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近几日,清平观的香火较往日都要兴盛些,原因无他,早在两三日前,有人来清平观上香添香油时,顺带求了不少平安符和点了长明灯,这重手笔的,引得好八卦的一问,才知人家是来还愿的,说是观里出的平安护身符救了他一命。
当那人绘声绘色地说自己怎么遇到的秦流西,被她批了面相,花了百两银买了个护身符,然后又是怎样的化险为夷,有人大称不信,说对方是清平观请来的托儿,意欲为清平观扬名增加香火人气呢。
当时那人就气的哟,当着祖师爷的面拍着胸口大声说:“我牛大山要真是个托儿,叫我不得好死,祖师爷也听得明明白白的。”
这可真敢呐,毒誓这玩意可不能随意发,尤其是当着神明的面儿,可这汉子就偏敢了,一时倒镇住了好些疑心的人。
也是巧了,那会儿有人来上香,乍听得这牛大山的经历,也说在某某码头,就出了一单黑船家意欲谋害商贾被反杀的官司,都被衙门通告结案了,弄得那一带的船只,都得要去衙门登记上册了才能运营,以保障商贾旅客的安全,出了事也容易寻着人。
牛大山便道:“是我,那商贾就是我,你们可信了吧。”
众人这才信了,这么厉害,那是得求符啊,贵是贵点,可管用比什么都好。
这一整,就累得平安护身符有些脱销,清远三番四次传了信,才把秦流西这祖宗给迎来了。
看玉长空也跟着来了,便道:“哟,长空公子这是好些了?”
玉长空瞧着清远那个虚影,作了一个长揖:“多谢清远道长引荐,长空已大好。”
“好,那长空公子你先逛着,我让师……兄画几个平安符,有善人等着呢。”清远笑着说。
秦流西道:“我还没用午膳。”
“我让陆婶子给你做酥饼,熬四红粥。”清远推着她,小声道:“快,咱们观还有好些地方要等着修葺。”
趁着香火旺的时候,赶紧薅,不是,赶紧多发善心!
秦流西:“!”
玉长空看着两人往居室那边去,唇线扯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听错,刚才他就听出清远道长唤秦流西时,语气窒了一下。
师兄么?
“公子,我们也先用斋食?”钱叔道。
玉长空摸了摸肚子,道:“也好。”
这道人画符,应该是要挺久的,既要焚香静心,又要上告神明,更不说听清远的意思还有不少人等着,那该是挺费时的。
可他以为的费时,也不过是一顿斋食的功夫,秦流西已是出现在视线之内了。
玉长空站了起来,问:“大师可是饿了?要先吃了再画符么?”
“画完了。”
“啊?”玉长空道:“一张?”
“怎么会,你看我是属乌龟的么?我画符,观中第一快,我可是画了上百张呢,够用到过年的了!”秦流西揉了揉手腕。
“上,上百张?”四方懵了,道:“平安符,这么容易画的吗?”
“别人不容易,我容易啊,我很厉害的。”秦流西得意洋洋地说:“传说中的一点灵光即成符就属我会了。”
玉长空垂眸,遮住眼中的溢起的笑意,不止一次听到这话了。
钱叔就道:“公子,那我们也求几张符吧,眼看也快到重阳了,求几张求个心安。”
“好。”玉长空又道:“再点两盏长明灯。”
秦流西眼睛晶亮:“要点灯?来来来,我领你去!”
长明灯,常年点着祈福,可是很费香油的。
一行几人转到大殿,秦流西捻了三根香点燃了,敬在胸口前拜了几拜,再依次插在了香炉前。
她又看玉长空执了香,便上前替他平移了一下敬香位置:“敬香时,宜双手举香平举胸前,是谓“心香”。”
她的手温热,拉着他的手调整位置时,软绵生温。
玉长空摒除杂念,持着香行礼三次,才在她的引领下,把香插下。
“你父母名讳?”秦流西道:“我替他们燃长明灯。”
玉长空愣了一下,她竟然知道自己是为父母而点。
玉青柏,云竹影。
他嘴里念出了两个名字。
“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①”秦流西念了一句,道:“故人的名字相映衬,生前必是神仙眷侣。”
“嗯。”玉长空指尖微抖,看着她点燃了两盏长明灯,供在神明跟前,想念之情如潮涌般袭来。
爹,娘,儿子想你们了。
秦流西放好两盏灯,转过头,看他情志上涌,也没打扰,默默退到一边,看着香客前来祷告跪迎。
一对穿着打扮简朴还缝了补丁的小夫妻相携着入了殿,用自带来的香祷告默念,所求却是……
求子?
秦流西上前一步,想说求子要移步偏殿,有送生娘娘,看了二人一眼后,却是拿了一个签筒。
眼看他们跪拜祷告完,青年扶着女子起身,道:“都说清平观平安符很灵验的,一会我们找道长求一枚,或者看有无送子符求一个,想来不日我们也会得偿所愿。”
女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但愿如此。”
秦流西上前,笑着把签筒递过去:“二位,求个签吧,免费解签的。”
那两人一愣,相视一眼,女子看秦流西递着签筒,犹豫了一会,便接了过来,重新跪下,闭上眼睛,心中一边默念一边摇着签筒。
唰唰唰。
签筒里面的签子晃动,不一会,就掉了一根出来,女子睁眼,拿起签一看。
关帝灵签第五十九签,己壬,中平。
秦流西从她手上拿过一看,道:“邓伯道无儿。门衰户冷苦伶仃,可叹祈求不一灵,幸有祖宗阴骘在,香烟未断续螟蛉。二位,所求非愿呢!”
两人光是听到那两个无儿的字眼脸色就变了,再听秦流西说所求非愿,女子更是身子一颤,往旁边一歪,眼圈泛红。
青年则有些恼怒,揽着妻子的肩膀,斥道:“你是什么人呐,又非观中道长,怎能胡说八道吓唬人。娘子,我们走,别听他睁眼瞎说!”
秦流西也不恼,在他转身的时候,道:“善人,无子的是你,不是你娘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