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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们来看看第三位客官的出价吧,”此时司仪的脸上已经乐开了一朵花儿,走到雨林身边,“之前两位都十分精彩,不知这一次……”
“等等,我们要加价。”南音说道,从背包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毛笔,笔杆挺直,木制细腻,笔头饱满,很是漂亮。
“且慢,”李川忙拦住南音,“这可是院士送你的韦诞笔?”(第三卷46章)
“哎呀,确实是!”雨林也认出了这支笔,是王羲之所赠,南音每日练字时才会取出,平时都收得十分仔细,“师父,这支笔你一直当宝贝似的,怎么可以……”
“你把笔收起来吧,”李川取下自己戴着的单眼镜,“慧镜虽然珍贵,在地府却也不算罕见,回头我可以和杜总说一说……”
“不,之前这十几件展品的竞拍结果,你们还未看出规律吗?”南音摇头道,“大部分都是以魂魄记忆最珍贵,法器次之,灵宝再次之,金银玉器等凡物几乎没有中选过。”
“其中几次例外,都是刚好有老板的心爱之物,而且看那司仪的脸色可都不太好看,”南音压低了声音,“圆观所出既是玄奘法师留下的佛珠,又封存着辩机两世记忆,唯有用这韦诞笔,或许能胜出。”
“若是这样说来,那韦诞笔也未必一定可以……”李川还是有些不同意。
“我懂了,”雨林点头道,“右军本清真,潇洒出风尘。山阴遇羽客,爱此好鹅宾。扫素写道经,笔精妙入神。书罢笼鹅去,何曾别主人……李白可是王羲之的头号粉丝呢。”
“可是你舍得吗?”李川有些担忧,又有些不舍,“这可是院士留下的……”
“当初院士的教诲,行刀做人与书法一样,第一用笔,第二识势,第三裹束,三者兼备,然后为书,苟守一途,即为未得,”南音语气坚定,“既得其书,不拘于笔,如今也是迫不得已,老师不会怪我的。”
“唉,”李川知道无法改变南音的心意,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了这么好的笔,配上某些人那手丑字儿,暴殄天物!”
“啊切!”坐在上首的李白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继续喝酒。
“客官可决定好了?”司仪笑眯眯的问道,客人愿意加价可是好事儿。
“好了好了。”雨林将梦箱递了过去。
“嗯,待我来看看,”司仪点头道,打开箱子后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只东晋王羲之所用韦诞笔,还有一个,这个是……”
“那是王母蟠桃会上的龙肝凤髓,”雨林毫不脸红的说道,“这可是神仙才能品尝的点心。”
“哎哟,没想到竟是仙品,失敬,失敬,”司仪虽然有些怀疑,但是确实从来没见过巧克力,“请老板过目吧……”
“咳咳咳……我也要加,”身穿黑衣的干瘦老头站起身来,双眼浑浊晦暗,原本包在脸上的黑布散开,露出一张狰狞可怖的脸,他佝偻着背,剧烈咳嗽着。
他的整张脸完全被毁了容,没有一处好肉,鼻子和嘴唇如同被削去,眼皮也变了形,而且早已结痂,脸上像是老树根茎盘根错节,根本没有人形,随着他的咳嗽,那张脸更是骇人。
相比起来,其他的客人哪怕变形不太成功,少只眼睛多个嘴巴或是五官错位等等,在圆观的对比下,都显得顺眼多了。
“我去你大爷的!”雨林赶忙捂住了双眼,“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可就不好了吧!”
“哼,你们都看到了,为了逃避大唐朝廷的追查,我变成了如此模样,”圆观冷哼道,他的声音如同指甲抓挠黑板一般刺耳,“这象牙龙简没有人可以和我抢!”
“客官要加些什么?”司仪殷勤的凑到圆观身边,丝毫没有嫌弃他的相貌可怖。
“如今我孑然一身,咳咳,世间亦了无牵挂,那我就……”圆观缓缓抬起手来,伸向自己的心口。
“慢着,”南音开口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用论。惭愧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圆观,你可还记得天竺寺之约?”
“你说什么……”圆观停住了动作,浑浊的双眼透出一丝惊讶,看向南音,坑坑洼洼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你还不懂吗,”南音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你早已不是辩机,也不是苏无名,你如今只是圆观而已。那象牙龙简是苏无名的执念,不是你的,你何苦为难自己?”
“而且你也不是了无牵挂,你忘了你的至交好友李源吗,他可还在天竺寺等着你呢。”南音提高了声音。
“李兄……”圆观喃喃道,“他当真还在等我?”
“这是自然,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好了,”雨林虽然也弄不清楚状况,只是附和道,“不过若是你要傻乎乎将自己的魂魄留在此处,用来换那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象牙,那李源可就白等咯。”
“两名小女子,是从何处听来此事?”圆观猛的抬起头来,“休想要欺骗于我!”
“谁骗你了,我们是听李源亲口说的,”雨林胡说八道向来是张嘴就来,理直气壮,一副确有其事的模样,“是吧,师父?”
“不错,前些日子中秋佳节,我们途径余杭天竺寺,遇到一老者独坐在寺门外赏月,”南音也就顺着雨林的话说了下去,“我们上前询问,他为何不与家人一同过节,他说他叫李源,他正在等一名老友。”
“这位李大叔说,说三十年前他因为家道中落,寄居于洛阳惠林寺,结识圆观大师。这位圆观大师相貌古怪,来历成谜,众人皆不敢与之相近。”
“可是李源却与圆观一见如故,两人结交为无话不谈的好友,每日谈佛论道,对弈品茶,倒也悠闲。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圆观就会失踪几日,从不提及自己的去向。”
“后来圆观告诉李源,自己为了寻找一件宝物才回到洛阳,却一无所获,如今准备离开去别处寻找。李源不舍得圆观,加上他也想要出去游历一番,便和圆观一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