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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统领进宫请太医,太医再去请示皇上,得到皇上允准之后,才跟随护卫回王府。
一来一去整整半个时辰。
晏翎已经疼得意识模糊。
文太医来不及行礼,匆匆进屋之后就执起晏翎手腕诊脉,然后发现自己束手无策。
晏翎脉象很乱,乱得让文太医无从分辨。
他不知道安王中的是什么毒。
正当他想着该怎么减轻安王的痛苦时,毒发的时间好像到了。
安王肉眼可见地镇定下来,身体不再颤抖紧绷,而是渐渐放松下来,只是浑身无力,虚脱地靠在榻上,身上衣衫湿透,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文太医松了口气,恭敬地询问:“王爷方才毒发时,是什么样的疼痛?”
安王仿佛刚经历一场浩劫,劫后余生般靠在榻上,脸色惨白憔悴,声音嘶哑:“像是成千上百只虫子在撕咬,咬着五脏六腑。”
文太医心惊:“虫子撕咬?”
难道是传说中的蛊毒?
晏翎虚弱地点头,嘴唇被咬得渗出了血,衬得苍白的脸多了一抹妖艳之色。
文太医面色凝重,不安地低头请罪:“蛊毒不算医术范畴,而是归于巫蛊之术,臣无能为力,还望安王殿下恕罪。”
晏翎虽虚弱,却温声开口:“本王也不知自己怎么会中这个毒,文太医不用自责,待本王慢慢想办法便是。”
“蛊虫凶残,王爷怕是要遭罪了。”文太医叹了口气,“只是不知王爷中的这是什么蛊,多久发作一次,发作时有什么办法缓解……若能找到一些能人异士,或许可解。”
肖统领忧心地提醒:“还请太医回宫之后,如实跟皇上禀报此事。”
文太医道:“皇上近日染了风寒,需要静养,吩咐朝内外一切事物都交给皇太女殿下处理,王爷不如派人去跟皇太女说明情况,或许她有办法。”
肖统领脸色一变,想说王爷就是在长公主府中的毒,摆明了跟皇太女脱不了关系,去问她不也是白问吗?
然而接触到晏翎的眼神,肖统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本王明日一早会去长公主走一趟。”晏翎轻声说道,“送文太医出去。”
“多谢文太医。”肖统领抬手示意,“太医请。”
文太医告退离去。
侍立一旁的两个清秀侍女走上前,一个拿帕子给晏翎擦拭着脸上的冷汗,并给他调整好靠枕,让他靠得舒服一些。
另一个侍女奉了盏茶。
晏翎接过茶盏,敛眸喝了口茶润喉,“备水,本王要沐浴。”
两个侍女领命,低眉垂眼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
安王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小半个时辰之后,晏翎虚软坐进浴桶里,浑身被热水包围着,他安静地靠着浴桶边缘,思索了长达一盏茶时间。
最后他确定,毒发时的痛苦非常人可以忍受。
如果每天发作一次……或者每天毒发不止一次,他应该无法忍受这种堪称酷刑的疼痛。
他不确定什么时候是自己的极限,也不确定疼到极致,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他需要去长公主府一趟,面对面问清楚。
……
翌日是大年初五,距恢复早朝还有一天。
晏东凰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待在府里哪儿也没去,也没有召大臣议事。
早起练武半个时辰,用完早膳之后,跟凤摇光坐在暖阁里对弈三局。
暖阁里气氛温馨而静谧。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晏东凰来说,都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刻。
元紫樱捧着盏茶坐在一旁,每每在晏东凰要赢的时候,极为捧场地来上一句:“皇太女殿下真厉害!不愧是上苍选择的储君,本事果然强大,非一般人可及。”
虽然凤摇光觉得她说得对,殿下确实厉害。
但暖隔里对弈的只有他们二人,说殿下厉害,不就是说他不行吗?
凤摇光幽幽给她一个眼神:“谢云间知道你如此聒噪吗?”
“知道啊。”元紫樱理所当然地点头,“那又怎么样?他还能阻止我说话不成?”
凤摇光神色古怪:“你不是喜欢他吗?”
“对啊。”
“那你不是应该对他言听计从?”
这个嘛……
元紫樱喝了口茶,莫名有些心虚。
她确实想对谢云间言听计从来着,可惜嘴上答应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比如昨晚她给安王下毒……
“殿下。”墨凛站在暖阁的竹帘外,躬身禀报,“安王殿下求见。”
凤摇光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安王来得这么早,是要晨昏定省吗?”
元紫樱诧异:“晨昏定省用在这里不合适吧?”
不是男人的后院之内才有晨昏定省这个规矩吗?
儿媳对婆母晨昏定省。
妾室对当家主母晨昏定省。
还从来没听到一个王爷对储君晨昏定省的。
凤摇光表情古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她聪明吧,她确实聪明得让人刮目相看,那些见解想法通透得连很多男子都自愧不如。
说她笨吧,好像也有一点。
“请他进来吧。”晏东凰推开面前棋盘,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紫樱,你先出去逛逛。”
元紫樱应了一声,很快起身往外走去。
安王裹着比昨天还厚的大氅进府,脸色苍白得不太正常,像是大病初愈似的,透着些许虚弱之感。
“东凰。”晏翎走进暖阁,抬眸看着坐在榻前的晏东凰,声音温和而疏离,“我有件事我想问你。”
晏东凰淡道:“什么事?”
“昨晚从长公主府离开之后,回到王府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中了毒。”晏翎盯着晏东凰的眼,不想错过她的表情变化,“毒发的痛苦如同酷刑,让人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正在收拾棋子的凤摇光一愣,随即抬头朝他看了过来:“安王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