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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叔已经被卖掉了,有食客用两指轻轻捏住他的脑袋,将他提了起来,塞到了自己隧道般的漆黑大口中。
这次是从脚开始吃,当瓷制的双脚被食客锋利的牙齿咬下来,嚼的咯吱作响时,血顺着食客的嘴角往下流,大叔疼的尖声哀嚎。
我曾去过无间地狱,那里人们的哀嚎声,也不过如此。
“真是可笑又可悲。”连衣裙摸了摸脖子,抬头看向被食客**嚼碎的大叔,一脸的解气:“还同胞?”
“你难道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同胞代表的是什么吗?”
“同胞啊,才是最吃人不吐骨头的,你身边的哪一个同胞,不是在狠狠算计你的呢?”
大叔的血落下,撒了连衣裙女孩一脸,女孩沐浴在同胞的血瀑中,一脸病态的陶醉和满足。
妇女,老头,男人……一只只瓷娃娃们被食客抓起,塞进口中,这些象征着长生不老精神图腾的青瓷娃娃们,价格贵到惊人,就这么小小一只,吃起来当然要尽可能地细嚼慢咽,要尽情享受咀嚼的过程,让舌苔和味蕾享用这美味盛宴。
有的食客喜欢把胳膊腿先撇下来,像吃清脆巧克力棒那样一点点吃下去……只是可怜了这些瓷娃娃们,血顺着食客们的漆黑嘴唇往下落,高个和连衣裙在血水中紧抱在一起,激情互吻。
而那些被她们无情出卖的同胞们,死的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魄,杀人心肠。
青瓷碎片和牙床反复碰撞,摩擦所形成的咯吱声,清晰地传到我耳中,听的我全身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人们此刻的心中一定在懊悔,要是当初能站队到我这边,那该多好啊。
我也希望时光能重来,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但成年人,总是不可避免地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只能遇到一回,错过了那就错过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血色的饕餮盛宴继续上演,个别逃跑的瓷娃娃们也被食客们捉回,我收回目光,缓缓退到破庙中。
我刚才听到了这个叫做袁大头的词,这是清末民初所流行的银元货币,所以青瓷世界的时间线,发生在民国年间。
另外,我还从食客们的口中,得知了附近还居住着一名姓何的青瓷匠人,此人和马殿英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姓何的,来助我杀死马殿英呢?
这些之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
我看向前方的破庙,这座破庙也就二十余平米大小,但是在缩微版的我看来,这简直是一座巨大的广场。
广场上水泄不通地塞满了类似我这样的瓷娃娃,它们早已失去了生命,成为了纯粹的死物,它们的外表满是污垢和灰尘,有些瓷娃娃的表面已经出现了裂纹,奇怪的是,所有瓷娃娃都摆出类似的造型,它们或单膝,或双膝跪倒,抬头注视着神龛上的黑衣老太太,表情虔诚中,带着深深的感激。
我们在瓷娃娃的阵列中快步穿行着,我现在要赶快找到破庙深处的那孔窑火,用它来解放我封死的手指。
只要能脱离瓷釉的束缚,让每根手指都能单独行动,我就具备了发动术的可能,也就有了一战之力。
我们三人不断在密集的瓷偶中穿行着,千津子肩膀不断和瓷偶们碰撞着,把自己碰的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