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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岁月,秦流西三月里去救封修,再回到烟火凡尘,已是五月末了,大灃却像是进了多灾多难的一年。
先是去岁雪灾,导致颗粒无收,江河化冻延迟不说,因为下了数回大雪,又致许多灌溉渠道倒塌堵塞,使得开春时耕种不顺,好不容易把粮食种下去了,北边开始干旱无雨,南边则是端午之后,连日下雨,不少庄稼房屋被淹,百姓无家可归,无粮可食,苦不堪言。
偏偏有些地方,在接连天灾后,还继续收受各项税收,致使民不聊生,流寇四起,又有信阳王造反自立为皇,平叛不顺,而各个边境异族频频有异动,中小战不断,可谓内忧外患,乱象初起。
在接连的天灾**后,各地便出现帝王失德,圣人当下罪己诏以求天下太平的声音,而同时,不少所谓救苦救难的信教派涌现,什么灵修,或天圣教等等,致百姓更为愚昧,有人甚至听信传教的信众胡说八道,亲自把子女遗弃或者溺死。
“早听说圣人追求炼丹长生时,那些个当官的卯足了劲薅我们老百姓的民脂民膏,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果不其然,这他娘的都什么事,就没个消停的。”
“可不是,当今年少登基,也都有三十年了,从前好好的,也敢称一声明君,现在……真是临老失德。”
“你疯了!大白天还没喝你就醉了,瞎说什么,走走走。”
交谈的两人拉扯着出了铺子,脚步匆匆的离开,跟后面有恶鬼追似的。
秦流西和封修对视一眼,脸色有些凝重。
封修道:“看来再找个地方闭关苦修巩固这一身修为,是不行了。”
秦流西说道:“在去年算出雪灾起时,就知道今年的年景并不会好,却不想,比想象的更不好。”
“乱世之兆,时也命也。”
秦流西道:“他们也没说错,圣人的一世英名,估计就败在老年上了。”
在位这么多年都安安生生的,眼看着就可以安然的带着明君这个名号被记在史记上,偏偏这位置坐到头了,才出现这样帝王失德的声音,要是一直到退位驾崩,这民情都还如此,他估计就会背上昏君这样的大污点了。
“如此乱象,国运怕是日渐往下……”封修看着她,想到了谢家和玉氏的气运。
秦流西把最后一个包子吃下,喝了一口豆浆,道:“他灭世,我们救世。”
封修一笑,也是,反正就是对着干!
“过段日子,我会去探黑沙漠那个结界阵,在这之前,你我先打压一下那些什么邪教,你往北,我往南。”秦流西说道:“南边有水涝,天气又热起来,便是退了水,瘟疫估计也会冒出来,长生殿攒下来的药材,我要用。”
“用呗,反正就在那个洞府存着。”
秦流西点点头,道:“入世修行也是修行,有事传信。”
两人结了账,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各自凭空消失。
是伙伴,却也不必时常在一处,向着同一个目标走就是了。
……
秦流西先回了清平观,和她所设想的一样,因为天灾**不断,清平观山脚下的难民和乞丐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她回到观里,前来上香的信众却是寥寥无几,更莫说添香油的人了,但信众没有多少,穿着道袍生面孔的道友却是多了几个。
“观主回来啦。”三元看到她,双眼一亮,连忙带着几个弟子前来。
那几个生面孔,年岁不等,有年少亦有壮年,虽然早就知道清平观的观主是这个宫观唯一的坤道,法力却很高强,但看到秦流西这么年轻,仍是愣了一下。
这观主年轻不说,还长得这样好看,一身的气质非凡,那一双眸子看过来时,令人头皮随之一紧。
她很强大!
几个道长不敢造次,下意识地就微微弯腰,两手相抱成拳,向她行了一个道礼:“观主慈悲。”
秦流西还了一礼,道:“几位道友慈悲。”
三元介绍道:“这是林道长,张道长还有何道长,都是近日前来我们道观挂单的道友。”
秦流西笑着道:“清平观简陋,让几位道友见笑。”
几人连称不敢,年纪最大的林道长道:“我们都是游道,多半在深山修行,只因窥得天机,天灾祸乱,这才下山入世传道,以道弘善。”
“道友大善慈悲。”秦流西又作了一揖。
那圆脸张道长道:“清平观是我等一路走来,最为气派也香火最旺最慈悲的道观了,其余道观亦有布施救助灾民,却是因香火不旺而有心无力。”
秦流西:“遵从本心,尽力而为便是大慈悲。”
“是极是极。”
秦流西想了想又道:“我近日闭关数月,再出来却听说大灃多了不少传教派,不知几位道友游历可有耳闻?”
“自是有,北有灵修,南有天圣。就拿那天圣教来说,信什么所谓天圣,只要喝下圣水就百病不侵,受天圣庇佑,无痛无苦,为此已是发展了数千的教众。”林道长气呼呼地道:“依老道看,不过是些邪门歪道,那些个假僧道趁着国难,发国难财罢了。”
“哦?发国难财是怎么说的?”
张道长冷哼,道:“便是蛊惑百姓,有银拿银,无银给物,更有甚者,舍儿弃女,跟癫狂疯魔了一样。”
秦流西皱眉。
那一直没做声的何道长此时开口说道:“那圣水,应该是用胡麻和洋金花熬煮的,喝多了会致幻上瘾。”
秦流西看了过来,这个小道长不过二十来岁左右,长得十分秀气斯文,见她看来,腼腆地笑了笑,似有几分不好意思。
“你懂医?”
何道长点点头:“道家五术,小道擅医和相。”
秦流西看了他一眼,道:“你挺厉害的。”
何道长愣了一下。
秦流西又看向林道长,问:“那天圣教的大本营,是在哪里?”
“就在宁洲,听说那圣坛还是圣人的宠妃如妃捐建的。”张道长看着她:“不过观主问这个是意欲如何?”
秦流西唇一勾:“自然是劫富济贫啊!”
众人:“?”
不是,这清平观观主这么耿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