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熏染顾恒生李秋柔 第2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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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不语，静静的看着独孤殇。

“佛子，你的心已经乱了。”

独孤殇和佛子经历过生死患难，双方的交情自然很深。因而，独孤殇不希望看到佛子未来佛心崩溃、佛法一朝倾覆的画面，费尽千辛万苦的赶来。

“贫僧，有罪。”许久，佛子合上了双眼，悲叹道。

身为佛门弟子，理应斩断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方可一心一意的振兴佛门大业，普渡天下苍生，救苦救难。

而佛子更是佛宗下一任的希望，不应该犯这种错误。

“你何罪之有？”独孤殇修剑，无法理解佛子此刻的心境。

“贫僧修道上千载，为的是改变佛门大统，为的是解救苍生。今生之躯，已许佛门，不可再有其它的承诺了。”

佛子的心里，很苦，难以描述。

独孤殇欲言又止，他曾经也因一个人而悲痛欲绝，留在百国之地，沉沦于红尘百余年。幸亏独孤殇的坚持没有白费，他在红尘中找到了那个人，如今身上还带着那个人酿造的美酒。

“西域苗家的情蛊，名不虚传。”

独孤殇长叹一声。

其实苗家的情蛊算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苗红儿的性格，每一天都在侵蚀着佛子的坚固之心。久而久之，佛子习惯了苗红儿的存在，习惯了她的吵吵闹闹和活泼开朗的性子。

早在许久以前，佛子便逼出了情蛊的道意，没有一丝残留。

真正让佛子心乱了的不是苗家情蛊，而是施展情蛊的那个女子。

“一年后苗姑娘便会嫁于无尽海的二公子，你当真打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

独孤殇不想看到佛子落下遗憾，那样一生都将会沉沦于过去，无法自拔。

“独孤施主，贫僧乃是佛门弟子。”

这句话道尽了佛子心中的苦涩。

一般的佛门弟子可以还俗，尝尽红尘百味。但是，他是雷瑶佛宗的佛子，未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

佛子，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独孤殇懂得佛子的内心，轻声问道。

若是没有遇到苗红儿，普渡众生便是佛子的目标，穷尽一生去完成也不会感到疲倦。而这一次，只要一闭上双眼，浮现的便是那一抹倩影，耳畔回荡着铃铛一般的嬉笑声。

“佛子，若此事不解决的话，赤子佛心产生的那一条裂缝将永远也无法合上。如此一来，你的佛道之路终将会有所阻碍，走不到古之佛祖的境界。”

独孤殇换了一种说法，他知道佛子现在需要的不是刺激，而是慢慢的指引。

“贫僧，着相了。”

千百年的岁月，今日的佛子最为迷茫。

“去无尽海走一遭吧！不管是为了你心中的那一道裂缝，还是为了佛门大业，你都推脱不了。”

独孤殇郑重其事的说道：“佛子，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佛子在思考，他忽而抬头望着远方，忽而转身面向着菩提树。

“结果如何，那是一个未知之数。若是不去的话，你的一生都会留下遗憾，佛心不稳。”独孤殇继续开口。

整整一天过去了，佛子才慢慢转身看着独孤殇，双手合十：“贫僧明白了，多谢独孤施主指点。”

独孤殇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佛子，因为他很清楚佛子的顾虑。

“若要战，我陪你。”

独孤殇嘴角轻轻扬起。

闻之，佛子的眼皮微微一颤。也许，佛子刚才思考了整整一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佛子沉默不语，朝着独孤殇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