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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流西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又回头睨向跟在后头跳下的沐惜,沾他的光了,刺史府竟是开了正门来迎。
萧展瑞看沐惜从秦流西的车子跳下来,眼皮一抽,却是强作淡定,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反正这一路,某世子是跟尾狗一样,就跟着秦流西身边各种嬉皮耍赖了。
倒是蒋管家,一开始还以为秦流西就是沐惜呢,毕竟她先从车内下来,而沐惜紧跟其后,跟个小弟似的。
对了,听说沐世子好男风。
那么这两人?
蒋管家感觉自己察觉到了某种猥琐的真相。
然而,站在正门内的萧刺史一看到沐惜,就飞快地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沐惜跟前,叉手道:“世子爷大驾光临,真使我府蓬荜生辉。”
蒋管家:“?”
啥,这个兔儿爷,不是,这浑身挂着符牌的才是那个矜贵的小霸王么?
沐惜最不喜那繁文缛节,摆摆手道:“别整那么多礼,烦得很,本世子就是到此一游。”
萧刺史心想你的到此一游,最好是全须全尾的从本刺史地盘游出去才好,若有个啥好歹,我一家子人头都不够赔的。
萧刺史又看向整个队伍,没看到道人,就问儿子:“那位大师呢?”
至于秦流西,也是雌雄莫辨的好看,就认准她是沐惜相好的了,毕竟小霸王的性向,勋贵圈的都知道,人人一手资料,有想攀附的,还特意凑到沐惜跟前想博他一笑呢。
不过,沐世子不是喜欢那种阳光孔武有力的么,而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弱鸡啊!
莫非又改了喜好?
萧刺史暗戳戳的想,一会儿要让人把客苑伺候的男仆给换成这种调调的。
萧展瑞把萧刺史带到秦流西面前,道:“父亲,这就是不求大师。”
秦流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刺史。
萧刺史:“?”
蒋管家:“!”
他们又会错意了?
这不是沐世子的相好,而是道观的道长?
不是,这年头入道门做道长的人都这么年轻,还讲究一张脸要好看么?
仙风道骨仙气飘飘的形象已经不符合大众的审美观了?
“大,大师?”萧刺史有些没完全反应过来。
秦流西颔首,应了一声,颇有几分高人的意味。
萧展瑞上前道:“父亲,先让大师和沐世子入内安置洗尘吧。”
“啊,哦哦哦,这边请吧,蒋管家,快请贵人们进客院。”
蒋管家连忙上前,引着沐世子他们入内。
“我们住一个院吧?”沐惜对秦流西道。
众人:“!”
原来沐世子的喜好,是变成这样的道长了,这小霸王果然会玩。
秦流西扫一眼众人那带着颜色的眼神,道:“不必了,我晚上会招群鬼来闲话家常,免得惊着你!”
沐惜脸一绿。
神特么和群鬼闲话家常,你这拒绝果然新颖,就和别的小妖精不一样。
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不住就不住,谁稀罕。
而众人惊恐地看着秦流西,刚才她说什么?
群鬼?
还是,这是欲拒还迎的新招?
“咋回事?这两人?”萧刺史皱眉问儿子。
萧展瑞便道:“不求大师和沐世子有旧,沐世子对她甚是服帖。”
“难道他们?”
萧展瑞摇头:“儿瞧着不是那样的关系,倒是这小霸王对人家不求大师感兴趣呢。这来的一路,他就跟个跑腿小厮,随传随到的那种。”顿了一下,他又说了一声不对,道:“就是不传,他也跟着呢。父亲,这不求大师,可不能小看,儿看她确有几分本事。”
“怎么说?”萧刺史眯着眼问。
萧展瑞跟在他身边,把自己到了清平观请见秦流西到如今家来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减的说了。
不过他却没把秦流西半路祭奠的事说了,莫名的,他就说不出来,很是奇怪。
萧刺史听了,神色便有几分谨慎,如果是这样,这叫不求的小道人,怕不是对沐世子下了什么邪术吧?
不然沐世子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会对她如此的服从痴迷?
秦流西从家鬼口中听到这样的传话,险些笑出声来,看一眼沐惜。
后者一脸莫名其妙,道:“你瞅啥?”
“有人以为我给你下了邪术呢,使你寸步不离的想跟着我。”
沐惜耳朵一热:“胡说,我才没有!”
秦流西勾起一抹略显邪魅的笑容,让沐惜瞧得心脏噗噗跳得飞快。
他完了!
秦流西却是别开头去,敛了笑,看向一声细微尖叫声传来的方向,眸子半眯。
后宅往西的方向,庭院深处,有一幢独栋小楼,而此时那小楼上方,却是笼罩着一股不祥的阴煞之气。
秦流西看向身侧瑟瑟发抖的家鬼,掐诀打了个结界,问:“怎么,这萧家小姐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而非癫狂?”
家鬼在萧家盘踞多年,也为萧家看家护院,对这里,可以说是十分熟悉了。
如今听着秦流西发问,就惊惧地道:“大人明鉴,小姐本是戏痴,两个月前,从姚城来了一个叫默生阁的戏班来了府城,小姐在去城中曾家赴宴时,听了一场戏,就迷上了那默生阁一个叫浮生的花旦……”
“你别说官家小姐迷上戏子为此要死要活的,而萧刺史他们棒打鸳鸯,导致萧小姐思念成狂,然后痴了?”秦流西打断家鬼的话。
“大人英明,未卜先知。”
“英明个屁啊,坊间话本不都这么写的,这萧小姐是看话本多了,自己淋一盆狗血?”
家鬼讪讪地道:“少女情窦初开,那浮生生得极俊。”
“再俊,也是身份悬殊,永不可能,她这情窦一开,就是把那浮生送入死地。”秦流西摇头,又问:“萧刺史是把这浮生给杀了?”
家鬼点头:“还是虐杀。”
“这么狠?萧小姐和那浮生越轨了?”
家鬼连忙摇头,道:“也不是,这是不能的。”
“为何不能?”没有越轨,萧刺史还能这么愤怒?
“那花旦是个女人。”
秦流西:“!”
她下意识地看向沐惜,前有他为了一个男人而去捉奸女狐狸精,她看了场好戏。这又有一个萧家女为戏女郎思念成狂,大灃男女,思想其实很超越世俗嘛!
沐惜:感觉这眼神有几种颜色,就不知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