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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而又黑暗的房间之中。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似乎陷入沉睡之中的宋风,此刻则是骤然的睁开了双眼:
“刷!”
紧接着,只看他突然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柜子上。
向着那柜子上看去。
只看到原本从水井之中离开的诸多纸人,此刻则是站在了柜子的边缘之处,似乎是在看向宋风的方向一般。
甚至带头的那一只小纸人的上上下下都变得通红通红的,就好像是用红纸裁剪出来的一样。
看到了这一幕,宋风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轻声的呢呐道:
“虽然造化血气唯有阴阳交汇之时才会产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不能取巧。”
“若是在一个死人将生未生,将死未死之际强行激发血气,便能够得到这一缕造化……”
想到了这里,只看得到那诸多纸人则是迅速的从空中飘然而至,随后融入了他的背影中。
只有那全身上下通红的那只人飘到了藤杖之上,随后狠狠的将那一口血气吐了出来:
“噗呲!”
原本血气应当是遇气即散。
但是当这一缕血气接触到的藤杖之时,却十分迅速的融入到了其中甚至逐渐沉淀。
随着这一口血气吐出,那纸人也是十分麻利的从宋风的肩膀上飘落,融入了他身后的阴影中。
看着第三缕血气已经得到,宋风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的笑意:
“随着修为逐渐的恢复,老夫的气运如今也开始慢慢变得越来越昌盛了。”
“到了现如今,竟然有种担心绝神咒里面的厉鬼诅咒发作的时间间隔太久了的感觉了……”
这绝神咒对于寻常修行者,那基本上就是一种中之必死的死咒,属于绝对狠毒的法术。
每一次破解了其中一重咒语之后都会只有很短的休息时间,随后便会进入下一次的死亡周期。
若是正常的修行者,就算是能破解两三重的诅咒,恐怕也已经精神混乱,距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但是现如今宋风却不一样了。
他得了造化血气,一时半会儿却没有来到绝神咒的诅咒发作时期。
一时间倒缺了适合的厉鬼之魂了,这可真的算得上是道反天罡了!
“罢了罢了,接下来其实也是等不了多久了慢慢来便是了……”
悠悠的感慨了几句之后,紧接着宋风则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这一次他是真睡着了。
第二天。
解决掉了马贼之后,各个镇子的村民也开始逐渐的恢复了自己正常的作息。
但是镇子之中的三老还有镇长却是直接合伙包了客栈,每日都有流水席。
倒也吸引了不少精壮汉子。
然而,在各村各镇的村民都变得轻松起来的时候,九叔却脸色凝重的看向了客栈的水井:
“没想到仅仅是一夜不见,这水井里面的马贼头子的怨气便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若是再让她积累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她就拥有能在白天现形的能力了。”
这怨气实在是太过浓郁了!
想到了这里,九叔则是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旁边练功的秋生附近:
“秋生,去找绳索来!”
听到了九叔如此说,那琢磨着怎么样把自己那阴阳飞花秘术练得更熟练的秋生闻言则是点了点头。
这阴阳飞花秘术被破的实在是太轻松了些,仅仅几只蟑螂便破解了他的法术,简直把他亏的快吐血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闲暇之余便打算苦练秘术,下一次再碰到类似的情况便一雪前耻。
毕竟那秘术连一丝丝的神异都没有施展出来,便直接就被那女术士给破了。
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啊!
一边思索着,秋生则是从旁边的墙上拿出来了一卷绳索,随后来到了九叔的旁边了:
“师傅,您要绳索干什么?”
看着面前的秋生,九叔则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轻声的开口说道:
“……帮你下水井去捞尸体!”
看着九叔那诡异的笑容,一时间,秋生则是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隐约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就好像被什么人惦记了似的。
“下水捞尸体?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生则是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鼻子:
“师傅,我真的不行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生则是一脸窘迫的看着九叔,看起来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虽然我也想帮忙把尸体捞出来,但是那水井里面有大恐怖,我这点道行下去了肯定就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但是师傅您不一样,您道行高深无人能敌,要不师傅您下去把尸体捞上来,我在上面帮您拉绳索?”
他就知道自家师傅这个小心眼,一定不会忘了给自己穿小鞋这件事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小鞋来的如此之快,一眨眼的功夫便要给他穿的结实了。
真是符合师傅小心眼的形象。
看着秋生在这里跟自己讨价还价的样子,九叔则是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就这么说定了,你下去把尸体捞上来,我在上面帮你看着,给伱压阵!”
“快点!别说废话了,赶快去下井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九叔连让他说一句反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来到了水井旁,将绳子系在水井上。
看到师傅已经把绳子系上了,秋生则是一脸抗拒的看着面前的水井,那是一点都不想往前挪:
“师傅,真不能商量了吗?”
虽然说凭借着他的道行不能时时刻刻的开阴阳眼,开天眼,但是他可是有小玉有媳妇的人。
有着小玉的帮助,他相当于就开了半个阴阳眼,可以看到阴阳两界之间的事物。
就如同现在一般。
哪怕现如今是正午阳气旺盛,他也能看到那水井里面冒出来的绿油油凉飕飕的怨气。
这怨气白天都没有被阳气消磨,鬼知道晚上的时候会多么的恐怖?
而且现如今怨气都能在阳光下飘散了,那水井里面岂不是更恐怖?
这真是要要他的命啊!
看着面前一脸抗拒的秋生,九叔则是将绳索的另一头丢到了秋生的手上,随后开口说道:
“快下去,若是再折腾折腾,时间久了阳气衰退可就没有现在那么安全了!”
看着九叔这一脸坚决的样子,秋生则是不由得好嘴角一抽,随后拿着绳索小心翼翼的向着水井里面看去。
“嘶……”
仅仅是看了一眼,秋生便不由得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如此庞大的怨气,他下去了真的能够活下来吗?
更重要的是,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看着的时候这尸体好像是趴着来着:
“师傅,这尸体突然从背部朝天变成了肚皮朝天,这意味着什么?”
听到了秋声如此问,九叔则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水井,随后轻声的开口说道:
“肚皮朝天,法力无边!”
虽然看着这水井里面的怨气他都已经心中有数了。
但是当确定似的看到散落的金钱剑,还有肚皮朝上的那具尸体的时候,九叔也是不由的感觉十分无奈。
怎么老碰上这些倒霉事?
就在秋生把绳子拴在腰上,将九叔画出来的符箓往自己身上贴着的时候,宋风则是坐着轮椅咕噜咕噜的走了过来:
“……这是要把尸体弄上来?”
看着过来的七叔公,九叔则是点了点头,随后凝重的看向了面前的水井:
“这里面的怨气实在是太过浓郁了,我怕拖的时间久了会徒生波折造成一些坏的影响……”
说到这里的时候,九叔则是有些狐疑的看向了面前嘴角含笑的七叔公这老东西:
“……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虽然没有确定的证据,但是他隐约间似乎有种预感,那就是这件事情跟七叔公这老东西有关。
看着那一脸探究样子的九叔,宋风则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随后轻声的开口说道:
“关于这水井下面的这女贼的身份老夫确实也是了解那么一点,但是你确定你想要听吗?”
看着面前卖关子的七叔公这老东西,九叔则是点了点头:
“还请七叔公指教。”
听到了九叔如此说,宋风则是点了点头,随后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水井接着开口说: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那这口井里面的这贼头子应当是苗疆圣山中那老家伙的亲孙女。”
“而当时的魑魂之祸你想必应该也是听说过的,你觉得最有可能的会是什么法术?”
当九叔听到这贼头子是苗疆圣山那位大祭司的亲孙女的时候,他则是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将那一位大祭司,与面前这修行了邪术的马贼放在一起比较。
双方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若是有着这样一位长辈,那她为什么会走这等邪路?
但是仔细想一想的话,这似乎还是有些道理的。
毕竟若是没有这么一个优越的身份,那紫头金尾蝎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便会被带离圣山?
然而,若是七叔公说的第一句只是让他有些吃惊的话,那后面说的那句话却是不由得让他心神一震:
“您的意思是……这……这不太可能吧?”
这其中的干系太大了,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牵扯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个苗疆了。
他可是茅山的扛鼎弟子。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了,那再改可就不行了。
想到了这里,只看到九叔的脸色则是骤然之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随后认真的开口说道:
“七叔公您不必再说了,我觉得这厉鬼威胁性太大,还是不用秋生下去打捞了。”
“今天中午我便施展三昧真火,直接将这厉鬼打散,绝不给她蛊惑人心的机会!”
总有刁民想要害朕,老东西心思不纯差一点就上当了。
这事情是他能够问的吗?
他的身份太敏感了,有些事情不上称不够二两上了称那是千斤都打不住。
什么圣山大祭司的孙女?
这分明就是五仙帮的马贼头子,是修炼了邪门歪道的女术士,除了这个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九叔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宋风则是不由得调侃似的看向了旁边的九叔:
“看吧,老夫就知道得是这样……”
看着这老东西在这里倚老卖老,仗着年纪大在这胡说八道,九叔则是不由他脸色一黑:
“秋生,快把绳索解了!”
“文才,你去把库房里面的老朱砂,还有我藏在那木头匣子里面的东西拿过来!”
听到了九叔的指挥,秋生跟文才两个人则是按照九叔指挥的方向,迅速的动了起来。
文才倒是走了,但是正收拾着绳子的秋生,此刻则是好奇的凑了过来:
“师傅,你怎么突然不听了?这马贼头子究竟因为什么才变成的这样?”
刚刚还听的挺带劲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师傅就变得打起哑迷了呢?
看着面前秋生脸上那透着清澈愚蠢的那一双大眼睛,九叔则是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壳:
“臭小子,听什么听?”
“文才都已经去拿材料了,你怎么还不赶快把桌子搬出来在这里布上法坛?”
被九叔敲了一下子,秋生则是抱着脑袋向着旁边的房间里面跑去:
“好嘞师傅,我这就去!”
看这附近已经没人了,九叔则是轻声的对着旁边的宋风开口说道:
“七叔公,我不知道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您老人家往外说的时候可别带上我的名字。”
修行界的各大门派哪有绝对的正义绝对的邪恶的?有些东西可做不可说,说出来了那就捅破天了。
看着面前九叔的表情,宋风则是笑了起来,随后推着轮椅来到了这石井的旁边:
“老话说的好,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阿九你这年纪也不算大,怎么胆子这么小?”
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七叔公,九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您老人家是无事一身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不在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我底下还有几个徒弟,后面还背靠着茅山基业呢,我可不想成为围剿猴子的天兵。”
这老东西狗胆包天唯恐天下不乱,他难道不知道把这事宣扬出去会搞出多大的动乱吗?
早知道他就不该多那句嘴!