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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啊,我听的这些消息,都是拉车的时候听别人聊的。”
黄包车师傅的消息再灵通,也没法精确到所有,老头听后不再多问,只小声的对我说了句:“温大小姐这事儿,有蹊跷。”
“你觉得也是,温让怎么说也是她爹培养的接班人,从小当男孩子在养,明知道现在温司令死了,军中有人要夺权,就算这事儿发生之前,她很相信那林副官,我也不信她这么懈怠。”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温让出事出的这么快,一定是那林副官勾结了外人,只是希望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温让不会出事才好。”
说着这话的时候,我长叹了一声,心里那叫一个焦急啊。
等到了岸边,黄包车师傅停下,指着不远处那空荡荡的码头说了句:“往常这里来来往往的渔船有很多的,现在闹了事儿,都没人敢出海了,你们要想找个船只渡过去,估计得到附近的渔民家里问问,有没人愿意载你们一程。”
“好,谢谢你,我另外多给你两块大洋,你就在这码头候着,要是到了晚上,我们都还没有上岸,你明天再过来一趟,还是会多给你两块大洋。”
老头将钱递了过去,黄包车师傅接过钱,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皱到了一起。
“要是明儿个你们还没出来呢?需不需要我帮你们报警?还是找人?”
“不用,如果明儿个我们还没出来,你就当白跑一趟,不用再来了。”
“好。”
黄包车师傅将车子拉到了一旁的树下候着,我跟老头朝着附近渔民的家里走去,瞧见一名在家门口晒鱼干的阿婆,连忙出声问了句。
“阿婆,这岸边怎么都没有船了,想去对面那个岛,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过去吗?”
阿婆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样子,背已经驼了,整个人弓着半个身子,头发全白,眼睛瞎了一只,脸上满是岁月落下的痕迹。
一听我们提到对面那个小岛,她竟然直接哭出了声。
“岛……岛……我那可怜的儿子上了岛,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你们面生,不是岛上的人,是有亲戚在那里住吗?要是上了岛,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的儿子?”
“我儿子人很好的,现在才五十多岁,一辈子没有娶媳妇,就为了照顾我,现在他出了事,我……我……”
阿婆越说越难过,我见的不免有些于心不忍,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发现她的身子更是羸弱,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要摔倒了一样。
“阿婆,您别急,我和我师父上了岛啊,一定会帮您找您的儿子,您的儿子长什么样?有没什么特殊的胎记之类的?”
“有有有!我儿子头发秃了,还有点胖,个子不高,走起路来笨笨的,村里人都说他不聪明,但他比说闲话的那些人孩子聪明多了,他们的孩子出去打拼就找理由不回来了,我儿子一直陪着我,特别孝顺!”
阿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结结巴巴的,整个人都在颤动。
“我儿子左脸上有块很大的,红色胎记,你们要是找到他就让他快点回来,告诉他,他娘想他了!”
就连老头见到此情此景,都有些忍不住了,连忙答应道:“大姐您放心,只要能有在岛上见到您的儿子,我们一定帮您劝他回家。”
“只是,我们现在没有船,根本登不了岛,你能不能帮我们在村里找个船夫,送我们上岛?”
老头这话一出,阿婆没有回答,而是颤抖着走回屋里,极为费力的将一个看上去比她人还重的船桨给拖了出来。
我和老头见状,连忙上前帮她提着,这玩意儿,是实木的,上面还有些水渍,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扛到肩上。
“村里……村里已经没人敢渡船过去了,我家有船,我儿子的船被他们拉回来了,我这就渡船送你们过去!”
阿婆颤抖着正要带我们出门,就在她家门前有个小型的木桩子,上面停了搜看上去极旧,缝缝补补不下十次的渔船。
“不用不用,阿婆您这艘船借给我们也行,这岛离村里也不算太远,我们自己划过去,等事儿忙完了,我们再把这船划回来换给您。”
老头客气的连忙停下了脚,却不想,阿婆在这时整张脸一皱,直接用那哭腔问了一句。
“你们真的还能回得来吗?”
老头被吓了一跳,忙答:“回得来,回得来,当然回的来啊!”
“其实我心里都明白,我儿子一定是死在座岛上,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