮,直接把许舅妈骑在了身下,左右开弓扇她大耳光,许舅妈虽然人瘦弱些,可指甲可尖得很,一边在许家儿媳妇的身下拼命扑腾,一边用尖指甲在她身上使劲抓,除了头晕些,竟也没吃亏。
相比之下,许家小姑和小姨两个人打的就斯文多了,虽然彼此拽着对方的头发,但是也只轮着打对方的耳光,就是用的劲一个比一个打。
许家那三个宝贝孙子孙女可没敢出来帮爹妈的忙,一个个都缩在屋里不敢出来。
许老太太看局面失去了控制,眼珠子一转,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一边大哭,一边用屁股一点点往许家舅舅那里挪,抱住了他的腿不让他动,大哭道:“我的儿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看看你可怜的老娘被你的小舅子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吧,这样欺负老人,真的该天打雷劈啊。。。。”
许家舅舅可不惯她,冷笑着使劲一踢脚,就把许老太太踹到了一边去,冲着她嘲笑道:“我姐夫要是在天有灵,先找的肯定不是我,是你这个拿了他们的卖命钱却虐待小灵儿的亲娘!天打雷劈的也肯定不是我,是你个老不死的!苍天也是有眼,前几天你还说你小儿子对你不好呢,我姐夫在世的时候对你那么好,你都看不上他和我姐,现在你这样,就是报应!”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许老太的心肠,还是真的觉得心中有愧,许老太忽然好像失去了力气,跟瘫泥一样趴在地上哀哀痛哭起来,话里话外还是句句不离她早去了的大儿子。
街对面,霍去病正带着许若灵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
许若灵戴着一副遮住了一半脸的大墨镜坐在车里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又苦又涩又酸,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原来当年受的那些虐待,那些欺负她的人,也没有那么强大。只不过是自己当时太弱小了。
霍去病看差不多了,朝后面停着的一辆车打了个手势,那里面就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都拿着一个装满了文件的公文包,冲这边一示意,就朝街对面走去。
许若灵纳闷地抬头看向霍去病,这又是闹哪一出?
霍去病笑着抓住她一只小手,示意她往下看。他女人的委屈可不能白受,许爸许妈的积蓄和赔偿款也要拿回来。
那边几个已经打得累到不行,或坐或瘫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地上到处都是揪掉的头发。一个个脸上没有完好的,都是一道道的血道子。
那两个年轻人信步走了过去,直接对上了唯一一个看着还完好的许老太,说自己是律师,受了房主许若灵的委托来收房的。这房子她也住不上,准备直接卖掉。让许老太一家限期搬离。
说来也是天可怜见。当初许爸许妈买这个院子时,正好有消息说是学校里要盖福利房,两个人为了占名额,干脆就把房子直接写在了许若灵的名下。后来福利房没了消息也没改回来。
许爸许妈走了后,许老太倒是想继承这个院子,可是本来就不是许爸的,也没什么依据。她和小儿子想过逼许若灵转让,许若灵死也不肯,加上年纪也不到十八岁,也转让不了,就没成。
许老太也没当成一回事。许若灵还能翻了天不成,有她在,自然是想让谁住让谁住,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想着许若灵一到十八岁就逼着她去过户。可是许若灵被赵叔叔救走后就没再回过家。办身份证都是赵叔叔带她去派出所找熟人补了户口本办的,就一直没过成户。
许若灵一走好些年没消息,许老太也就忘了这事。直到这次说拆迁了才想起来。但是她又没敢跟儿子和闺女说,就是打了个侥幸的主意,觉得许若灵这么多年没回来,说不定死在哪儿了呢。就是还活着,等她回来拆迁的事也尘埃落定,谁会管她。
一听这两个律师说的话,在场的人都傻了。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特别是许小叔,他还以为这房子早就是自家老妈名下的呢,眼睛都气红了,恶狠狠地盯着自家老娘。
许老太低着头不敢看儿子和闺女,只是撵着那两个律师问许若灵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来,说自己这些年想孙女想得要命。还说这房子是儿子当年的遗产,也不是她许若灵想卖就能卖的,叫她回家来再好好商量。
那个领头的律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他们已经调查了这房子的过户时间和许爸的去世时间,这房子当时一买就落在许小姐的名下,不能当成遗产处理,产权归许小姐一人所有。许小姐在哪里他们当然知道,可是许小姐说了,不想出面,他们自然不会透露。他们这些年一直住在许小姐的房子里,限他们十五日之内搬离,要不然他们就要坐下来跟许老太一家算算这些年的房租和房屋折旧了。
许家小舅和许家小姨一直竖着耳朵听这事,听到这里就大叫起来,说这房子要卖,他们愿意出钱买。按市价都行。
他们算盘打得可精,自从拆迁的消息出来后,这一片的房子就是有价无市,谁也不会在这个当头把房子卖掉,现在拿着钱都买不来。把房子买过来,再把两家的户口往里之么一迁,那就是几百万啊,他们傻才不买。
那两个律师对视了一眼,笑道:“许小姐说了,要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要买这房,除了房价,还要把当年分到的她父母的赔偿金还回来。要不然她宁可把这房子卖给陌生人,也不卖给亲戚。”
“买!我们也买!”
许家小舅和小姨还没来得及答应,旁边的许小姑也喊了起来。也不管她哥和她妈的脸色了,开什么玩笑,谁跟钱有仇啊。她当年也就分到了十万,加上这十万,这房子也是值得的。
她刚说完,就被自己哥哥一记耳光打得倒在了地上,她妈也扑了上来,骑在她身上开始用尖尖的指甲掐她,一边掐,一边骂她是白眼狼。她一边抓住自己老妈的手,一边对着那两个律师一再确认自己要买这房子。她哥和嫂子一听,两口子又一起上来打她。现场又混乱起来。
谁都不傻,不会放着这眼前的利益不争。打到最后,这些人商量定了,房价均摊,当年拿走的赔偿金全部吐出来。房子过户后,标明出资比例,大家都把户口迁进来,拆迁完后,大家再一起分。
老太太心里还有点不踏实,就怕到最后不拆了。可是她刚提出疑问,围观的人群人就有人喊,她们要是不要这房子自己要,赔偿金也没多少钱,一共也就六十万,他们不拿,自己愿意拿。不就是一个人的人头费嘛,这生意划得来。
老太太一听有人抢也急了,赶紧答应了下来。
那律师看他们都同意,就跟他们说,给他们三天筹钱去,要是三天后他们再来还拿不到全款,那他们就要把房子卖给别人了。
两个律师走后,许老太就发了愁。她的钱早就被掏光了。现在不光是她拿不出来,小儿子一家也拿不出来。
她指望小女儿给拿,说等拆迁款下来了再还她。女儿却不肯,说自己也顶多出自己那份,别的是真的没能力了。
许小叔倒不发愁,而是拉着自家老娘,去借了高利贷,还撸了些网贷,好不容易才把钱给凑够了。
许若灵今天看了好大一场闹剧,也把这些亲戚看得透透的了。她早就不是那个在饥寒线上挣扎的孩子,也早就不期待这些人的亲情。看了这些人,只觉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